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那現在是不是可以斷定這殷秦的妻子就是兇手?”里正踱步對着雲雅茹拱手施禮。
“本官只能告訴你,她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至於她到底是不是,只有找到她本人才能知曉。”雲雅茹冷眼看了看這個里正,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畢竟現在一切也都是她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實質性證據。
這裏正有些奇怪,之前不想讓她開棺驗屍的是他,現在想要追究兇手的也是他。
不過她也能理解,畢竟死者入土爲安,現在又要將已下葬之人重新挖出來,對他們來說,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不過爲了確認殷秦的真正死因,她覺得值。
說完,雲雅茹取出銀針,對着屍體直接紮了下去,在取出來時,發現居然變成了黑色。
沒想到,這兇手這麼狠,直接給殷秦喂下了含有砒石的毒物。
其實剛剛她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竟然如同猜測的一樣。
不過雲雅茹斷定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極大,而殷秦妻子的嫌疑也在逐步增加。
她現在大膽推測,有可能是殷秦的妻子事先在食物裏放入這樣的毒物,而殷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那碗帶有毒物的食物吃了下去。
殷秦的妻子趁自己相公中毒暈過去後,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將其直接勒死。
但爲了營造自縊假象,殷秦的妻子又在自家相公死後,用繩子將其懸掛於房梁之上,這也就是這些村民當時發現屍體時,看到的景象。
只是她一個人是怎麼完成的?這人現在又在哪裏?因爲現場很多東西,早已被來看熱鬧的村民給破壞,或者順手帶走,再加上時間過去那麼久了,要想找到這個人恐怕很難。
畢竟殷秦怎麼說,也是一個常年幹農活之人,身上的力氣是有的,就算暈過去,也不是嬌小的殷秦娘子一個人可以應付的。
確定了死者真正的死亡原因,雲雅茹這才讓棺材重新下葬。
……
仵作看到雲雅茹手裏的銀針,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來這人就是之前來爲殷秦驗屍的仵作,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之前居然有這麼多疏漏之處,如果早一步發現,說不定殷秦的妻子找就被逮到了。
想到這裏,仵作手心都被自己揉出了冷汗,看來以後他在驗屍時,還要再細緻一些。
“大人,那現在該怎麼辦?”圍觀的村民,知道殷秦不是自縊後,都紛紛害怕起來。
畢竟誰也不想有一個這樣殘忍的兇手待在自己身邊,不過雲雅茹到不覺得,只是里正前後不一樣的態度讓他有些身疑。
就算這個村子裏真有殷秦娘子的幫手,這一問題,雲雅茹並沒有向當面提出來。
不過她這一開棺驗屍,如果那人真在這些人當中,心裏一定會很害怕,畢竟他不知道官差會不會將自己發現了。
而且說不定,還能通過他找到死者的妻子。
雲雅茹只是掃視一眼,圍觀過來的村民,並沒有回答,畢竟偵破案件是她身爲大理寺寺丞的職責。
“唐縣令來了嗎?”雲雅茹問。
“大人,有什麼需要下官做的,請直接吩咐一聲就好了。”這唐縣令理了理官服,上前恭敬的說道。
“你們這裏有會畫像的畫師嗎?本官想讓人將殷秦娘子的畫像畫出來,這樣好方便我們找人。”
“大人有倒是有一個,只是不知他的畫技是否符合大人的要求?”唐縣令想了想,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道人影。
聽說這人歲數有些大了,平時脾氣也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古怪,至於他的畫技到底如何,很抱歉他沒有見過,所以並不是很清楚。
對於這個雲雅茹到沒強求,如果他的畫技不行,反正這離京城不遠,到時候直接讓人去將佟畫師接過來就好了。
堰西村村民現在只希望雲雅茹等人能儘快找到真兇。
詢問過後,雲雅茹四人便騎上各自的馬匹,跟着唐縣令返回了衙門。
……
這一夜,雲雅茹並沒有返回京城,而是直接待在衙門內。
雲雅茹坐在桌案前,藉着燭光,認真回憶之前在堰西村聽到的關於殷秦娘子的描述,提筆慢慢勾畫出了他的輪廓。
這是雲雅茹在古代第一次用毛筆畫人像,雖然在之前聽了佟畫師關於這方面的很多講解。
雖然雲雅茹剛剛開始有些慢,甚至有幾回不得不停下毛筆,但隨着自己不知不覺進入了一種忘我狀態,畫筆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許多。
等雲雅茹成功將殷秦娘子畫出來,天色已經大晚。
“主人,這麼晚了,還是先回房好好歇歇,要不然明天早上恐怕會沒什麼精神。”雪球有些心疼自家主人,大晚上還不休息,見雲雅茹將毛筆放下,便迫不及待開口道。
“我也沒想到,一提畫筆就不知不覺過了這麼久。”
“主人,你是準備讓人明天將這畫像張貼出去?”
“雪球,你越來越聰明瞭,主人我都還沒說出來,你竟然就知道了。”雲雅茹忍不住調侃道。
“等我在接着畫幾張一樣的畫像。”
雲雅茹想了想,重新坐了回去,沒多久,幾張一樣的畫像便新鮮出爐了。
“主人,沒想到你一張比一張畫的好。”
被雪球這一說,讓雲雅茹忍不住仔細打量起這幾張畫像來,結果發現,還真像雪球所說的那樣。
第一張開起來有些呆板,越往後,這畫像給人的感覺越傳神。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收到雪球的表揚,這簡直讓人太意外了,不過雲雅茹感覺不錯。
而且她本來就沒有將雪花、雪球當作普通的寵物,所以雪球這一聲誇讚,雖然有些讓人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
第二天一早,雲雅茹還是如往常一樣一大早便從被窩裏爬了起來。
當唐縣令從後院過來時,看到雲雅茹三人正在前院練着劍,不過他雖然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其中不凡,不過如果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來的話,那他只能說上一句,飄飄如仙。
“沒想到唐縣令這麼早就起來了?”雲雅茹說着,接過四九遞來的巾帕輕輕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