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的臉色鐵青,陰沉似水,無比地難看。
今日,她聯合風、花、雪三宗,再加上浪啓宏的浮夢閣,如此大的陣仗,本可輕易碾壓月宗,將其血洗。
不曾想,就要開戰之際,風、花、雪三宗相繼臨陣脫逃,全跑了。
她不理解,也想不通。
那紀默長着三頭六臂不成,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連破三宗。
是那紀默真的手段通天,還是三宗太廢?
如今,就剩下她率領的長老會人馬以及浮夢閣,還打不打?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先滅了月宗,再收拾姓紀的。”
浪啓宏滿臉殺氣,打定主意要痛下殺手。
退是不可能退走的,如此興師動衆而來,灰溜溜離開的話太沒面子,他丟不起這個人。
而且,他一直隱藏着真正的實力,還有底牌,故而心裏並沒有將月宗放在眼裏。
只需一點小代價,應該就能輕易掃平月宗,接下來再設法收拾另外三宗,一舉拿下整個風花雪月教。
“我們的整體實力並沒有壓/倒性的優勢,現在動手的話恐怕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
甄珍猶豫不決,一旦月宗拼死抵抗的話,恐怕她的手下會摺進去一半。
最好還是從長計議,聯合風、花、雪三宗一起行動才穩妥。
但在浪啓宏充滿深情的目光下,她終究還是遭不住,感性戰勝了理性,順從老情人的建議。
“完了,這對狗男女要對我們下死手了。”
月宗大長老慌了神,以月宗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
她慌忙地掃視四周,希望能看到紀默返回的身影。
此時也只有紀默出面,才能扭轉乾坤,力挽狂瀾了。
“紀先生呢,能不能及時趕回來救我們,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胭脂一張俏臉煞白,已經看到對方整頓好陣型,隨時都可能發動進攻。
軒陽還能保持鎮定,儘量平靜地說道:“遇事不要慌,先生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一定……我嘞個去,要死要死,她們又殺回來了。”
原本淡定的軒陽,也瞬間花容失色起來。
只見遠處三個方位,風起雲涌,仙芒沖霄。
一處颶風呼嘯,一處漫天飛雪,還有一處花瓣飄零。
之前離開的風、花、雪三宗人馬,又再次折返回來了。
並且這次比之前人數還要多,顯然是傾巢出動,老老幼/幼全浩浩蕩蕩殺過來了。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那姓紀的一定是徹底惹惱了風、花、雪三宗,惹得她們全部出動,今日月宗在劫難逃。”
甄珍興奮得仰天狂笑。
有了風、花、雪三宗的加入,月宗只有死路一條,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生機。
然而。
她臉上的笑意並沒有保持多久,很快便表情僵硬,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出現的風、花、雪三宗並沒有站在甄珍一方,而是選擇力挺月宗。
“我雪宗,決不允許任何人動月宗。”
白晶晶率先表態。
櫻也當仁不讓,急忙開口:“我花宗願與月宗同舟共濟,守望相助。”
她臉皮兒薄,可說不出這種話語,選擇與甄珍一方對峙,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是什麼個情況?”
甄珍人懵了,以爲出現了幻覺。
你們三宗弄啥嘞?
直接就臨陣倒戈,玩我吶?
月宗大長老和胭脂也是滿頭霧水,不久前風、花、雪三宗還是敵人,怎麼如今就換了一副嘴臉,態度截然相反。
她們也發現有些不一樣,之前風、花、雪三宗都是由各宗大長老帶隊,如今變成了聖女帶頭,滿臉討好的態度一覽無餘。
“先生牛逼,這是出門遛個彎就把風、花、雪三宗給征服了吶。”
軒陽滿臉驚歎。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紀默把風、花、雪三宗打服帖了,甚至順帶將三宗的聖女都給征服了。
“我終究還是資質不行啊,膽大心黑臉皮厚的精髓始終沒有參悟,這麼久時間都沒能成功泡到一個妞,有愧先生的教誨。”
軒陽滿臉黯然,覺得泡妞一途任重而道遠,他還得繼續努力。
“你們瘋了嗎,敢與我作對,是要叛教不成?”
甄珍氣急敗壞,大聲質問。
三宗倒戈,這就是當衆打她臉,給她難堪,讓她無比憤怒。
“甄珍,你要搞清楚,風花雪月教,是屬於風、花、雪、月四宗的,不是屬於長老會的,更不是屬於你的。”
白晶晶毫不示弱地與甄珍對視,絲毫不給這個太上長老面子。
她早已經受夠了這個老太婆一直以來倚老賣老,專橫跋扈,獨攬大權。
“甄老,之前是我們弄錯了,月宗沒有違反任何教規,知錯就改,猶未晚矣。”
櫻臉頰臊紅,給甄珍還有風、花、雪三宗找臺階下,畢竟這件事錯在她們。
如今唯有乖乖認錯認罰,才能平息紀默的怒火,花宗的落絮峯纔有重新恢復生機的機會。
“一派胡言,我怎麼可能有錯。”
甄珍自然不可能認錯,將視線投向鈴嵐,希望對方開口爲她說話。
根據之前的幕後交易,鈴嵐將會是最大的受益者,成爲下一任教主。
她不明白鈴嵐腦子抽什麼風,居然自斷前程。
鈴嵐滿臉苦澀,很認真地說道:“我自認資質平庸,擔不起教主大任。紀默纔是我教教主最好的人選,我們不該針對月宗,更不該針對打壓他。”
這番話語,幾乎就是對這件事定性。
表明整件事都是針對月宗的抹黑行爲,錯的一方不是月宗,而是甄珍。
甄珍徹底傻眼了。
這是來自隊友的背刺,直接就將她的陰謀揭露了,讓她情何以堪。
這一刻,她恨不得大開殺戒,將風花雪月四宗的人全殺個精光。
此事傳開,她的名聲可就徹底臭了。
“殺,殺光她們。”
甄珍惱羞成怒,打算不顧一切代價大開殺戒。
但浪啓宏還保持理智,認爲此時不是動手的好時機,否則即便能贏,也會付出無比慘重的代價。
“先撤,再從長計議。”
他拉着甄珍狼狽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