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根本就不能說出真相。
不然她就要完蛋了。
沒有辦法,她只能苦哈哈地帶着安雲軒進她的房間。
左樂的房間是左父一手佈置的,可愛公主風。
這麼多年了,她都沒有想過要換成其他的風格。
“這裏面的東西,你都不能隨便動。”
她房間裏面還有好多娃娃,都是左父送給她的。
這個房間對她來說就是她最私密的空間。
如今要不是害怕被發現的話,她也不會帶着他進來。
安雲軒嗤了一聲。
“誰稀罕這小孩子玩的東西。”
左樂沒好氣地說。
“那你別碰小孩子的東西。”
這人真是的,一邊說着小孩子的東西,一邊還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的。
對什麼東西都很好奇的樣子。
左樂從衣櫃裏拿了一牀棉被,塞到他懷裏。
“今天晚上先湊活一下,我睡牀你睡地下。”
安雲軒抱着被子,皺了皺眉頭。
“爲什麼你睡牀,我睡地下?”
“我是女孩子,你忍心看我一個女孩子睡地上嗎?”
安雲軒抿着嘴給了她一個眼神,他真的忍心。
左樂撇了撇嘴,不懂憐香惜玉,活該你單身。
她看了一眼牀,又想着現在寒冬臘月的,讓人家一個大總裁睡在地上,的確有點不太好。
猶豫了一陣,她咬着脣,心一橫。
“那好吧,一會兒我們一人一半,你不準越界。”
安雲軒一直看着她眼中的掙扎。
聽到她這樣說,嘴角微微上揚,呈現一個愉悅的弧度。
“嗯。”
左樂拿來兩個娃娃在牀上分好楚河漢界,再一次警告。
“一會兒你就睡在那邊,不許超過這條線,聽到沒有。”
安雲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你爲什麼覺得我會超過那條線?”
這倒是把左樂給難住了。
她梗着脖子爭辯。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有沒有聽到?”
她站在牀上,雙手叉腰,讓自己看上去更有氣勢一點。
這樣子倒是有種別樣的可愛。
安雲軒按捺住眼角的愉悅,點了點頭。
“聽到了。”
左樂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地穿上鞋子去洗澡了。
浴室的水聲淅淅瀝瀝地響起,安雲軒終於有機會看看這個房間了。
桌上放着一本相冊,裏面有左樂的青春,從牙牙學語,到如今。
他慢慢地翻看着,好像親自陪着她經歷了過去的那二十幾年。
浴室的水聲忽然停止了。
安雲軒把相冊放回原處,打開房門出去了。
左樂從浴室出來沒有看到人,正好奇他去哪裏了,就見他拿着一個袋子進來了。
這應該是他換洗的衣服。
她沒管,任由他鑽進浴室去洗澡。
過了一會兒,他又推開了浴室的門。
身上穿着淡藍色的睡衣站在那裏,白皙健壯的胸膛隱隱可見。
左樂驚得忽然從牀上坐了起來。
“不是要洗澡嗎?你這是幹什麼?”
“哪個是洗髮水,哪個是沐浴露。”
左樂的浴室裏面瓶瓶罐罐的一大堆。
他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她的洗髮水跟沐浴露在哪裏。
找到了幾個類似的,結果上面連個字都沒有。
進浴室給他拿洗髮水跟沐浴露。
“這個粉色瓶子的是洗髮水,這個藍色瓶子的是沐浴露。”
她頓了頓。
“你不會連牙膏牙刷都沒帶吧?”
安雲軒反而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你們家沒有嗎?”
左樂語塞,從櫃子裏給他取了一次性的牙刷。
然後又翻箱倒櫃地找出一管新的牙膏,到樓下去給他取了杯子。
“現在沒有什麼別的問題了吧?”
安雲軒手裏面一大度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看上去有些滑稽。
讓左樂想到了那一幅抱着陶罐的少女的油畫。
忍不住笑出了聲。
安雲軒不知道她腦袋瓜裏面,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木着臉回答。
“暫時沒有了。”
左樂拍拍手離開了浴室,水聲逐漸響起。
左樂今天開着車在郊區和城區來回跑,現在一沾枕頭就困了。
眯着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安雲軒從浴室出來,外面十分的安靜。
走近一瞧,左樂臉頰紅撲撲的,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他隨便擦了擦頭髮,半坐在牀上,看着她。
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她臉頰上戳了戳。
軟軟的,就像蜜桃味的棉花糖。
可能是美夢被打擾了,左樂伸手使勁兒地拍了一下他的手,翻個身繼續睡。
她倒是睡得香甜,安雲軒的手背紅了一片。
他又坐了一會兒,等頭髮完全乾了之後,才繞到牀的另一半,躺了下去。
這個牀也是軟軟的,安雲軒往上面一躺就陷下去好大一塊兒。
兩個人用的是同一種沐浴露,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梔子花香。
他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自己身上的,還是旁邊人的。
他伸手關了燈,在這熟悉的香氣氤氳下,逐漸地睡着。
半夜,一隻手臂毫無徵兆地從旁邊伸過來,打到他的胸膛上。
他睡眠很淺,幾乎是瞬間,他就睜開了眼睛。
可能是空調溫度太高,旁邊的人,哪裏還有睡時的規矩,正四仰八叉地翻躺在被子上面。
他調整了一下空調的溫度,給她蓋好被子,才又眯着眼睛睡了。
可又過了一會兒,左樂直接翻過她自己放的楚河漢界,翻到他這邊來了。
滾到了他懷裏。
他好像抱着一片雲朵一樣,軟綿綿的,又像棉花糖一樣香甜。
讓他的呼吸都忍不住沉重了起來。
他就這樣僵着身子,調整着呼吸。
偏生那罪魁禍首放在他腰上的手,還在不斷地作怪。
天都快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這一次睡得很沉,直到被一聲尖叫吵醒。
左樂一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安雲軒懷裏。
一擡頭就能看到他那張精緻好看的。
嚇得她差一點魂飛魄散。
連滾帶爬地回到自己那一邊。
安雲軒皺了皺眉,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裏面帶着隱隱的火氣。
“你又要幹嘛?”
“我還想問你要幹嘛呢?我爲什麼會在你那邊?”
安雲軒薄脣緊緊地抿着,脣角都繃成了一條直線,語氣淡漠地開口。
“是你過線了好不好,我還懷疑是你想對我圖謀不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