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雅茹便已經從二人的眼神中,辨別出剛剛那個問題,到底是誰在說假話。
“你們可曾知道到他們是爲什麼而吵架?”雲雅茹說完,冷冷的來回掃視了二人一眼。
只見二人都搖了搖頭,只不過雲雅茹發現一旁的小廝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來是有什麼話想說。
“他們吵架的時候,就沒人上前去勸勸。”
“雲大人,你也知道我們只是錢府的下人,主子的事情哪是我們這些人敢追問的。”綠衣丫鬟毫不猶豫的回答。
就連一旁的蕭捕頭,此時也將自己的眼睛看向雲雅茹。
“本縣想你剛剛應該是理解錯了本縣的意思,本縣是說錢老夫人。”
“老夫人年紀大了,再說大公子已經成親,二公子也已經弱冠了。”這個綠衣丫鬟下意識的說了一句。
雲雅茹知道有這個丫鬟在,青衣小廝應該不會在開口說些什麼了。
她決定一會兒讓四九去私下問問這個青衣小廝,看看他到底想對她說些什麼。
畢竟這丫鬟和小廝都不是貼身服侍主子的那種,一些重要事情想來他們應該也不知道。
……
在這三人離開後,雲雅茹問了下蕭捕頭對此案的看法。
“蕭捕頭,你覺得殺害錢浩宇的兇手會是誰?”雲雅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蕭捕頭沒想到雲雅茹會問他,他低頭略微想了想,這纔將頭擡起,“卑職覺得錢二公子和李姨娘的嫌疑都很大。”
“蕭捕頭,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李姨娘的話,她會用什麼辦法將屍體運到新明路那處荒宅裏?”雲雅茹一徵,又問。
“蕭捕頭不要有什麼思想顧慮,我們就是在這裏分析分析。”
蕭捕頭這回到沒有直接回答雲雅茹這個問題,而是很快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人,你覺得呢?”
“我認爲如果這兇手真是李姨娘的話,那她不可能一人獨自完成殺人拋屍這整個過程。”雲雅茹乾咳兩聲。
蕭捕頭也知道雲縣令分析的很對——這李姨娘也就只是一個錢府裏的普通姨娘,就憑她所處的環境和體力,就不可能讓她跑到新明路來拋屍。
蕭捕頭在雲雅茹的提點下,又想了想,這纔回答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闌珊閣裏的那個掌櫃到是有可能會是這李姨娘的幫兇。”
“要不在錢浩宇死後,李姨娘偷偷去了那家酒樓之後,爲什麼離開之時臉色卻面露喜色。”
雲雅茹點了點頭,覺得蕭捕頭分析的有一定道理。
“蕭捕頭,你知道闌珊閣那個掌櫃,還有錢府錢二公子是不是長着一雙桃花眼?”雲雅茹突然想到之前那個大娘說的話語。
蕭捕頭雖然不知道雲縣令爲什麼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還是仔細在腦海中想了起來。
“好像這兩個人都有着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
蕭捕頭的話,也從側面證實了雲雅茹之前的猜測。
“那我們現在可以請闌珊閣的掌櫃和李姨娘過來問話。”雲雅茹立即說道。
蕭捕頭一怔,道:“大人,錢府現在正在給錢浩宇守靈,我們如果貿然去找李姨娘問話,恐怕不是太好吧。”
蕭捕頭這次到是沒有再說什麼。
“你們在錢府外面的監視還是得繼續。”雲雅茹不忘囑咐了一句。
若說之前這起案子還有些讓她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如今通過之前的詢問,已經讓她找到了可以將這些零碎線索串聯起來的鑰匙。
……
沒多久,闌珊閣裏那個是李姨娘親戚的掌櫃被衙役帶到了縣衙,此時的他面上看起來很是鎮定,心裏卻有些發虛。
因爲他怕縣令大人是找到了什麼線索,要不然也不會派衙役請他來縣衙。
“於掌櫃,本縣這次讓人叫你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和李姨娘之間的關係。”
這於掌櫃一聽這話,頓覺有些愕然,很快便猜出縣令大人可能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他擡頭看了看坐在那裏的雲雅茹,但很快卻垂下眼眸。
“縣令大人,不知道你剛剛說的李姨娘是哪個李姨娘?”於掌櫃裝作沒有馬上明白雲雅茹的問話。
蕭捕頭聞言,擰眉,“就是錢府裏面的那個李姨娘。”
蕭捕頭突然插話,她並沒有開口阻止。
雲雅茹冷冷的看着於掌櫃,讓他心裏更加緊張。
這於掌櫃對上雲雅茹的目光,讓他內心更加不安起來。
“小民和李姨娘只是遠方親戚,不是很熟,平時也沒有什麼來往。”
雲雅茹一聽這話,就知道於掌櫃這人應該是隱瞞了什麼,畢竟通過衙役的走訪瞭解,這人和親戚間的關係並不像他說的那樣。
“那你能說說,爲什麼李姨娘兩天前去闌珊閣裏見了你以後,出來就面露喜色?”雲雅茹見於掌櫃不接招,心裏也不急,只是面上的氣勢更重了一些。
於掌櫃沒想到這新上任的縣令很不簡單,這麼快就連這個都查到了,心裏不由一緊,但是面上卻更加坦然自若,只不過卻微微垂下了眼瞼。
“既然縣令大人都知道了,小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至從錢府大公子遇害後,李姨娘她就覺得她自己也處在危險之中,所以纔來闌珊閣找小民尋求幫助。”
“那天小民聽到她所說的話後,就隨口勸慰了她幾句。這不經過小民的勸解,李姨娘心裏那種隱隱焦慮沒有了,因此纔會出現面露喜色的表情。”
於掌櫃將他知道的消息告訴了雲雅茹她們,只不過對於這個於掌櫃所說的這些,她是一句都不相信。
雲雅茹想了想,便換了一個話題,“聽說在錢浩宇死前,你所在闌珊閣的東家曾經和錢大公子爭吵過?”
“確實是爭吵過,但也沒有吵多久。”於掌櫃見雲雅茹再也不問之前的那個話題,心裏也放平靜許多,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平靜。
“那你知道他們當時吵的什麼嗎?”雲雅茹接着問道。
“縣令大人,當時他們二人待在一間屋子裏面,外面大門也被關上了,後來要不是吵鬧的聲音太大了,小民可能還不知道。”於掌櫃有些眼神飄忽,聲音卻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