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山口上,寒風凜冽,兩人站在西山口往下看,白雕和火虎的人馬,已經在不斷的靠近了,因爲距離太遠了不好控制人手,所以白雕讓火虎的人馬向着山口位置靠,而白雕的人馬也向着西山口靠,火虎人馬在山口東邊,白雕人馬在山口西邊,這兩部分人馬之間只是隔着一個西山口的中間路,也就是一里多地,甚至是不到一里地的距離。
“你看那是什麼?”火虎突然用手指着北山處,那裏有一道火光,像是火把的火光,不是很長,分佈的也有點鬆散,感覺有點間距。
“看樣子像是送東西的,隱約可以看到大車,車上有東西。”白雕從懷裏掏出單筒望遠鏡,看着北山方向這裏行來的隊伍,在火把的照映下,隱隱約約的看到大車,還有大車上的東西,這些東西看着很眼熟,包括大車都看着很眼熟,畢竟岳家這也不是第一次給山上送酒肉喫食了,以前也是大車拉着酒肉喫食,直接送到他們駐紮的地方。
“這個時間給咱們送酒肉喫食?岳家怎麼想的?”火虎也拿出單筒望遠鏡看着,想想現在岳家的處境,還有閒心給自己這些人送酒肉,火虎就覺得很奇怪了。
“這不一定是岳家現在送來的,馬上兄弟們就要上手了,金老大肯定要讓兄弟們喫飽喝足了,正好咱們也叫兄弟們喫飽喝足,這喫着岳家的東西對付岳家,豈不爽哉。”白雕拿着望遠鏡一直看着送東西的隊伍,一邊看着一邊跟身邊的火虎說道。
“你這話說的可真不是人。”火虎收起了望遠鏡,雖然他也吃了喝了,但是真要是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他還真沒這個臉,畢竟是站着撒尿的漢子,喫着人家的還對付人家,還能正大光明的宣之於口,他火虎做不到。
“哈哈哈哈……,不是人,在這白山黑水之間,能生存下來的,有誰是人?是人的都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了,投胎不能,做陰魂亦不能。”白雕沒理會火虎罵人的話語,反而翻着白眼看着火虎,那眼神就像看一個傻子似的。
“瘋子,他媽神經病……。”火虎有些畏懼的挪動腳步,向着山下自己兄弟們的駐地走去,一邊走嘴裏一邊罵罵咧咧的。
“讓你的人守規矩點,分着來,小心被放翻了。”白雕看着遠去的火虎,大聲地衝着火虎喊道,一點都不擔心被別人聽到似的。
北山一隊送酒肉的人馬,金二帶着四十多人帶着十六輛大車,這些車上除了帶着酒肉在每個車底下都有個大包裹,這包裹裏放的是,事先準備好的炸藥,也是這次炸點要埋放的東西,因爲怕炸藥和酒食放在一起會穿了味道,到時候被白雕和火虎的人發現,所以在炸藥外還包了幾層的牛皮紙,以及塗抹了少量的牛油。
金二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把看懂地圖和懂得買炸點的人,分到每一個物資車上了,只要到了地方就可以找機會埋下炸點,再把炸點串聯起來,搞一個引爆器,就可以在五百米以爲引爆了。
在快到西山口的時候,車隊就分成了兩隊,一邊八輛大車,一隊奔着白雕方向去,一隊奔着火虎方向去,這是在出來的時候已經通知過的,每輛大車三個人,三人裏都有一個是負責做事的(埋炸藥)。
“火爺……,兄弟給你送酒肉來了。”金二帶着一隊來到火虎的據點,看着從山坡上下來火爺,金二大聲地對着火爺喊道,在擡頭看到山口頂上,有個白影一閃而過。
“二爺,有勞了,這還是你來送酒肉,找個兄弟說一聲,我叫人去拉回來就是了。”火虎對着金二拱手,笑呵呵的跟金二寒暄。
“應該的,怎麼說也是諸位辛苦,這大冷天的還要在這西山口,大哥說了,這些酒肉都給兄弟們分下去,喫飽喝足了纔有勁頭嘛。”金二趕緊拱手回禮,身子微微側過,上前跟火虎搭話,但是眼神開始四處打量,第一是確定下即將埋炸藥的地點,二是看看這周圍火虎兄弟們的分佈情況,但是表面上好像是在看着兄弟們卸貨。
“哎呀,還是金爺體恤兄弟們,這大冷天的,肚子裏有食,心不慌啊。”火爺也看着自己這些兄弟,紛紛到大車前去拿酒肉,看着自己兄弟興高采烈的喫着喝着,突然心裏有點酸,想着自己兄弟喫的人家的,喝的人家的,到時候自己告訴他們要對付岳家,也不知道兄弟們到底要怎麼想自己。
白雕回到自己的營地,看到八輛大車在不斷的卸貨,而自己的兄弟也在拿着酒肉喫着喝着,白雕微眯着眼,看向外圍還在警戒的兄弟,嘴角微微一笑。
“雕爺,金爺送酒肉來了。”一個小嘍嘍拿着一小罈子酒,另一個手託着一個小油紙包,油紙包裏是兩斤的醬牛肉,小嘍嘍拿到後,特意給雕爺送了過來,拍老大馬屁是小嘍嘍的必修課啊,不會拍馬屁送孝敬的小嘍嘍是沒有前途的。
“嗯,叫兄弟們警戒,兄弟們喝酒喫肉的,都停半個時辰,沒有問題後在讓站崗的兄弟們喫。”白雕接過小嘍嘍遞過來的酒肉,對着小嘍嘍吩咐道,這個小嘍嘍算是白雕身邊比較機靈有眼色的,辦事上也算是妥帖。
“明白了,雕爺。”小嘍嘍興高采烈的去辦事了,他最喜歡的就是給雕爺辦事,這雕爺身邊也沒有個二路元帥或者是軍師啥的,自己又不能打,就只能出個主意什麼地,這要是雕爺一高興自己就是軍師或者二路元帥了。
白雕拿着酒肉上西山口頂上,找了一個大石頭,一跺腳,腰上一較勁,小腿發力蹦上石頭,打開酒罈子,大口的喝了幾口酒,打開油紙包扔嘴裏幾片肉,看着夜裏的西山口,想起跟火虎說的話,看着這幽邃的白山黑水,愣愣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