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和直男總裁結婚後 >第22章 第 22 章
    “小寶,文小寶。”徐麗華說,“我和你爸爸沒怎麼讀過書,你又是我們家的寶貝,所以起了這個名字。你要是不滿意咱們可以改,等去了……”

    “抱歉,我去一下廁所,”蔣遊打斷道,邊說邊從沙發上站起來,“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們自便。”

    蔣遊呆呆地站在洗漱臺旁,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還是沒反應過來現在究竟是怎樣的情況,向來還算配合的大腦此時彷彿罷工,僅僅只是“接收”到了信息,卻拒絕做出任何處理。

    ——他的親生父母終於找到他了?在時隔十六年、自己早就已經不抱任何期待的今天?

    在自己終於和一直以來默默出資支持自己的人見面的今天?

    有點夢幻,很不真實。

    甚至像一出沒頭沒尾的荒誕戲劇。

    蔣遊想起前兩天別亦南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

    “最近是什麼好日子,新爹舊爹輪番登場。”

    可不是嗎,而且今天來的這位還自稱是親爹。他不合時宜地笑了一下。

    想到新爹,蔣游下意識地想給晏折淵打電話。

    畢竟他作爲自己的資助人當然有權利知道現在正在發生的一切。另外,如果外面坐着的那兩人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那他們要不要還一些“撫養費”給晏折淵?好像沒什麼必要,但不還又顯得不太好。

    思緒紛亂,不知不覺間蔣遊已經拿出手機,正待撥號時纔想起來自己今天忘記問晏折淵要聯繫方式,而對方似乎也沒主動提起的意思,蔣遊頓時泄氣。

    選擇晏折淵是出於本能反應,事實上在這樣情況下打給別亦南纔是第一順位的選擇。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別亦南的聲音壓得很低,“醋兒,幹嘛?我這邊正開會呢,馬上輪到我上去給王八蛋講ppt,好傢伙我跟你說……”

    “南南,”蔣遊打斷他,語氣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像是漠然又像是無助,“有人在我家裏。”

    別亦南:“啊?”

    “他們說是我爸媽,”蔣遊輕聲說,“我爸媽找來了。”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推門的人似乎有什麼急事,力氣不小,門板摩擦發出一道聲響,正在彙報工作的同事愣住,茫然地朝門口看去。

    “不好意思。”剛出去接電話的別亦南抓了抓頭髮,“邵總,麻煩出來一下。”

    在座衆人都知道這位是董事長的兒子,未來的大老闆,自然對他突然打斷會議進程沒什麼意見,紛紛把目光投向首座的邵裏。

    邵裏略一揚眉,有些意外地站起身走出去。

    “小南總,有什麼話不能等到開完會再說?”邵里語帶揶揄地道,他向來公私分明,因此很難認同這種行爲。

    “本來想給你發個消息,但想到你開會從來不帶手機,我又不能直接跑路。”別亦南道。

    邵裏皺眉看着他,“你這是當着我的面說翹班?合適嗎?”

    “這不是合不合適的問題,”別亦南擺手,一臉嚴肅地說:“醋兒的親生父母找來了,現在就在他家客廳裏坐着,我得馬上過去。”

    邵裏:?

    “跟你打個招呼,免得我突然消失搞得你沒面子。那我走了。”

    該說的都說了,別亦南轉身要走,卻被邵裏一把拉住。

    “你把話說清楚,蔣遊的父母在他家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着急去幹什麼?”

    “哎呀你沒聽明白嗎,是他的親生父母。他跟我一樣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所以當年我們倆才能在福利院拜把子。而現在他的親生父母突然找上門了,我得去看看。”別亦南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看向邵裏捏着自己胳膊的手:“快鬆手。”

    邵裏依言鬆開了,卻是忽然道:“你們跟林飛白也是小時候認識的?”

    “對啊,一個福利院的。”別亦南疑惑,“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邵裏道,“你連駕照都沒有準備怎麼過去,現在叫車來得及?”

    別亦南正想說調輛公司的車,就聽邵裏又道:“去找我的司機,讓他送你過去。”

    二十分鐘後,蔣遊家裏。

    “……最後我就這麼丟了。”蔣遊簡要地把徐麗華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看着別亦南問,“是不是很簡單?”

    “確實,但大部分的悲劇都很簡單,發生的時候平平淡淡,連痛苦也和別人一樣。複雜、獨特和戲劇性是小說和電影纔有的屬性。”別亦南難得正經地說。

    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見那對夫妻仍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徐麗華將頭埋在丈夫的肩膀上,似乎在無聲的哭泣。

    文賢歌表情沉重,眉頭緊鎖,時不時發出幾聲嘆息。

    “那你想起什麼了嗎?”別亦南問,“如果他們真是你爸媽……你有印象嗎?”

    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蔣遊的情況很特殊。當年院長在福利院門口發現蔣遊時他正處於高燒昏迷中,而且渾身都是傷,腦後還有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像是重重磕到了石頭上。

    院長不敢耽誤,連忙將蔣遊送進醫院,等到蔣遊醒來時卻犯了難——他失憶了。

    說不清自己的家住在哪裏,父母在哪裏上班,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那時的網絡還很不發達,更做不到全國聯網,因此調查工作進展得很是艱難。蔣遊傷好後只得暫時住進福利院,原以爲不會太久,沒想到一住便是十三年。

    當時撿他回來的院長姓蔣,便給他起名叫蔣遊。遊是遊子的意思,代表着他不是沒人要,不是被父母丟棄,而是暫時離開家,終有一天會回去。

    “沒有。什麼都想不起來。”蔣遊道。

    小時候他還會好奇自己究竟是誰,可只要一想這個問題就會觸發生理性的頭痛。他不是那種愛自討苦喫的倔小孩,久而久之便索性將過去丟開,再也不去想了。

    “那就沒辦法了。”別亦南嘆氣,又關切地說:“想不起來就算了,千萬別勉強自己啊。”

    別亦南見過蔣遊頭疼發作時的樣子,臉色蒼白,渾身劇烈顫抖,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出了一身冷汗。年幼的別亦南嚇壞了,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依然對此印象深刻。

    “南南,你覺得他們說的是實話嗎?”蔣遊遲疑着問。

    別亦南想了想,斟酌道:“有可能。”

    蔣遊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剛纔進來時留意了一下他們的穿戴,那位阿姨通身品牌,雖然不是一線的大牌子,但單件也要幾千塊。叔叔穿的差了一點,不過手上的那塊表比較貴,將近兩萬塊。可見他們的經濟狀況應該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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