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要離他遠一點,你就是記不住?是不是要他永遠地消失在大衆的視野裏纔行?”
他拿我手機要打電話。
左樂響起趙子軒那雙溼漉漉的眼睛,連忙抓住他的手。
“不可以。”
安雲軒冷笑着挑了挑眉。
“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偏袒他?”
左樂搖了搖頭。
“這件事本來跟他也沒有關係,我們真的就只說了兩句話,不知道是誰拍的這種照片,還發到了網上。”
她剛纔粗略的看了兩眼,下面的話罵的可難聽了,說到底她跟趙子軒都是受害者。
“我已經害過他一次了,不能再害他第二次。”
安雲軒看左樂鐵了心的要保護趙子軒,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機。
他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眼神很黑,裏面倒映着她有些慌亂的影子。
“所以你不害他了,你就來害我了?”
左樂疑惑地看他。
“什麼意思?”
“就在剛纔安氏股價大跌,你害了他,我給他好資源,你害了我,你給我點什麼好處呢?”
他有些咬牙切齒了。
左樂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這一次是個意外,但如果不是她的話,說不定安氏也還好好的。
她看着安雲軒,愣愣地開口。
“你想怎麼樣?”
安雲軒嗤笑。
“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我讓你日後都不要再跟那個趙子軒來往,你可以做到嗎?”
左樂點了點頭。
“好。”
安雲軒臉色稍霽,但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左樂明白他是公司的掌權人,他的個人感情問題讓公司遭受損失,那些人股東必然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
他壓力也很大。
就在左樂還在擔心應該怎麼辦的時候,那邊趙子軒卻已經發了聲明。
聲明的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說他跟左樂只是朋友關係,只是剛好在海城遇上了打個招呼。
希望大家不要有過多的解讀,也對他給安雲軒和左樂帶去的負面消息和影響誠摯的道歉。
左樂很感動。
趙子軒在那個圈子裏面很有可能因爲自己的一時疏忽,口碑暴跌,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出現在大衆面前。
而趙子軒卻願意冒這個險站出來說清楚情況,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
她頓時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安雲軒看了一眼那些內容,冷哧一聲。
“這就感動了?”
左樂剛一擡頭,安雲軒忽然湊了過來,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在她脣上落下一吻。
動作快得左樂都要以爲那只是一個幻覺。
就在剛纔那一瞬間,安雲軒拍下了一張照片。
左樂一張臉爆紅,擦了擦嘴,剛要張嘴罵人。
就聽他悠悠地說。
“不要介意,就發一張澄清聲明罷了。”
左樂想了想自己捅出來的簍子,瞬間沒了脾氣。
“哦。”
她的視線在屋子裏面亂飄,腦子亂糟糟的。
安雲軒的耳尖帶着一抹淡淡的紅暈,打開許久都沒有用過的微博,發了一條澄申明。
證實他跟左樂同事都在海城。
而且說明了兩個人的關係非常的好,順便給那些跟風造謠的人送了一張法院的傳單。
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了,左樂心中鬆了一口氣。
安雲軒把事情都交給張吉去處理了,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酒店的冰箱裏面有各種各樣的食材。
他看着那個坐在沙發上表情變來變去的女人問。
“想喫什麼?”
左樂心中還是對安雲軒充滿了愧疚,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
“都可以。”
安雲軒卻沒有再說什麼,開始在廚房裏面忙碌起來。
忽然他接了一個電話,左樂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但能聽到安雲軒冷着聲音,語氣不是很好。
“這件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我們兩個一直都在一起,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些就不用你擔心了。”
左樂看他掛了電話,整個人都好像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心裏面把那個拍照片的人罵了八百遍。
手機響了,是左父打過來的。
左樂剛剛放鬆了一點點的神經在這一刻重新繃了起來。
她躲進房間裏打電話。
“你跟那個小明星還沒有分手?”
左父的聲音有點恨鐵不成鋼。
“人家雲軒多好的孩子,你可不要給我朝三暮四,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我可不認你這個女兒。”
“爸,你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我是您女兒,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她有點傷心。
“別人誤會我就算了,就連你爸爸你也這樣。”
左父聽到她的聲音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了,但他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做一個根正苗紅的人。
所以看到那條消息他纔會那麼生氣。
左樂想到安家的情況,對自己家的公司也有點擔心。
“爸……公司那邊沒什麼事吧?”
左父嘆了口氣很瀟灑地說。
“能有什麼事?你只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一會兒找個機會再跟雲軒聊聊。”
左樂掛了電話。
往後一躺,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中的煩躁正在一點一點的累積。
“扣扣。”安雲軒敲了敲門,淡淡道。
“喫飯了。”
左樂沒有什麼胃口,可還是出去了。
草草的吃了兩口就說飽了。
安雲軒看着她。
“這麼容易就這樣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以後還怎麼做設計師?”
左樂擡眼看她,心中鬱悶好像要噴薄而出了。
本來就不是故意的,本來就很愧疚了。
她知道自己錯了,但做設計師這件事是她一直都沒有想過要改變的,是她的夢想。
她堵着一口氣。
“我怎麼就不能做設計師了?”
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音很大,再看安雲軒那似乎被她嚇到了的樣子,她的聲音再度低了下去。
“對不起,我會做好一個設計師,今天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她除了這個好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她也覺得自己矯情死了。
可是溼潤的眼眶裏面就是不斷的掉金豆豆,她忍不住,又不想讓安雲軒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
腦袋垂得很低。
安雲軒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伸手過來把她的頭擡起來。
她咕噥着。
“你別動我,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