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見白三爺只是笑着搖搖頭，也不計較，自己就一溜煙的出了他的房間，正巧玲瓏齋新到了一批原石，林晚晚慌慌忙忙的就被玲瓏齋的夥計叫走了，等在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大半夜的也不好找三才去說話，林晚晚就先歇下了，等到第二日一早，在前面正堂，抓到了三才的蹤影。
三才昨日被林晚晚抓了個現行，此刻正小心翼翼的不敢出錯，聽到林晚晚叫她，忙到了跟前兒，滿臉賠笑：“夫人有什麼吩咐？”
“昨日那樣的賬本，若是你在去偷，還能得手嗎？”林晚晚玲瓏齋還有事情，開門見山的說道。
三才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了，他甚至往後退了半步：“夫人，這怎麼能叫偷呢？這就是順手拿過來……”
林晚晚翻了個白眼：這有區別嗎？
“行行行，不管怎麼樣。”林晚晚打斷了三才的狡辯：“若是你再去和善居，還有沒有可能拿到？”
三才並沒有因爲林晚晚的妥協而放鬆警惕，他反而感覺到事情不大好：“是不是……三爺知道了？”
林晚晚的茶盞剛遞到嘴邊，心裏一股火氣涌了上來：“你們主僕二人，在這兒耍我呢？”
彼此都這麼瞭解，把她自己矇在鼓裏來回溜着玩兒？拿她當傻子嗎？
“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三才見林晚晚急了，連忙認錯：“我不過是想着，若是夫人，定然不會在指使我去偷東西的，必然是三爺。”
“對，就是指使！”林晚晚拍了一下桌子，覺得三才滿口的廢話，如今也是說了一句有用的：“你只要咬住了這兩個字，你家三爺罰你嗎？”
三才想了想也是，低着頭湊到林晚晚身邊：“夫人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吧。”
“你若是還能拿到這樣的賬本，便再去一遭，你在壽安堂也這麼長時間了，藥鋪的賬本，沒人比你更瞭解。”林晚晚放下茶盞，壓低了聲音：“他這明顯就是真假兩套，如果我們猜測沒錯，同年月必然還有一份是上交給衙門查驗的，要是你能拿到同一個月份的不同賬本，那就更好了。”
三才恍然大悟：“這個容易，我上一次是進了和善居的庫房，他們的賬本全部都留在那裏，如果夫人需要，那等天色黑了，我在摸過去，一宿的時間長着呢，夠我仔細分辨了。”
林晚晚想着，這也是個好辦法，只不過還是叮囑道：“別拿近日的，也別拿放在最上面的，撿着不起眼兒的拿幾個回來，交給你們三爺。”
“是。”三才應了聲，正堂上來了人，他就回身去招呼了。
林晚晚喝完了手裏的茶，去了玲瓏齋，玲瓏齋的秦掌櫃正在後面擺放原石，等着開石出玉，林晚晚掃了一圈，讓秦掌櫃先放下手裏的活兒，帶着幾個夥計，招搖過市的去了城東，提前看好的那家鋪子。
那原是一個香料鋪子，如今雖然貨物都挪了出去，可一進去，還是香味撲鼻，秦掌櫃近期看了一圈，就跑到門口站着了。
林晚晚和原掌櫃的定了契約，又交了定錢，人家就把鑰匙給了，林晚晚抱着肩膀打量着鋪子，想着將來哪裏放藥草，哪裏坐診。
秦掌櫃自己在門口蹲了一會兒，發現不止是自己在這裏閒着，她帶來的人都在外面坐着，反而是林晚晚自己在裏面，不知道忙活什麼。
他瞪起眼睛，罵了一句：“你們都在這裏作什麼？不進去幫掌櫃的忙？”
爲首的一個精壯男人靠在牆上，攤了攤手：“秦掌櫃，就是林掌櫃把我們攆出來的，她嫌我們礙事兒。”
這男人說着，自己也笑起來。
秦掌櫃轉身進了鋪子裏，看見林晚晚正抱着肩膀，對着一面牆發呆，走了過去：“掌櫃的這是準備，在這裏開一個玉器行嗎？”
自打林晚晚說完，要是在開鋪子，也會挪出一分的利給秦掌櫃，秦掌櫃那雙眼睛就像是裝了雷達一樣，滿城的尋摸着合適開鋪子的地方。
不過他也清楚，鋪子得開在合適的地方，要不然非但不賺錢，在賠了錢，那他可沒辦法交差。
所以他沒有定下這裏，並不是因爲他不上心，而是這裏壓根就不適合開玉器行：“掌櫃的，你看這裏，住着的人大多沒有什麼閒錢，左右巷頭巷尾也有玉器鋪子，恐怕，不太合適。”
“我知道。”林晚晚嘴裏雖然回答者秦掌櫃，可目光並沒有停止掃視整個屋子，她打開了芯片，將屋內的空間做了一個存儲：“不開玉器行。”
秦掌櫃這更不懂了，不開玉器行，那讓他來幹什麼：“啊？不……不開啊……”
他還沒等說完，林晚晚芯片就提示掃描完成，她關閉芯片，這纔看向秦掌櫃：“對了，有一個事兒問你，咱們玉石行，有商會嗎？”
“有啊。”秦掌櫃點頭：“只要是出街的鋪子，都有商會的。”
林晚晚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一直到昨日說起和善居，她纔想起這樁事：“那會長是誰？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秦掌櫃嚥了口唾沫，撅起了嘴：“噓……”
“許永昌？”林晚晚一聽這個話音，多少也就猜到了。
當初馮嬌嬌說，許永昌是仗着馮知縣的勢利，才能在稷山縣橫行霸道，那必然就是玉石商會的會長了：“可他不走了嗎？如今呢？”
“如今就沒有了，掛了個空銜在哪裏。”秦掌櫃回答：“不過玲瓏齋和光寶閣並在一處，如今玉器行大約就是看這兩個鋪子的動向，也是我每三日往衙門報一次價格。”
他說道這兒，害怕林晚晚說他越權，趕緊補充道：“夫人要是有時間，這事兒當然是夫人來做了。”
“沒時間沒時間。”林晚晚連連擺手，她哪有工夫管這些：“還是你來吧。”
這也是今日林晚晚說到這件事了，秦掌櫃正好和她談一談：“前幾日，就是這個巷頭那家玉器鋪子的張掌櫃還來找過我，說着羣龍無首的事情，掌櫃的，這事兒，您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