又加上四周瀰漫着奇特的黑霧,能有效地阻擋神識的查探。
故而,那怕是仙帝,也未必能發現他藏匿的身形。
可如今,竟然被人一眼就看穿了。
他滿臉難以置信,想不通自己那裏露出破綻。
句芒也不躲了,雙翅一震,飛向半空,顯露出身形,冷幽幽地俯視着紀默,逼問:“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老實說出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長了眼睛都能看到啊。”
紀默覺得這個問題就很奇怪,實誠地說道:“你說你長得那麼醜了吧唧的鳥人,還胖,蹲在樹杈上在那傻笑,誰看不見。”
“撲哧……”
懷裏的池輕影忍不住捂嘴笑了,覺得紀默這麼埋汰句宏讓她十分解氣,心情一下子就舒暢起來。
可很快就揚起小拳拳,捶紀憨憨胸/口。
真是的,這混蛋是不是內涵她沒長眼睛。
醜了吧唧的鳥人?
胖?#@$&
句宏憤然大怒,腦門上本就不多的綠色羽毛,一下子間就全部支棱起來了。
鳥人這個稱呼他能接受,畢竟自己外形就是這麼個模樣。
醜了吧唧也還能忍受,畢竟人類的審美就不行。
但說他肥胖,這可不能忍。
他渾身都是強勁的肌肉,完美的線條,還有那修煉得結實成一整塊的腹肌,那裏胖了?%&(&
句宏的眼神,瞬間就變得陰冷無比,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紀默的嘴。
但他強行忍住,暗中瘋狂操控那塊獸皮,更多更強烈的毒氣,一股腦全涌向紀默。
此時,四不像也趕到了現場。
一來它就覺察到不對勁,嗅了嗅鼻子,急忙提醒:“小心,這裏似乎有神獸句芒的奇毒。”
說話的同時,它第一時間封閉呼吸,同時暗中運轉體內的神聖之力,在肌膚表面形成保護膜。
句芒之毒非常恐怖,無孔不入,非神力不能抵擋。
而紀默和池輕影根本無法抵禦,恐怕已經中招了。
“哈哈哈,想不到你這頭驢妖倒是有眼力,能發現端倪。不過已經晚了,如今你們都是甕中之鱉,一個也休想逃。”
句宏得意地狂笑。
同時,那張獸皮在其催動下,也煥發出炫目光彩,垂落大片法則序鏈,將這片虛空徹底封/鎖起來。
此時,這裏完全成爲一個牢籠,沒人能逃得出去。
“你放的什麼毒?”
池輕影感覺自己很不對勁,呼吸加速,心跳加快,身體也發熱起來,一雙不安分的小手,已經莫名其妙就環上了紀默的腰。
她享受地嗅着紀默身上味道,感覺這死鬼肯定是塗香水了,否則怎麼會那麼好聞。
“句芒之毒,能消融你們體內所有的力量,當然,還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句宏咧着鳥嘴笑,一副全在自己算計之中的自大模樣。
句芒之毒是無解的,只能利用神聖之力抵抗,所以句宏認爲自己勝券在握。
四不像與句芒打過交道,明白所謂的副作用是什麼,句芒也被稱爲春神,其毒自然也帶有這方面的顏色,看此刻池輕影的模樣,顯然中毒很深了。
它仰望着那塊獸皮,確定不是句芒出手後,頓時暗笑起來。
要是神獸句芒在場,它自然是扭頭就逃,區區一塊句芒的獸皮而已,它還是能對付的。
“嘿嘿,該老子表現的機會了,我要強勢出手救下紀默,這小子一定會感激涕零,然後好好報答我。”
四不像呲牙暗喜,果然十萬火急關頭,還是得老將出馬吶。
“什麼毒?啥副作用?”
紀默用力吸氣,沒聞出什麼來,也沒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適。
“萬毒不侵?!”
四不像覺得自己又低估紀默了。
這傢伙是個怪胎吧,居然能免疫句芒之毒,這小子會不會是頭超神獸化人形?
體質強悍,能免疫句芒之毒,如此可怕的身體素質,已經遠超於它了。
“不可能,神靈之下,無人能免疫句芒之毒。”
句宏咆哮,不願相信紀默真的沒中毒。
他瘋狂催動那塊獸皮,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掉紀默。
獸皮徹底被激活,神芒璀璨,而上面殘留的污血,似乎也重新煥發出神性。
轟隆……
獸皮震動,血霧蒸騰,虛空都爲之扭曲了,一頭神獸句芒的模糊虛影浮現出來。
四不像也不由緊張起來,它沒料到獸皮上還殘留着句芒的神血,如今被徹底催動,爆發出的威力只怕相當於句芒全力一擊。
咻!
獸皮夾帶着神獸虛影,血光繚繞,橫貫虛空,朝着紀默撲殺而來。
“紀小子抵擋不住的話,那就由我動用最後的神力救他了。”
四不像高度緊張,做好應對的準備,打算大出血也要護住紀默。
然而。
根本就不用它出手。
面對襲來的可怕攻擊,非但不怕,還有點小興奮。
因爲天魔印記又在發熱,證明獸皮攜帶着對自己有用的能量。
他擡起右手,輕而易舉地接住了襲來的獸皮。
在被他抓住的一剎那,獸皮的光芒暗淡,能量消散,而那個神獸句芒虛影也發出一聲不敢的咆哮,最終化爲一縷最精粹的能量,被紀默吸收掉。
身體的進化度,又提升了一丁點。
紀默很滿意,真的是意外驚喜,他揉了頭獸皮,覺得質地不錯,讚歎道:“是塊好皮,大小似乎做個褲衩子。”
說完,美滋滋將獸皮塞入懷裏。
用神獸皮做褲衩子?
句宏幾乎要當場氣瘋了,這塊神皮來自神獸句芒,對他來說如同聖物,不容褻瀆。
如今居然有人說要將其做成褲衩子,這是對他這一族最大的侮辱。
“王八蛋,欺鳥太甚……”
句宏那裏還能忍受,雙翼瘋狂拍動,蕩起漫天黑焰,朝着紀默俯衝而來。
他快若閃電,翅膀捲起恐怖的罡風,將四周的參天絞成漫天飛舞的碎片。
紀默擡了下眼瞼,再次揚起手,精準無比地一把薅住脖子,如同捏雞仔一般將其抓住了。
沒有任何花裏胡哨,就是那麼不經意隨手一抓,生擒了句宏。
“有種別掐我脖子,咱倆硬碰硬。”
句宏死鴨子嘴硬,認爲自己只是大意失手,梗着脖子叫嚷。
他心中一萬個不服,不願接受自己被一個名不經傳的毛頭小子,一招拿下。
“喜歡硬碰硬是吧?”
紀默嘴角上揚,然後猛地將句宏甩向堅硬的地面。
頓時。
淒厲的慘叫聲在這片原始森林不停迴盪。
最終,句宏被砸得七葷八素,渾身冒血,暈死過去。
紀默刻意沒殺他,想要從其口中逼問出當年都有誰謀害了空虛大仙。
這時。
池輕影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如同一個八爪魚一般,緊緊摟着紀默。
那小腦袋瓜子,還有意無意地蹭着紀默的臉頰。
“輕影姑娘,你身體好疼,那裏不舒服,是不是發燒了?”
紀默感覺出池輕影狀態不對,摸了下她光潔的額頭,體溫好燙。
四不像嘀咕:“是發燒了,但這個‘燒’可能不是你理解的那樣。”
作爲一頭活了悠久歲月的神獸,四不像自然也精通人情世故,很狗腿地說道:“我來爲你們把風,你帶着小矮子鑽小樹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