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體相貼的部位全是血跡!
她雙手使勁掰着男人的肩膀,將人推開,扶他躺平在牀上。
看見厲瑾年腰部纏着厚厚一圈紗布。
殷紅的血滲出來,將紗布染成紅色。
這狗男人受傷了?
活該!
腰部有傷還玩女人!
怎麼沒把你這個狗東西累死!
死了一了百了!
可想到現實的情況,她激動的心又沉入谷底。
要是他真的就這樣死在牀上。
厲家會把她剁成肉醬。
全國網友更是不會放過她。
不行,她得救人。
宮晴雪手忙腳亂給男人套上褲子,拉開門大喊:“醫生,你家少爺暈過去了!”
急促的腳步聲在屋外響起。
門被打開,醫生提着醫藥箱走進來。
他的視線落在宮晴雪脖頸處的吻痕上,忍不住指責道:“少夫人,少爺今天被殺手狙擊,腰部中彈纔剛做完手術,你們還那個!”
“你家少爺跟狗一樣,見人就咬我能攔得住?”
宮晴雪看着醫生毫不客氣地懟道:“我要是有殺手的本事,就直接把他一槍爆頭!”
醫生喫驚地瞪大眼睛,回眸看了眼門口的管家。
這這還是溫柔乖巧的少夫人嗎?
說話這麼兇殘?
“我兒子怎麼了?”
白香蘭一陣風似地衝進來,伏在厲瑾年身上大哭:“傻兒子,你腰上有傷怎麼不給媽媽講啊,嗚嗚。”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僱傭殺手想要害你?你被外派英國那年差點就要了你的命,今天又害你腰部中了彈。”
“老夫人,少爺得趕緊止血,重新包紮傷口。”
醫生皺起眉頭提醒道。
“快,快!你趕緊給他看一下。”
“還有,還有”
白香蘭看向宮晴雪,一臉驕橫地說:“喂,趕緊給我兒子煲一鍋,黨蔘雞湯來!”
宮晴雪懶得搭理她,拉開牀頭櫃的抽屜。
拿出離婚協議書籤好字,扔在牀頭櫃上。
然後收拾東西走人。
忽然被白香蘭揪住了頭髮:“喂,當家主母跟你說話,你當沒聽見?沒教養的東西!”
宮晴雪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擰將她推開,冷聲道:“白夫人,首先我不叫喂。”
“誰的兒子誰管,反正我不管。”
“以前我真是愚蠢,所以纔會忍受,被你當成奴隸一樣使喚。”
“我挺着大肚子,還得做八菜一湯伺候你。”
“你算哪根蔥?配嗎?”
“以後再敢主動招惹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冰冷的話語如一道道炸雷。
在白香蘭的耳邊響起。
她難以置信地看着發飆的宮晴雪,一臉懵。
這個小賤人結婚以後,逆來順受,隨自己捏扁搓圓。
從來都不敢跟自己頂嘴的!
這是瘋了嗎?
最護着她的老頭子已經成了植物人。
兒子又恨她入骨。
誰給她的底氣,敢這麼說話?
再不管教這個小蹄子。
都能爬到自己頭上來了!
白香蘭指着宮晴雪的鼻子,怒聲罵道:“瑾年都暈過去了你都不管?”
“給我馬上滾去廚房做湯去!”
“瞧着白白淨淨的,哪知道你跟野男人廝混的時候,那麼騷!”
“520事件,害得瑾年精神恍惚,差點出車禍!”
“當初老厲接你回來住的時候,我就該一巴掌掄死你!”
聽白香蘭提起厲瑾年的父親。
宮晴雪的心猛地一顫。
想起七年前。
父親入獄那日,天空下起鵝毛大雪。
十八歲的自己抱着母親的遺像,坐在被窩裏哭。
因爲父親成了殺人犯。
所有的同學聯合起來孤立她、羞辱她。
厲叔叔迎着風雪推開門,半蹲在自己面前溫言道:“晴雪別怕,叔叔帶你回家。”
七年。
厲叔叔給予自己的溫暖那麼多,那麼厚重。
可惜出了520事件。
厲叔叔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晴雪,我信你是清白的,你們一定要結婚!”
“答應叔叔,永不離婚!”
她謹記對厲叔叔的承諾。
結婚三年一直咬牙忍耐。
沒有提出離婚。
可眼下,她有需要趕緊離婚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