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錦繡生財有道 >第一百零六章:怕不怕!
    裏面接連傳出兩次孩子的哭聲,外面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特別是那個老婦人,林晚晚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她正合着手掌,嘴裏不住的唸叨着阿彌陀佛。

    陀佛個什麼勁兒啊,佛要是能幫得上忙,也不至於把她累成這樣了。

    轉胎位是個力氣活兒,而且林晚晚之前也沒有做過,這一次是摸着石頭過河,又費力又緊張,出了一頭的汗,出門風一吹,太陽穴就疼了起來。

    “哎呦林掌櫃!”老婦人見林晚晚從房間裏出來,趕緊迎了上來,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來:“您可真是活神仙啊!”

    林晚晚擺擺手:“先給神仙倒杯水。”

    那女人的丈夫聽見了,立馬去廚房倒了一碗水出來,端到林晚晚的面前,林晚晚拿起來喝了兩口,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臟才略微緩和了幾分。

    “恭喜主家,兒女雙全啊!”王婆婆也跟了出來,給老婦人道喜。

    林晚晚把老婦人手裏的銀子接過來,順手丟給了王婆子。

    二兩銀子?打發要飯的呢?

    林晚晚翻了個白眼,拉過了只知道傻笑的男人,自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臉色嚴肅的說:“你找我來,幫你女人生孩子,如今孩子生下來,我是該走了的。”

    那丈夫不明白林晚晚什麼意思,可是看她臉色難看,也不敢出聲,弓着身站在旁邊聽訓,林晚晚停頓了一下:“但是我實話告訴你,正常懷孕十月,方纔可以將孩子生出來,你女人懷孕八個月多一點,又是雙胎,生完之後的事情,纔是最難的。”

    林晚晚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囑咐一下這個丈夫怎麼照顧妻子和孩子,可她哪裏知道,妙手回春的林掌櫃,自然是大家的焦點,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家的人已經圍在了旁邊。

    老婦人聽了林晚晚的話,幾乎要哭出來:“那不壞了嗎!八個月怎麼能生!八個月生出來活不了啊!”

    林晚晚也不知道從哪裏傳出這麼一句老話來,氣的拍了一下桌子:“能不能活全在人爲,聽你說還是聽我說?”

    “您說您說。”老婦人不敢在說話,往後退了一步。

    林晚晚又看向那個男人:“第一,孩子太小了,住的房間一定要很暖和,千萬不能有涼氣。第二,你妻子現在昏睡着呢,等醒了,家裏有什麼好的喫食,馬上拿過去給她喫,最好是做成湯湯水水,太乾硬了,對她的身體也不好。”

    “她出了很多的血,未必能馬上有奶水,如果孩子哭了,周圍不拘誰家,有剛剛下崽的牛羊,要一碗奶水過來,給一勺兩勺就可以了。”她合起眼睛想了想,應該是沒有什麼落下的了,就站起身,準備走:“明日晌午,我若是有時間,在過來看。”

    說完,她就往外走,三才連忙跟了上來,那男人倒是好說話,在後面一個勁兒的感謝,但是走了沒兩步,林晚晚聽到那個老頭嘟囔了一句:“不就是生個娃娃,還得當天仙一樣伺候着?”

    林晚晚原本累的就有些心煩,聽見這話,直接折返了回來,指着那老頭的鼻子:“我告訴你,那個女人要是死了,你這兩個娃娃一個也活不下來!你當他們是足月生出來的,喂米湯都能活嗎?”

    “真不知道拼死拼活,給你們這樣的人家生孩子,是圖點兒什麼!”林晚晚狠狠的瞪了老頭一眼。

    那老頭從林晚晚進門就一直被捱罵,剛開始還想掙扎着還口,被三才攔住之後,連口都不敢還,只能垂着手站在旁邊,等林晚晚走出去了,才發作起來。

    這樣的人家,林晚晚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呆,且不說她是不是個女權主義着,就是本着男女平等的態度去看,也是要被氣死的。

    真是受不了。

    她沉着臉,往壽安堂走的步子奇快,三才都有點兒跟不上,正想說話,迎面過來一個挑着扁擔的老者,正往家裏趕,一擡頭看到林晚晚,嚇得尖叫了一聲,扁擔丟在旁邊,撒腿就跑。

    林晚晚被氣的頭昏腦漲,讓這大爺一嗓子給叫清醒了,奇怪的看着他踉踉蹌蹌的背影:“跟見了鬼似的……”

    “那個……夫人……”三才揣着袖子,緊走兩步,跟上了林晚晚:“您這一身的血,是挺嚇人的。”

    被三才這麼一說,林晚晚趕緊低下頭去看自己身上,還真是一身的血跡,想來應該是剛剛給那女人轉胎位的時候蹭上的,她用手撣了撣,但根本無濟於事。

    “唉……”林晚晚心裏有些可惜,她這身衣服,是鎮上最好的裁縫鋪做的了,樣式也好看,沒想到,就這麼給毀了。

    累了一晚上,生了一肚子氣,還搭了件衣裳,林晚晚的頭越發疼起來。

    壽安堂的正門關了,兩個人從角門進來,此刻大月亮已經掛在了天上,石老二和石大娘都睡下了,林晚晚和三才走近院子裏,見白三爺自己坐在石凳上,面前放着一本書,燭臺裏的蠟燭,已經燒了半根。

    可見是坐了許久了。

    林晚晚想起他讓三才跟自己去那家的事情,心裏是很感激的,不過他半夜坐在這裏,應該是有事情要和三才說,林晚晚就想溜走,等明日在單獨謝他。

    可沒想到剛一進來,三才就跑了,白三爺衝林晚晚點了下頭。

    這是……

    林晚晚轉了轉眼睛,讓自己過去的意思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覺得“面目猙獰”這四個字,就是用來形容自己的,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能讓這位白三爺以後少戲弄自己。

    於是她就走到了石凳跟前兒,還特意在白三爺面前轉了個圈:“怕不怕!”

    白三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晚晚:“沒看清啊,夫人怎麼了?”

    看不清嗎?

    林晚晚擡頭看了看月亮,又大又亮,怎麼能看不清呢?

    她又轉了一圈,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跡:“像不像殺了人,跑出來的。”

    這個林晚晚,小腦袋裏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白三爺見她上了勾,這姣好的月色襯着姣好的身材,他心滿意足的拍了拍石桌:“夫人請坐,我有事和你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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