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宛如被千萬根鋼針扎中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她一直期待着紀默的到來,甚至幻想過,紀憨憨會霸氣降臨來搶親。
不曾想。
現實如此殘酷,心上人變成了後爸。
她雙眸泛淚,嬌軀搖搖欲墜,感覺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夏婉兒則捂着自己的嘴巴,腦袋一片空白。
紀先生的胃口也太大了吧,這是要老少通喫,將池家的母女一塊兒全收了麼?
“爹?”
紀默滿頭黑線,猶然記得第一次見夏婉兒的時候,這妮子張嘴就叫自己爸爸。
想不到池輕影也有這種惡趣味,才一段時間沒見,開口就喊爹了。
“死丫頭,你瞎叫什麼呢。”
池夫人一張臉瞬間佈滿紅霞,無比尷尬。
倒黴孩子,那有見人就喊爹的,太不着調了。#@$&
她急忙糾正道:“影兒,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那位大才子,紀默,紀先生。承蒙紀先生擡愛,稱我一聲姐姐,以此排輩的話,你得管紀先生叫舅舅。還有婉兒,快向你二舅姥爺問好。”
池夫人也是別有用心,趁着這尷尬時候,立刻就藉機拉近與紀默的關係,想要認個弟弟。
她對紀默實在是太滿意了。
特別是紀默挑着兩頭金仙境巔峯的海妖上門送禮,一下子就讓她把紀默當作自己人了。
要知道池家世代鎮守藍玉城,支撐起整個西海岸防線,一直與北冰洋那些野心勃勃的海族對抗。%&(&
池輕影的父親更是死在與海族的戰鬥當中,所以池夫人可謂是對海妖深惡痛絕,恨之入骨。
而紀默送來的兩頭海妖屍體,恰巧就是死敵,深得她心。
這也證明紀默是站在海族對立面的,自然獲得她的信任。
正是因爲如此,池夫人才將紀默當成池家最尊貴的客人,給予最高的禮待。
也因此導致了夏婉兒的誤會,讓池輕影鬧出了笑話。
此時。
池夫人有意與紀默建立更親的關係,其最終的用意是想爲池輕影尋一個日後可以依靠的靠山。
她相信若是池輕影有了這麼一個孃舅的幫襯,往後的日子定能無憂無慮,不會受欺負。
“二舅?!”
池輕影錯愕,旋即便破涕爲笑。
差點嚇死個人了。
還以爲母親和這憨憨有什麼關係呢,原來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都怪夏婉兒,總是大大咧咧,腦子缺根筋,聽風就是雨,找時間得好好修理她一頓。
池輕影轉悲爲喜,止不住在那傻樂。
紀默這才弄明白池夫人與池輕影的關係,不由一陣感慨。
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還真的奇妙!
他將池輕影當好朋友,原本是不想佔其便宜的。
但見池輕影喊自己二舅的時候,滿臉驚喜,甚至激動得眼眶泛淚,傻笑不停,誤以爲她特喜歡有個舅舅,思索了片刻後,也就認下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只要池輕影開心,當舅舅就舅舅唄。
紀默忽然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把抓起池輕影的小手,注視着她的眼睛,滿臉鄭重。
池輕影被這突然的親密舉動驚懵了,一顆心瞬間就提到嗓子眼,心如鹿撞,眼神閃躲。
這是什麼情況?
他要對我作什麼?
池輕影芳心大亂,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輕影……”
紀默直視着池輕影的眼睛,眼眸柔情似水,聲音低沉渾厚,溫柔得能將萬年冰雪融化,“你能不能答應我……”
他鼓足勇氣,似乎要向池輕影徵求什麼重要的事情。
表白?
這憨憨該不會是想要當衆向我表白吧?
池輕影不假思索地中重重點頭,迫不及待地給予迴應:“我答應你,我什麼答應你。”
“當真?”
紀默終於鬆了一口氣,叮囑道:“那你答應我,這個月不許剪頭髮好麼。”
所謂正月不剪頭,剪頭會死舅。
紀默是想到了這茬,才如此鄭重提醒池輕影。
不許剪頭?
這是什麼鬼要求?
玩我吶?
池輕影瞬間石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然後擡腿,狠狠踩了紀默幾腳。
這死憨憨,怎麼這麼壞,故意吊人胃口。
“影兒,怎麼能這樣對你二舅,快道歉。”
池夫人呵斥,好不容易紀默默認了孃舅這層身份,可不能讓池輕影搞黃了。
真是的,這麼大個老姑娘了,還亂髮脾氣,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不過池夫人也是爲之震驚,她感應到池輕影這幾腳絲毫沒有留手,用力很猛,卻沒有對紀默造成半點傷害。
甚至紀默連一點痛苦表情都沒有,滿臉風輕雲淡。
“莫非,紀先生真人不露相,乃是一尊仙帝!”
池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覺得自己的眼光果然獨到,撿到寶了。
有此人護佑池家,以後就不用她擔心了。
“不打緊的,只要這個月不剪頭,隨便踩。”
紀憨憨放開池輕影的手,一陣訕笑。
他覺得可能是亂抓池輕影的手,惹惱對方了,當長輩的自然不能跟外甥女一般見識。
旁邊的波妞看出端倪,感覺到池輕影不對勁,分明是對紀默居心不良。
她感覺到巨/大的危機感,不由對池輕影充滿敵意。
“怎麼不打緊,做外甥女的得懂禮貌,知進退,怎能打自己的舅舅。”
波妞開口,意圖讓池輕影認清事實,弄清輩分,不該對紀默有想法。
“娘,我纔不認這憨憨當舅舅。”
池輕影都快氣哭了。
若是認了孃舅,那麼她跟紀默就再無可能了。
“影兒,你不要不識好歹,人家紀先生願意當你舅舅,可是你天大的福分。”
池夫人語氣加重,但心思細膩的她也覺察出池輕影情緒不對勁,改口道:“若是你不喜歡,叫紀先生乾爹也成,剛你就叫得蠻順口的。”
“娘……”
池輕影都快氣哭了。
叫乾爹還不如舅舅呢,氣死人了。
夏婉兒見狀,連忙開口,介紹她們與紀默的關係,言明她們已經加入了虛空劍宗。
“哎呀,原來早就是一家人了嘛。”
池夫人莞爾,別有意味地盯着自己的閨女,一陣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