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錦繡生財有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小狐狸
    現如今,她也不大避諱着白三爺了,只是明目張膽的偷笑起來。

    既然提到了添麻煩,白三爺想到了今日在范家私塾,林晚晚提起的事情,他也就順着這個話說了下去:“在城東開藥鋪的事情,你是想定了的嗎?”

    林晚晚沒想到白三爺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正低着頭收拾茶盞的她愣了一下,而後有些無奈的回答:“我的確是動過心思的,可是範博遠說的對,和善居的背景太大了,我的身份又很尷尬,真的招惹上了他們,未必能討到便宜。”

    林晚晚不是一個遇事後退的人,可她畢竟要把這一大家子的人都考慮到,也只能處處小心謹慎了。

    “我聽王掌櫃提起過,和善居草菅人命的事情。”白三爺神色清冷,提起這件事,眸子裏也有些不悅:“原也不幹壽安堂的事情,但你若是想要擋一擋他的生意,也未嘗不可。”

    林晚晚沒想到白三爺能和她想到一處去,愣了半晌:“萬一招惹到官面上的人,只怕會牽連京裏,老將軍把我們丟在這裏,可不是像讓我們自生,而是想讓我們自滅的,如今我們這一大家子活在陰影裏,尚且能掙扎一番,真的鬧開了,怕是對誰都不好。”

    “我的意思,你若想做,便做吧。”白三爺的眼神一直隨着林晚晚,這讓她莫名的安心:“不必畏手畏腳,範博遠護不了你,不是還有我嗎?”

    林晚晚沒想到白三爺能把話說的這麼直白,臉色微微紅起來,她垂下頭,擺弄着茶盞蓋子:“三爺真是……”

    她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手眼通天呢。”

    “你呀。”白三爺佯裝不滿:“也是該有點感恩之心的。”

    林晚晚非但不上當,甚至還想倒打一耙,套出點兒他三爺的底細來,於是故作神祕的壓低了聲音:“三爺究竟何許人也?交了底,晚晚纔敢盡信呀。”

    “一個……”白三爺想了想,信口胡說起來:“有點兒閒錢的商人。”

    “不說算了。”林晚晚端起茶盤,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三爺在後面伸了伸手,可也是徒勞,最後只能笑了笑,也回了房間。

    把東西放回到廚房裏,林晚晚準備睡了,她認爲城東開鋪子這件事暫且不用想了,如今京裏的人剛消停下來,她還是不敢冒險的。

    廚房漆黑一片,林晚晚也沒有掌燈,只是將東西順手放下了,可剛準備走,就聽見裏面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停了下來,回頭往廚房裏面看了看。

    怕不是招了老鼠吧……她原也沒在意,可畢竟院子裏如今住着四個孩子,凡事還是要小心,於是就打開了芯片,夜視功能一開,縮在牆角,手裏拿着一個饅頭的勝哥兒,就出現在了眼前。

    林晚晚這纔想起來,折騰到現在,勝哥兒晚飯也沒喫,她關了芯片,衝勝哥兒的方向揮了揮手:“出來吧,別啃饅頭了,娘給你拿一塊酥來喫。”

    勝哥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磨蹭着從裏面走出來,拉上了林晚晚的手,回到房間裏,林晚晚把桌子上的酥放在了他跟前兒:“餓了怎麼不同你姑姑講,自己躲在那裏啃饅頭?”

    “沒事的娘,我也沒有特別餓,不想麻煩姑姑。”勝哥兒傻乎乎的笑了一下,抓起一塊酥,放進了嘴裏。

    林晚晚給他倒了茶,見他還是這幅不給人添麻煩的性格,不由得想到了今天晚上鬧這一場,如今只有母子二人,林晚晚便直接了當的問:“你今日這個義父認的,是蓄謀已久了吧。”

    勝哥兒戰戰兢兢的看了林晚晚一眼,也不敢在坐着了,把酥放下,規規矩矩的站在了那裏。

    林晚晚自覺自己的態度也很好,不知怎麼他就嚇成了這個樣子,把酥遞到他手裏:“那你告訴我,學堂裏,是真的有人總拿你沒有父親這件事挖苦你?還是你爲了今天的事情,特意惹出來的?”

    “他們確實這樣說。”勝哥兒想起這些,不由得又紅了眼圈:“母親,我父親沒了,我又是姨娘生的,他們說,我不配在那學堂裏唸書。”

    林晚晚聽了,心裏猛的疼了一下,這段時間勝哥兒越來越不願意說話,可見這件事真的傷到這孩子了,她摸了摸勝哥兒的頭:“你別放在心上,外人說什麼,始終是外人的事情,你自己心裏要有數纔行。”

    “你父親是戰死沙場,你比他們都高貴些,更何況,如今有了三爺做你的義父,你更不比誰低賤。”她擡起勝哥兒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你得先看得起自己,別人才能看得起你,知道了嗎?”

    勝哥兒用力的點點頭,彷彿真的聽了進去,林晚晚讓他喝了口茶水,又說到:“三爺究竟有什麼好,你這麼想認他做義父的?”

    “他對母親好呀。”勝哥兒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林晚晚登時有些尷尬,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小孩子不要亂說!”

    “哦。”勝哥兒不敢在胡說,回答道:“三爺時常教我學問,我和念兒怎麼煩他,他都不兇我們。”

    教學問?林晚晚心裏有點兒自責,她整日裏就知道往外跑,全然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經常去煩白三爺,看起來,以後還是要提醒他們纔行:“你不是有先生嗎?他教你什麼學問?”

    “三爺教我,人生一世,當忠孝,當不爲權貴讀書,不爲入仕而讀書,”說起這些來,勝哥兒倒是頭頭是道:“讀書是爲了明理,並不是爲了當官。”

    最後這句話,讓林晚晚心裏忽的一動,她想起了自己當初讓勝哥兒唸書的目的,她只想着希望有朝一日勝哥兒能金榜題名,但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身份。

    他是三將軍的遺孤,又是自己這個宰相府的庶女教養起來的,生母更是上不得檯面的外室,要是這樣的身份金榜題名入了朝堂,那麼他遇到的冷嘲熱諷,只怕會比今日多上許多,面臨的困難,也只會更多。

    她並未想到這些,可是聽着勝哥兒學三爺說的那些話,像是他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並且在有意引導一樣。

    林晚晚又試探了一下:“你當初不是說,三爺對你講過,男兒當志在四方,忠君報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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