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農門錦繡生財有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回家嘍
    “夫人!”

    那女人很會調轉風向,白三爺的手一指,話還沒有出口,她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頓時轉身衝林晚晚哭了起來,林晚晚喝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敢置信的看了看白三爺。

    ——就……這麼自然嗎?

    白三爺見那女人轉過了頭,抱起手掌,衝林晚晚拜了拜,林晚晚搖頭嘆氣,只好看向那個女人:“你剛剛說,你要錢是……做什麼來着?”

    這事兒在這兒折騰了一上午,最初是因爲些什麼,林晚晚都已經忘了,那女人抹了一把眼淚:“夫人!我是想要葬了我丈夫……只要夫人肯施捨,這是我的身契!”

    她從懷裏顫顫巍巍的掏出了一張紙:“從今往後,我給夫人當牛做馬!”

    “不必不必。”林晚晚看了看那皺巴巴的紙,擺擺手,想了許久,還是問了一句最要緊的話:“我若給了你錢,你葬了你丈夫之後,和孩子可有地方去?”

    “有的。”女子點頭:“我預備去京裏!我弟弟在貴人府上做事,我想去投奔他!”

    “有地方去就好。”林晚晚鬆了一口氣,她很怕這女人纏上自己,倒不是壽安堂缺兩口喫食,主要是這白三爺張口我夫人,閉口我夫人的,真傳了回去,她可沒有臉在稷山縣呆下去了。

    她從懷裏拿出了十兩銀子,遞給那女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孩子,又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這世上,靠誰都不如靠自己的,咱們……”

    她原本想說,她們是一樣的,都是死了丈夫,窮困潦倒之時掙扎着活出來的,可好死不死的,白三爺杵在那裏,她這話要說了,也就穿幫了。

    “當初我喫不飽時,也是將要緊的物件兒當了一百兩,方纔有了如今的日子。”她淺淺的笑起來,也是在安慰這女人:“這錢你拿着,找一處安身,做個小生意,都足夠了。丈夫死了天不會塌,往前走一走,會有另外一番天地的。”

    這話說的那女人怔怔的跪在那裏,等反應過來了,連忙拉着小姑娘給林晚晚磕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林晚晚扶了她一下,示意她不必如此,那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抹着眼淚:“夫人能不能留給我一個姓名?將來我若掙扎活下來,必然將這銀子還給夫人。”

    “不必了。”林晚晚揉了揉小女孩兒的頭,把那碟子青棗遞給了她:“好好活着就行。”

    女人也看出來,這些銀子對林晚晚來說不算什麼,千恩萬謝,一步三回頭的走了,一直到人沒了影,林晚晚才收回目光,一百兩於她確實不算多,只不過,這惹得她又想起當初剛起家的時候了。

    她兀自感慨着,一扭頭,發現白三爺正支着腦袋,呆呆的看着她,她登時冷下臉來,伸出兩個手掌來:“錢都給出去了,這茶錢,三爺出吧。”

    “只是讓你給個裝殮錢,你怎麼給了那麼多?”白三爺回過神來,皺着眉頭,佯裝生氣。

    林晚晚挑眉,她可算是抓到了打擊報復的機會:“不是你說,任是什麼事情,都是我來做主嗎?怎麼我做了主,你不樂意了?”

    “我哪兒敢呢?”白三爺咪起眼睛笑了笑,把自己的袖子伸到了林晚晚的面前:“夫人,我這衣服怕是洗不出來了,你哪裏尋的料子,在給我做一身吧。”

    “沒有。”林晚晚站起身,也不等白三爺,自己往客棧走:“你自己想辦法吧。”

    白三爺慌忙丟了銀子給茶館,跟上了林晚晚的步子。

    兩個人在上泰鎮歇了兩日,馬匹纔好轉過來,啓程繼續趕路,終於在團圓節前,趕回了稷山縣。

    王掌櫃看到林晚晚回來,哎呦了一聲,趕緊接出來,林晚晚聽着這聲哎呦,心像是被誰拎起來了一樣,還沒等下車,就先問道:“怎麼了?範博遠又出什麼餿主意,爲難你了?”

    “不是不是。”王掌櫃連連擺手,伸手扶了林晚晚下車:“我是嘆夫人這一去,怎麼走了這麼長的時間,我還以爲這偌大的家業你不要了呢?”

    “我不要了?”林晚晚挑眉笑道:“你想白佔了去嗎?想得美?”

    她知道王掌櫃不是這個意思,故此和王掌櫃玩笑,大家誰也沒有當真,一行人往裏面走,三才掀開後面的馬車,見到了原石,驚訝道:“這麼大的石頭?裏面都是玉嗎?”

    林晚晚回過頭,笑道:“這也算大?那你是沒見過光寶閣原先的掌櫃,矇騙範博遠那塊大石頭,跟假山似的。”

    她這話一說出來,無論是來抓藥的,還是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就連從來都看不出來情緒的業千,都抿起了嘴。

    “你別動了,這東西要小心着纔行。”林晚晚停住腳步,指了指順子:“你把車直接趕去玲瓏齋,讓秦掌櫃將東西收好,在給車馬的銀子結了。”

    順子應了一聲,便去做事,林晚晚目光一掃,不知道什麼時候,白三爺已經從旁邊的角門回了房間,她並沒有說什麼,和王掌櫃往壽安堂裏走:“我走這些時日,範博遠沒有過來搗亂嗎?”

    當初她住進壽安堂的時候,範博遠就說過,范家盯着壽安堂,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自己如今走了這麼長時間,說他沒來指手畫腳,林晚晚是不信的。

    王掌櫃見林晚晚一猜一個準兒,衝她豎了豎大拇指:“夫人神機妙算,範大少爺說,如今稷山縣的藥材鋪子,是什麼天下三分之勢,一分在范家,一分在夫人,還有一分是散戶,不如我們合力吞了散戶。”

    這都什麼跟什麼……

    林晚晚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逐漸迷惑,王掌櫃笑起來,給林晚晚倒了茶:“還不止是來這兒說,和善居錢肖那邊,還有城東張掌櫃那兒,也都說過,晚上我們三個一碰頭,覺着壓根兒不用搭理他。”

    “你們覺着的很對。”林晚晚眼神中透出讚歎的神色來,幸虧她手底下這幾個掌櫃的都很明白事理:“他范家的生意都快被他糟蹋沒了,可讓他離咱們家的生意遠一點兒吧。”

    “正是這個道理。”王掌櫃點點頭,在林晚晚對面坐下來:“不過,我挺詫異的,是錢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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