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女含珠死死盯着手中的一份情報,滿臉不敢置信。
最新得到的消息,前段時間鮫人族派去對付虛空劍宗的五萬大軍,竟然全軍覆沒了,沒有半個活口逃回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含珠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
整整五萬海族精英啊,怎麼會在小小虛空劍宗翻船了呢?
這沒道理。
更何況,還有一頭近乎不死不滅的六眼魔骨魚,怎可能也會被人幹掉了?
一旁的西門家主西門滄見含珠如此失態,也忍不住偷看情報上的內容,頓時,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這五萬海妖還是通過他的暗箱操作,才能順利進入內陸的,
西門滄心底很清楚這批海妖的整體實力,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人團滅了,太過不可思議。
特別是那頭六眼魔骨魚極爲恐怖,即便仙帝出手,恐怕也無法將其斬殺,爲何也栽在了虛空劍宗?
是海族製造的不死生物太過差勁,並沒有所描述的那麼恐怖,還是說虛空劍宗擁有着空虛大仙留下的可怕後手,足以橫掃一切敵人?
“果然老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外人都以爲虛空劍宗沒落了,想不到還有底蘊深藏不露。”
西門滄內心不由感慨萬千。
心中決定非不得已,以後還是別招惹虛空劍宗爲好,鬼知道空虛大仙那老陰胚留了什麼後手。
不過,旋即他就臉色大變,突然想到那個叫紀默的小子,似乎就來自虛空劍宗。
“西門家主,立刻動用一切力量,儘快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含珠沒有藏着掖着,主動將情報遞給西門滄看,想借助西門世家的人脈查探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五萬海妖死光了倒沒什麼,主要是一定要弄清楚那頭六眼魔骨魚是怎麼被滅掉的。
這關乎着他們的宏圖大計,必須要弄明白。
“我會動用所掌握的渠道,設法弄清事情經過,虛空劍宗是如何斬殺六眼魔骨魚的。但虛空劍宗既然有辦法連一個活口都不放過,想必早有準備,怕是很難查到什麼有用信息。”
西門滄看得十分透徹,事情並不好辦。
當前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將那紀默抓來,設法撬開對方的嘴。
他認爲紀默絕對不是無緣無故來到這裏,必然別有目的,肯定能從其口中逼問出有用信息。
“該死的虛空劍宗,竟膽敢蚍蜉撼樹,等拿下藍玉城後,我海族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蕩平虛空劍宗,殺個雞犬不留。”
含珠捏着拳頭,精緻的臉龐佈滿戾氣。
既然在虛空劍宗栽了這麼大個跟頭,自然得找回場子,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要死,要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西門耀慶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他逃回來了。
此時的他驚魂未定,渾身都是血漬,似乎是被嚇破了膽,回到西門家就大喊大叫。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西門滄恨鐵不成鋼,直接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過去。
真是的,自己怎麼就生出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玩意。
好竹出歹筍,想他西門滄也算得上一方巨擘,生的幾個兒子就沒一個像樣的,連最出色的西門耀慶也這般不堪,讓他十分丟臉。
“你不是帶人魚心頭血去池家,逼池輕影就範嗎,怎麼弄成這幅德行?發生了什麼事,毒手藥聖人那去了?”
含珠見到西門耀慶這幅鬼樣子就來氣,差些忍不住收拾他一頓。
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貨又把事情搞砸了。
“還不是怨你,昨天吹噓說會幹掉紀默那小子,結果我倒差點被他幹掉了……”
西門耀慶無比委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出事情的經過。
若不是他當機立斷,第一時間跑路,只怕就回不來了!
“什麼?我派出的那兩個高手被反殺了?紀默居然有辦法無需用人魚心頭血爲藥引,就能解鳩毒?”
含珠感覺整個人都麻了!
她選擇與毒手藥聖合作,就是意圖利用特殊鳩毒來操控藍玉城內一些重要人物,爲她所用。
並且,這個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西海岸防線聯盟內很多關鍵人物,都已落入她掌心。
如果紀默真的有法子解鳩毒,那麼她的這一系列算計,恐怕會出變故。
“廢物玩意,你怎麼光想着自己跑路,不帶上毒手藥聖一同逃回來。”
含珠氣得對西門耀慶撒氣,狠狠抽他巴掌。
毒手藥聖至關重要,落在池家手中可就不妙了。
而且,若是池家從毒手藥聖嘴裏撬出什麼祕密來,搞不好她謀奪藍玉城的計劃,會夭折。
西門耀慶被打得面目全非,想死的心都有了,感覺還不如死在池家,也不至於受這份活罪。
他覺得這段時間水逆,太倒黴了!
含珠第一時間聯繫池家策反的內鬼,瞭解事情動向。
得知毒手藥聖身受重傷,被關入池家地牢。
而池夫人閉關不出,還不知道身體情況如何,鳩毒是否真的已經被清除。
含珠一番思量,認爲想解鳩毒,還是離不開人魚心頭血,紀默僅有一條人魚公主,最多也只能爲一兩個人解毒而已,翻不起什麼風浪,不足爲慮。
她很快就給內鬼下達命令,找時機設法救出毒手藥聖,同時生擒紀默。
紀憨憨安心在池家住下了,受到了最高規格的款待。
但他總覺得住得不得勁,心很慌。
池輕影那小矮子也不知道搞什麼鬼,每次碰面的時候眸光閃爍,不敢與自己直視,並且一張小臉總是紅彤彤的,像憋着壞主意。
夏婉兒更是不正常,老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想什麼,眼睛透着一股邪意。
而波妞更是不對勁,跟防賊似的防着池輕影和夏婉兒,不給這兩人與自己有獨處的機會。
更讓紀默心中發毛的是,他發現池府裏有一位老嫗,身體佝僂,臉上的皺褶能夾死蒼蠅,都黃土埋到脖子了,卻人老心不老,一直在暗地裏偷窺他,並且時常露出意味深長的冷笑。
他能感覺到,自己大概是被這位老媼看上了,對方有不軌想法。
爲此,紀默日夜提防,夜裏睡覺時都緊閉門和窗。
但日防夜防,終究還是被老媼逮住了機會,趁着月黑風高之際,向他伸出了罪惡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