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和直男總裁結婚後 >第32章 第 32 章
    回家的第一個晚上睡得一點都不好。

    夢裏的蔣遊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有一天正在給教衆講經佈道時,壁畫上的小天使忽然活了過來。

    小天使長着賀年的臉,卻圓頭圓腦地更加幼態,胖乎乎的小手抓着一個裝滿花瓣的竹籃飛到蔣遊身邊,圍繞在他身邊不斷撒花。

    教衆驚呼神靈現身,一定是對蔣遊多年來忠誠信仰的肯定,蔣遊也這麼覺得,所沒想到下一秒小天使忽然開口。

    “你要和晏折淵結婚了。”

    撒花。

    “主命你和晏折淵結婚。”

    撒花。

    “你當欣然接受主的意志,不可違抗。”

    撒花。

    “現在讓我們一起來祝福這對愛人。”

    撒花撒花。

    什麼鬼!

    蔣遊瞬間嚇醒了,躺在黑暗中懵逼了好幾秒,眼睛緩慢眨動。

    太嚇人了,竟然會夢到上帝派人給自己和晏折淵指婚,這中西結合得也太離譜了吧,幸好是假……呃,等等,小天使是假的,但這件事好像是真的。

    思維逐漸回籠,想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蔣遊忍不住在心裏把正在種植園裏一邊嚎啕大哭一邊辛勤勞動的林飛白罵了個遍,又忍不住側過身盯着正呼呼大睡的賀年,充滿怨念。

    自己怎麼能跟晏折淵結婚。

    首先自己是直男,其次自己視晏折淵爲爸爸,人不能,至少不應該跟自己的爸爸發展出超越父子情的其他感情。

    這太變態了!!!

    蔣遊鬱悶地想,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惡向膽邊生。

    黑暗是罪惡滋生的溫牀。

    等了兩秒鐘,蔣遊單手撐起身體湊到賀年耳邊發出惡魔低語。

    “你去跟晏折淵結婚吧,替嫁文學瞭解一下……”

    夢裏,身爲賞金獵人的賀年正在護送一批寶藏穿過大漠,突然間狂風驟起,漫天沙塵如同一塊薄紗被吹起又倏忽落下,灑得人滿頭滿臉。

    風停,賀年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黑色俠客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變成了大紅嫁衣,而且頭上還頂着一個繁複精美的鳳冠。

    賀年:搞什麼?!

    “老方!老方!”他呼喊自己的手下。

    穿着銀色盔甲的方叔越衆而出,行至近前翻身下馬單膝而跪,抱拳道:“殿下,太子至今未歸,無法履行睦鄰友好的職責。現如今唯有殿下代兄和親,親自嫁與那晏國皇帝,才能換來我賀國的安寧與祥和。望殿下去了晏國後能恪守本分,早日爲晏皇誕下龍子,臣等必在故土日日翹首以盼,期待殿下的好消息。”

    賀年:???

    畫面一轉,金殿之上,頭戴冠冕身着玄服的高大男人正一步步地靠近自己,原本英俊的臉上佈滿陰雲,眼神兇戾陰鷙,充滿殺意。

    賀年心如擂鼓,一點點向後退去。

    男人伸手掐住賀年的脖子,猛地將他扯回自己面前,五指不斷收緊,“你以爲這樣就能取代你哥哥在朕心中的地位?冒牌貨就是冒牌貨!”

    “哥哥救我!”

    驟然從牀上坐起,賀年大口喘息着,幾秒後才意識到一切都是做夢。

    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他竟然夢到自己代替哥哥去跟晏折淵結婚,晏折淵非但很不滿意,而且還要殺了自己然後重新迎娶哥哥……救命,這是什麼離譜的劇情啊!!!

    如果他有罪,那就讓法律來制裁他,而不是讓他做一個這麼可怕的夢!

    晏折淵莫挨我們兄弟倆,快點滾出我的夢啊!!!

    賀年崩潰地發出一聲哀嚎,轉頭看見蔣遊熟睡的側臉,想到自己剛剛回家還沒暖熱乎的哥哥就要跟這麼一個暴君結婚,忍不住再次懺悔起來。

    次日,工作到大半夜纔回家的賀長康帶着兩個兒子去給亡妻掃墓。

    只是兩個兒子的精神都不太好。

    “昨天沒休息好,是不是牀睡不習慣?”賀長康首先關心大兒子,心想臨時收拾出來的房間果然不行,“等會兒回去讓老方把產品圖冊拿過來,你挑自己喜歡的換。”

    “不用了,”蔣遊搖頭,他當然不能跟賀長康說自己昨晚夢到主降下神諭,按頭讓自己和晏折淵結婚,又看賀長康似乎也沒有提起這件事的意思,只得暫時按下,避重就輕地道:“就是剛回來有點激動,做了個夢。”

    “沒有不習慣就好,”賀長康放心了,轉頭去看更沒精神的小兒子,“你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做了個夢,”賀年垂頭喪氣道,“大概是因爲跟我哥一起睡太激動了吧。”

    賀長康:“……”

    賀長康的妻子名叫喬汐,是位明眸皓齒的美人。雖然一開始和賀長康是商業聯姻,但二人意外地誌趣相投,婚後生活很是融洽。

    只可惜造化弄人,賀年一歲半時喬汐搭乘的飛機意外失事,同一趟航班的還有晏折淵的父親晏懷秋和其夫人鄭琴。

    大概是因爲經歷了相同的悲劇,還活着的親人對彼此的心境更加感同身受,也是從那一年起晏家和賀家的關係日益密切,雙方相互扶持。

    半年後,晏老爺子找回了晏懷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晏折淵,將他帶回晏家,經過一個月的調教後領他去賀家做客,在那裏晏折淵第一次見到了賀錫。

    命運如同一張早已織就完畢的蛛網般絲絲相扣,誰也不知道會在哪裏遇到下一個節點,而這個節點又與誰有關。

    看着墓碑上媽媽的照片,儘管記憶深處還是一片空白,但蔣遊的心裏仍舊涌出一股難以抗拒的親切感。

    清理墓碑,把枯掉的花束換成喬汐生前最喜歡的三色非洲菊,父子三人一邊幹活一邊分享着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沒什麼嚴肅或者煽情的場面,只是普普通通的家人團聚而已。

    結束時賀長康和賀年特意先行離開,留下蔣遊站在墓碑前。

    蔣遊平常總是很多話的,可是這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以指尖撫摸過墓碑的每一寸,最終碰到喬汐的照片。

    喬汐笑得明媚而恣意,如同一株自由生長的花,蔣遊也是如此。

    “媽媽,我回來了。”蔣遊小聲說,彎下腰在冰涼的墓碑上親了一口,“以後我會替你照顧爸和弟弟的,你放心吧。”

    一陣風輕柔地拂過蔣遊的面頰,樹葉沙沙,這也許是某種迴應。

    從墓園回家的路上賀長康跟蔣遊商量着後面幾天的安排。

    “下週三你有時間嗎?有的話跟爸爸去一趟公司。我已經交代祕書召開股東大會,到時正式把你介紹給他們。另外還有戶籍那邊,像咱們這種情況還需要走一些流程,最快到下週五之前就能辦理戶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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