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一項比試的,居然是女紅,俗稱針線活。
這就賊離譜。
試問,天底下那門那派還得會針線活才能當教主的?
況且,紀默可是男人,糙老爺們一個,你讓他弄女紅,這不明擺就是搞針對嘛?
故而,聽到比的是這個,白晶晶一點兒也不客氣,直呼黑幕。
甄珍一張老臉頓時就黑如鍋底,冷喝道:“白晶晶,你無理取鬧,一再而三造謠生事,我要剝奪你的……”
她話沒說完,就被雪宗方位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甄老,言重了。我家聖女不過是提出質疑罷了,並非生事。”
雪宗的一位長老開口護犢子,並且話語很硬氣。
而今白晶晶有着爆棚的氣運,這對任何一個宗門教派來說,都是寶貝疙瘩。
無緣無故要剝奪白晶晶的爭奪教主的資格,別說雪宗不會同意,教內其他太上長老也不會允許。
甄珍氣得直抽抽,她還真不敢拿白晶晶怎樣,本只是打算威脅一番,找回面子而已,沒想到雪宗這麼剛,讓她有些下不來臺。
她強忍心中怒火,做出解釋:“這一項並非是普通的針線活,而是要各位聖女根據自身對大道的理解,繡出畫面。”
這番解釋,還勉強說得通。
但白晶晶依然心中不忿,雖是比拼對大道的理解,但針線活的好壞也是至關重要。
大道理解再深刻,也需要通過靈巧的雙手展現出來纔行,這對紀默十分不公平。
白晶晶還想開口,但紀默且先一步出聲了。
“可不可以,換另外一項比?”
紀憨憨尖着嗓音開口,不敢露出原聲。
甄珍露出冷笑:“這豈是你說換就能換的,不敢比就直接退出。”
此時,甄珍的心中充滿小得意,先前紀默檢測出一個凡胎、凡命、衰運,這一項再墊底的話,教主之位就沒他啥事了。
這一項針線活的比拼,就是爲了真對紀默而弄出來的。
“也不是不敢比,只是我的手藝活賊強,怕是勝之不武。”
紀默淡淡說道。
畢竟在系統的壓迫下,他學會了無數生活技能,女紅這一項雖然沒煉至圓滿,但比這幾位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棒的聖女,還是有很大優勢。
爲了公平,不佔便宜,他好意提出更換項目,換別的來比。
勝之不武?
此言一處,場上不少人都忍不住想大笑。
鬧呢。
你什麼資質心裏沒點兒逼數?
凡胎、凡命、衰運,垃圾到極致的先天條件,就這還敢大言不慚,臉呢?
“呵,我活了那麼久,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就你?只要能勝過其他任何一人,我跪下來給你磕頭都行。”
甄珍滿臉嘲諷。
一個男人,針線活能強到那裏去,況且最重要的是對大道的理解,你怎可能是另外三人的對手。
“晶晶怎麼會喜歡上這種誇誇其談的人。”
鈴嵐和櫻都暗暗搖頭,認爲紀默大言不慚。
一位真正的強者,須有謙卑之心,修行一途,狂妄自大的人絕對走不遠。
這一刻,她們有些看輕紀默,厭惡說大話的男人。
紀默不再開口,既然有人巴不得向自己磕頭,就成全她吧。
畫面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幾位聖女全神貫注,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狀態。
白晶晶通體寒意激盪,所在的地方千米範圍內雪花紛飛,天寒地凍。
她凝聚出一面透明的冰牆,以此爲布,以萬千寒意爲線,素手如針,一點點勾勒出心中的道景。
櫻手持小巧的法杖,以此爲針,在虛空輕點,映出萬紫千紅的花瓣,很快這片天幕就繁花似錦。
鈴嵐鬧出的動靜最大。
她竟以大地爲布,以風雕琢,山川河海逐一呈現。
相比較,最文靜的反而是紀憨憨。
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隱隱能看到他慢條斯理地取出一個小板凳坐着,然後再拿出布和針線,有條不紊地穿針引線,一針一線地繡起來。
不少人覺得紀默腦子有毛病,人家比的是大道的理解,也沒讓你真繡啊。
傻缺,你是真的秀!
“大長老,紀先生此舉莫非也是大有深意?”
胭脂看不懂,連忙向月宗大長老討教。
月宗大長老精緻的臉龐也不禁露出一絲愕然,她也是一頭霧水啊。
不過,可不能在小輩面前丟面子,便故作深沉地說了一句:“返璞歸真,道法自然!”
風、花、雪三方,仙氣激盪,道則瀰漫。
三位聖女都拼盡全力,使出渾身解數。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自然誰也不服誰,都想要將對方不下去。
不得不說,她們都是萬年不遇的天驕,對大道法則頗有理解,並且手也靈巧,將自身道法感悟很好地呈現出來。
而紀默那裏。
一片平靜。
沒有閃耀的寶光,沒有噴涌的仙氣,更沒有具象化的道韻。
甚至他還一點兒也不專心,一邊嘖嘖稱奇地看着白晶晶三人,不時再繡上兩陣,那是一個隨意。
這狀態,簡直比周圍的喫瓜羣衆還要悠哉。
“破罐子破摔嗎?這種人有何資格當聖女,簡直是宗門恥辱。”
甄珍越看紀默越氣,覺得他故意丟人現眼。
小半天功夫後。
四人都已經完成了作品。
正確地說,三位女孩子已經=完成了,至於紀默,已經沒有人在意他了。
白晶晶完成的是一幅雪景,對雪的奧義領悟頗深,獲得一片讚賞。
櫻則在天空點出一片綻放的花海,驚豔了不少人。
鈴嵐呈現出一片萬里江山,波瀾壯闊,氣勢恢宏,展現出一股大氣魄的道韻。
相比之下,鈴嵐對大道的領悟,略勝半籌。
至於紀默的作品,狗都不看。
就是一塊藍色的布匹上,繡了一個圓圓的黃色物體。
也分不清是大餅還是煎蛋。
“大家品鑑下,我這幅碧海升明月,繡得怎麼樣。”
紀默開口說道。
爲了不勝之不武,他並沒有拿出真正的本事,只是很隨意地繡了一輪明月在藍布上。
不過,他認爲這比其他三位姑娘稍微好一些。
爲了照顧白晶晶幾人的顏面,他不好意思太高調。
“我來看看吧。”
一位長老與月宗有交情,便拿過去看了一下。
結果。
下一秒,她便發出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