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正經。”範博遠被瞬間拉回到了現實世界裏,點頭哈腰的帶着幾個人到了後院,看他單獨收拾出來的幾間廂房。
一進那院子,林晚晚迎頭就看見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藏寶閣”。
就這種人,在現代,妥妥的中二少年。
這三個字林晚晚多看一眼都覺得尷尬,趕緊低着頭進了院子。
院子裏的景象,可是讓她大喫一驚,她想過範博遠可能買了許多有用沒用的玉器,但萬萬沒想到買了這麼多,她站在門口就覺得自己掉進了玉石堆裏。
“怎麼樣!”範博遠看着自己的資產,豪氣頓生:“這都是我打下的江山。”
林晚晚鼓了鼓掌:“這都是你敗下的家吧。”
劉石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一個鄉野粗人,是不懂這些東西的,只是覺得範博遠的腦子可能不太好。
這話明顯讓範博遠有些掃興,撇撇嘴,懶得和林晚晚計較。
林晚晚正看玉石看的眼花繚亂,忽的劉石在後面拉了拉她的衣袖,給她使了個眼色,林晚晚看過去,正好看到一箇中年男人,賊眉鼠眼的打量着周圍,然後見衆人各自忙活着,一個閃身,就進了後面的一間屋子。
“是他?”林晚晚低低的問劉石,劉石連連點頭。
看起來她來的有些早了啊……
林晚晚眼睛一轉,忽的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上一次光寶閣的許老闆,沒有再來找你嗎?”
那件事的結果她還不知道,正好趁着這個時候問一問,拖延一下時間。
順便打開了芯片,探測儀一掃,那屋子裏果然是兩個人影,林晚晚的心頓時就放下了,這就跑不了了。
說起這件事,範博遠的笑得前言後和:“快別提了,他自己前後開了兩塊,察覺沒有一塊好貨,剩下的竟然用大車給我拉過來了,硬說我是給了定金的。”
“我們范家是什麼人家,做買賣的事情,我們是祖宗好嗎?”範博遠幾乎都要飄上天了:“齊管家就讓他拿條子說話,他又沒有條子,齊管家又來問我,我就說當時他不賣的,現在我剛買了別家的,用不上了,足足忽悠了我一上午,見我死活不鬆口,才走的。”
林晚晚也覺得這事兒好笑,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是得讓範博遠知道,這事兒是誰的功勞:“你給了我一百兩,我幫你省了將近三千兩,你這一百兩花的值不值?”
“值!”範博遠豎起了大拇指:“那可太值了,我才知道,祖奶奶你的話真的是至理名言,自打許老闆被我嗆回去之後,誰也不敢來坑我了,往常都到我家門口賣玉石,現在只要我不說話,沒人敢來。”
林晚晚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你叫我林晚晚就行,上一次是我年輕了,我錯了,別再祖奶奶祖奶奶的了,謝謝您!”
範博遠壓根就沒把這個當回事,哈哈笑了兩聲。
“夜交藤……”範博遠摸了摸下巴,仔細想了一下:“不對啊,壽安堂應該也有吧,這東西雖然名貴,但藥堂一般都會有一些存貨的,又放不壞。”
林晚晚翻了個白眼,她哪裏知道壽安堂有沒有:“我沒聽王先生提起來,要是壽安堂也有的話,我去那邊看看。”
“你要用?那我給你翻一翻不就得了。”範博遠一向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點兒東西:“不過要開庫房,你得等。”
林晚晚會心一笑:“不能白等對吧。”
範博遠拍了拍玉石:“閒着也是閒着麼。”
林晚晚纔不平白的給他做工,夜交藤她不要,玉也不想看,琢磨着時間差不多了,她便閒庭信步一樣往那個房間走過去:“那我得先看看這工作量……你這也太多了!這些屋子裏都是嗎?”
說着,她像是順手一樣,推開了房門。
範博遠也沒察覺什麼,口裏正回答:“那當然了,我這……”
話沒說完,就被屋子裏女人的一聲尖叫給打破了,範博遠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兒從臺階上摔下去,劉石趕緊過來護住林晚晚。
屋子裏確實滿是玉石,只是玉石後面,正有一雙男女躲在那裏。
“什麼人!”範博遠回過神來,立刻叫起來:“來人!圍住!”
他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這一刻竟然正經起來了,林晚晚還挺驚訝他是個能擔事兒的人,可誰知範博遠緊接着說道:“我這院子裏的丫頭,都是我的人!讓小爺我瞧瞧,是哪個色膽包天的人,敢動我的人!”
狗是改不了喫屎的,林晚晚搖搖頭,放棄了。
青天白日的,屋子裏亮堂的很,這種場面,林晚晚一個還沒進門,丈夫就死了的寡婦,自然是不好往前湊,可她來就是爲了捉姦的,只能跟在範博遠的身後走了進來。
好就好在,林晚晚帶了張王氏來,她對那個什麼夜交藤的認知並沒有多明確,更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治病,可是一瞧見捉姦,眼睛跟兩個燈泡一樣,立馬亮起來。
特別是一看正狼狽的往身上套衣服的是石家的,頓時哎呦了一聲:“可沒法過了!你個不知廉恥的貨!”
範博遠還沒等說話,就聽見了張王氏這一嗓子嚎叫,看向了林晚晚:“怎麼?你們認識?”
林晚晚茫然的搖搖頭:“不認識啊。”
“怎麼不認識!”張王氏懟了林晚晚一下,急急的反駁:“這不是石家那媳婦嗎?怪道常聽人說,你外面有了野男人,現在被抓了現行,看你還怎麼活!”
那男人更是狼狽不堪,就是林晚晚一個素日裏自覺對什麼司空見慣的科學家,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掉頭走了出來。
嘴角揚起些笑容來,今日這事情辦的,真是痛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