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錦繡生財有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送禮
    “三爺團圓宴上的話,晚晚聽見了。”林晚晚不在看白三爺,這話她原不該說,一面回絕着,一面又做出一副事情或許有緩和餘地的樣子,這種綠茶行爲,林晚晚是做不了的。

    而她開口說這話,不過是見不得白三爺目光裏的失落罷了,他霽月清風一樣的人物,實在不該在自己身上多費心力:“所謂一見如故,未必定然是良人,便是至交,也說不定的。”

    這話出口,林晚晚自己的心裏都坦蕩了幾分,她再一次擡起眼睛,變成了往常那個談笑風生的林掌櫃。

    “夫人所想,正是在下所想。”白三爺頷首,他接下了林晚晚這句話,他瞧定的人就不會鬆手,只不過眼前不是合適的時候,便如同朋友一般相伴也未嘗不可。

    世事無常,說不定哪一日,他們便守得雲開見月明,從此地老天荒了呢。

    想到此處,白三爺心中也多了幾分釋然,他站了起來:“我也出來許久了,要回去了。”

    “三爺身體一向不好,該多歇一歇。”林晚晚也站了起來:“我這裏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便不送了。”

    依照兩個人的關係,也不用那樣客氣,白三爺笑了一下,自己打簾子走了出去,林晚晚沒有跟着,自己呆呆的站了一會兒,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她的眼神落到剛剛白三爺面前的那盞茶上,心裏悵然若失,像是有什麼東西沒有抓住,從手指縫裏溜走了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掌櫃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林晚晚,反而被嚇了一跳:“哎呦我的天,掌櫃的你怎麼坐在這裏?我還以爲你走了呢。”

    林晚晚慢慢擡起頭,神色像是有些遲鈍的樣子,在秦掌櫃眼裏,林晚晚一直都是雷厲風行的,如今看着她,與往日有幾分不同:“掌櫃的,你怎麼了?”

    “沒事。”林晚晚回過神來,手指輕輕的點了點眼角:“錯過了一件上好的玉器。”

    秦掌櫃恍然大悟,怪不得剛纔看她與那位客人很熟的樣子,原來是談生意的,他隨口勸道:“錯過了這件,還有會更好的,掌櫃的倒也不必爲此煩心。”

    林晚晚挑了挑眉,抿了一口冷掉的茶水,只覺得苦到了心尖兒上:“不會了……或許,在遇不見這樣好的了。”

    秦掌櫃有些疑惑,他幹玉器行這麼久了,還沒聽說什麼樣的玉璞就是頂尖兒的了,可是看林晚晚的樣子,也不像是隨口說說,只能安慰她:“玉器這東西,一向講究緣分,或許是與掌櫃的緣分尚淺罷了。”

    “我知道。”林晚晚點點頭,重新揚起臉上的笑:“就是,有幾分遺憾罷了。”

    人生在世,便是無數的遺憾交織在一起的,她此刻的心情,無人能夠勸慰的了,林晚晚自己出去走了走,方纔緩過來一點兒。

    過了中秋,便是九九重陽節了,便也正好是這一日,張君陽將收來的洪蓮草送到了壽安堂,林晚晚打開看了看,和自己去年種的沒有什麼差別,看來自己這手藝是徹底的保不住了。

    這對於她來講也不算什麼,現在的林晚晚,且看不上這樣的小錢,她只是留意了一下張君陽的腿,發現他一點兒也不跛了,行走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張君陽提起自己的腿,當然也很高興,只是說,如今若是走的快了,還是會稍微有點兒痕跡的。

    這是肯定的,現在的她要什麼沒什麼,能給治成這樣就不錯了,真以爲在現代,上面打着無影燈,下面鋪着中單,手裏拿着電鑽往腿裏打鋼釘治回來的嗎?

    而且他這纔多久,傷筋動骨還得養一百天呢,且養着去吧。

    張君陽送完草藥,就着急回去,林晚晚送他的時候,側面打聽了一下他母親的事情,張君陽自從回到莊子上,就沒有跟母親有過什麼來往,如今張王氏怎麼樣,張君陽也並不知道。

    林晚晚聽了,並沒有說什麼,晚上喫飯的時候,和白青青聊了幾句,白青青讓林晚晚別管,便是父母子女,想要化解中間的矛盾,也需要一個時間,再者,張王氏不是值得可憐的人,管這些事情作什麼。

    白青青現在活的越發明白了,反而像是林晚晚過於操心了一樣,她感覺自己也很理虧,就沒有說什麼。

    勝哥兒只是拿了個饅頭,就回了房間,林晚晚總感覺勝哥兒自打入了秋,整個人就不大說話了,感覺心情也不太好。

    可勝哥兒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很穩重,像個大孩子,有些事情他要是想說,可能早就說了,不想說的話,自己去問,只會讓他心裏更加不舒服,所以林晚晚也沒有追問,只是吩咐他早休息。

    轉眼就入冬了,三個鋪子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林晚晚甩手掌櫃也的確什麼都不管,用王掌櫃的話說,就是不知道林晚晚整日裏在稷山縣逛遊什麼。

    她自然也不是瞎逛遊,有幾次她從光寶閣回來,留意到城東少有藥材鋪子,那邊的人要是想要抓藥或者是看病,都要跑到他們這邊來,很不方便。

    若是在那邊能開一個壽安堂的分號,或許生意也是會不錯的,只不過這種事情,便是尋常百姓看不出來,那范家一個做慣了生意的人,怎麼會看不見這樣的商機,他家都沒有在城東落藥材買賣,這裏面肯定是有點兒事情的。

    林晚晚坐在城東的茶館裏,端詳了好幾日,心裏定了主意,想先和王掌櫃打聽一下,就丟下銅板,回了壽安堂。

    可如今天色晚了,王掌櫃近日身體又不好,這個時間,估摸着早就回去了,她也沒着急,想起上一次白三爺幫她在櫃上記賬時,手指凍的通紅,她便買了一個樣子精緻的手爐帶了回去。

    等到家的時候,壽安堂的正門已經關了,林晚晚從小門直接進了自己的院子,念兒是不管颳風下雪都在外面瘋跑,梓蘭凍的只躲在廚房烤火,堅決不踏出去一步,各個屋子的燭火都燃了起來,窗子透着亮光,唯獨勝哥兒的屋子裏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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