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餘溫還在手心間蔓延,他悄然攥了攥手心。
“這水的溫度正好。”
左樂本以爲能捉弄一下安雲軒,他的聲音讓自己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
倒是左父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安雲軒說的什麼意思。
漸漸地兩個人沒了話題,加上安雲軒話也少,左父侷促地東張西盼。
“樂樂,去看看廚房好了沒有。”
左父擡頭看了一眼牆壁上大鐘的時間,頓生度日如年的感覺。
“叔叔。”
左樂起身的瞬間,安雲軒突然望向左父,至於他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到。
等再出來時,左父眉開眼笑,那嘴角誇張點兒都能咧到天上去。
“來樂樂,爸爸跟你說件事。”
左樂心裏隱約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特別是左父笑得特別奸詐。
“喫過飯呢,你就跟雲軒去他那兒住吧。”
“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咱們倆家說好了聯姻,你也要提前實習一下安夫人的身份。”
左父說的頭頭是道,左樂卻瞪圓了眼睛。
這是什麼神操作?
怎麼自己就去了個廚房,回來老父親就把自己賣了?
“我覺得叔叔這個提議很好。”安雲軒緊跟着附和出聲。
他凜冽的視線落在左樂身上,掀起她一層雞皮疙瘩。
“我在錦園有棟公寓,住我們倆人足夠了。”
錦園,顧名思義那是每平米價格兩位數的萬字價格,更是b市最牛x的公寓。
不少富豪放棄了別墅選擇了這裏,是身份的象徵。
“是啊,聽說這邊的安保措施也不錯,樂樂住過去,也省得在家裏佔地方。”
左父揮了揮手,‘驅趕’意味十足。
左樂惡狠狠地瞪向安雲軒。
演戲而已,至於同居嗎?
安雲軒面不改色的倪了她一眼,像是回答,至於!
左樂咬了咬牙,差點忍不住要上去咬他。
這男人,真是毒瘤中的毒王。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派人來接你,安夫人。”
安雲軒像是在安排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語調平緩。
順便還給左樂貼心的安排了搬家公司。
木已成舟,不得不發。
左樂咬牙切齒,“那就謝謝你嘞。”
第二天大清早,左樂還沒睡醒,便被樓下轟隆隆的倒車聲給吵醒。
沒過多久,傭人在門口敲門,“小姐,搬家公司來了。”
左樂嘆了口氣,從牀上爬起來,對着外面的傭人柔聲道:“好,我知道了。”
這個該死的安雲軒,總能輕描淡寫地點燃她內心中憤懣的小火苗。
左樂正收拾着,房門再次被敲響,左父的聲音傳來。
“樂樂,快點兒啊,別讓人等太久。”
“知道了。”
她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將簡單日常用的帶上,收拾了幾箱子衣服。
慢吞吞的將箱子挪在門前,她打開房門。
“哎呦媽呀,嚇我一跳。”左樂捂了捂不平靜地胸口。
擡眸看向站在門口的安雲軒,“你怎麼在這兒?”
安雲軒深邃的眸子平靜無波地淡淡看了一眼她,“看你。”
左樂愣了愣,先反省了一下自己,大概是行動緩慢叨擾了大總裁的時間。
“我收拾好了。”她指了指面前的幾個大箱子。
安雲軒看了一眼,擡手打了個響指。
一直站在不遠處恭候的工人們紛紛過來,將她的東西抱了下去。
“就這麼點兒?”安雲軒有點詫異,印象中女人的東西一般會很多才對。
左樂聳了聳肩,不拘小節道:“帶了些我日常用到的,咱倆也就爲了不被催婚做做樣子,不用全拿走。”
說完,周遭的氣氛彷彿低了幾度,左樂懷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今早穿得太少。
看了一眼身旁的安雲軒,他一身西裝,好像不是很熱的樣子?
“今天外面多少度?”如果可以,左樂也不是很想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
“24度。”安雲軒不鹹不淡地答道。
出了左家,撲面而來一股潮溼悶熱的氣息,左樂倒吸口氣,難怪覺得家裏涼快。
外面好熱。
安雲軒上了他的車,他今天自己開車過來的。
左樂也跟着坐了上去,安雲軒將空調溫度打低,車內立馬涼爽了起來。
但是左樂卻覺得有點兒過於幽寒。
“那個,咱能不能商量一下,空調溫度打高點?”
說着,她還配合默契地打了個噴嚏。
安雲軒見狀,直接伸手將空調關了。
左樂:“……”
這大少爺脾氣可真大。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路程,全程左樂和安雲軒不曾說過一句話。
說來也奇怪,左樂原本以爲車內溫度會慢慢升高,但她卻發現越來越冷。
側眸看了一眼安雲軒,他神色自如地開着車,絲毫不被周圍的環境變化所打擾的淡然姿態。
果然,冰箱這稱號不是假的。
錦園。
車子直接停在單元樓下,左樂悠悠地看了一眼,記下樓棟號。
“叔叔說,到時候把你的車開過來,我拒絕了。家裏還有一輛奧迪閒着,足夠你出門用。”
電梯裏,安雲軒冷冷地交代道。
左樂全程懵懵地,跟着安雲軒進了他家。
才恍然發覺他家是個複式結構,二層是三間臥室和一間書房,整體格局很大。
房屋的風格都是灰黑設計,跟他這個人一樣,冷心冷情。
“家裏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住,到時候我會安排一位保姆進來照顧你。”
安雲軒說着,從鞋櫃裏取出一雙拖鞋遞給她。
左樂看了一眼,粉白可愛款,與他家鞋櫃的每一雙鞋都格格不入。
難道他家以前來過女性?
左樂脫了鞋換上安雲軒給的,突然走不了路。
她低頭,拖鞋的標籤都沒拆,將兩隻鞋連接在一起。
“剪刀。”
安雲軒此時看左樂的眼神,彷彿再說:你是沒腦子嗎?
剛剛不過是拿了把剪刀的功夫,左樂已經先一步換上拖鞋。
左樂訥訥地接過,蹲下身將標籤剪掉,起身發現安雲軒伸着手。
她不明所以。
“給我。”總是言簡意賅。
左樂乾脆將標籤和剪刀都遞給他。
“鑰匙在桌子上,以後出門隨身攜帶,門鎖密碼我會發到你手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