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華老爺子震驚了。
明明他們一家子的感覺,都是城城已經對穆曉晨徹底的動心了啊
怎麼他還能說這種刺心的話給穆曉晨聽
這不是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沒事找事兒嗎
他趕緊爲孫子辯護:“是不是話趕話,吵起架來說的氣話啊”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爺爺也知道前些日子他放了你鴿子,做錯了事,你弄出個歐陽策來考驗他,也許他是一時抱着醋罈子喝暈了,口不擇言故意說的”
老爺子說着,自己都給惡得寒毛直豎:你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你,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這種心態,還真是有夠弱智小孩子脾氣的
真沒想到他們華家幾代單傳的這根獨苗苗,居然在感情事上,連個小學生都不如。
丟人啊,丟人啊
老爺子幾乎想要掩面而逃了。
穆曉晨及時開口:“不是華爺爺,是不是氣話,我還分得出來啊。”
“那是怎麼回事你跟爺爺說說。”
穆曉晨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華雪城的夢話說了出來:“爺爺,你不知道,他做夢喊的,都還是若若的名字”
“”華老爺子無語了。
做夢
有這麼心心念念麼這都十年了啊
但一轉念,他又喜色上了眉梢:做夢
她居然聽到城城做夢的夢話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兩人的關係,有了實質性的進步啊
老頭子幾乎激動了起來,卻總算及時意識到自己的喜氣不合時宜,於是連忙崩起臉:“這不會吧畢竟都這麼多年了”
但穆曉晨都說聽到了,他也不能斷然否決:“其實這個夢吶就是無意識的胡拼亂湊,那個倪若若畢竟是他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過客,這無意識的時候想起來一回,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華老爺子到底,還是偏袒着自己孫子的。
知道華雪城在意起來這個丫頭了,自然是要幫他留下來的。
穆曉晨搖搖頭:“華爺爺,不是這樣的他說若若,她就是一個替身,你跟一個替身較個什麼勁穆曉晨她就是一個替身。”
這話說出來,穆曉晨的頭垂的更低了。
好沒面子好沒尊嚴的感覺。
華老爺子這下也沒得解釋了。
他也傻眼了。
不會吧,宴文麗是替身,他們一直都知道。
這穆曉晨跟倪若若哪兒像啊
這不糊塗死個人嗎
不過,老爺子反應很迅速,立即說:“曉晨啊,這件事爺爺會給你個交待的他要把你當替身不好好對待,我第一個跟他沒完”
嘴上這麼說着,心裏卻無語至極。
這年輕人的感情事,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他居然連自己孫子都不瞭解了。
回頭一定好好問問清楚那個臭小子到底怎麼回事。
穆曉晨反過來勸華爺爺:“您別生氣了,華爺爺,這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是要講緣份的,我跟雪城哥哥沒緣份他以後會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女孩子的--華爺爺,你也不忍心他就這樣一個又一個地尋找着替身,追逐着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的影
華老爺子愣了愣,“你是因爲這個,覺得你們還是分開的好嗎”
居然不全是爲了她自己考慮,還在心疼着城城
這小妮子,怕是也陷得不輕了吧
老爺子還真是有些心疼了:“曉晨,你放心好了,爺爺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穆曉晨趕緊止住他:“華爺爺,你可別拿這個事情再去問雪城哥哥,我們現在情況挺複雜的。”
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老爺子一口應下:“好。”
穆曉晨突然有些期待地說:“華爺爺,如果如果如果我跟雪城哥哥沒緣份,華爺爺還會不會對我像現在這麼好”
如果失去了華雪城的支持後,華爺爺肯看顧一二,穆威也會收斂一些的。
華老爺子鄭重問:“你說的沒緣份是指”
訂婚典禮都要取消嗎
怪不得華雪城今天說話完全就不對勁兒。
穆曉晨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就是反正我跟雪城哥哥還是做兄妹的比較好”
華老爺子認真地:“曉晨啊,你容爺爺先把事情理理清楚好嗎”
穆曉晨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看來華爺爺對她好,完全就是把她當孫媳婦來看的。
如果她不是了,又還有什麼資格要華爺爺的好呢
**
華森最終也還是尊重着穆曉晨的意見,將婚禮設置在室外。
他選擇了風景優美的天雲山度假村。
那邊依水傍水,別墅星星點點地羅列在山間。
山腳下,有着a市最大的高爾夫球場,人在此間打球,有一種人在青山綠水的畫卷中的感覺。
華森將這麼選做訂婚典禮的舉行地,爲此,搭建了三千平方的玻璃房。
可以媲美水晶的高純度玻璃,雖然承重能力足以支持玻璃房高高的穹頂,卻透過多層玻璃,也不會影響到大家向外看的視野。
華雪城站在玻璃房裏,極目望着遠處的風景,心下,卻沒着沒落的。
工人們正在進行玻璃房內的佈置,華家的傭人們,還分了好多過來擦玻璃。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華雪城卻沒辦法確定這些人做的事情,還有沒有意義。
--不,他不能就這麼放手。
他會讓這一切的準備,都有最完美的結局
深吸了一口氣,華雪城撥通了穆曉晨的電話。
他的語氣放得有些冷,似乎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淡然:“你想好了沒有”
她不愛他。
他卻要費盡心思地留下她。
只有這樣的冷淡,才能掩飾住他心上的傷,才能讓他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奴顏婢膝,奉上了尊嚴任她踐踏。
只有這樣的態度,才讓他能夠找回一點點主宰者的感覺,讓他可以騙自己說,在這一段感情裏,你是那個引導一切的人
你要的,就一定會有。
那邊響起了穆曉晨的聲音,她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訂婚典禮還舉不舉行,你難道還沒有考慮好嗎”
華雪城的聲音裏,帶着些譏諷。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譏刺穆曉晨的不識時務,還是在譏笑自己的無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