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瀟,雖然這家醫院你們林家參股了20%,但所有的事情,是我說了算。”
他側眸看了身後的院長一眼,命令道:“馬上安排一名醫生隨林醫生一起搶救,由他監督林醫生的所有操作步驟,並全程錄像。”
話裏的防備之意顯而易見。
院長神色複雜地點點頭,轉身去打電話,轉瞬帶着一位高個醫生過來。
宮晴雪撥開人羣走上前,對高個醫生語氣鄭重地說:“醫生,我懷疑我朋友小楓不是普通的腹瀉,倒像是什麼重大疾病。”
“還請你給她好好查一下血常規有沒有異常,再做個ct看看。”
她一邊說,一邊狠狠地剜了林瀟瀟一眼。
加重語氣強調道:“醫生,今夜所有的檢查,請你一定要親自操作,將電腦屏幕設置好密碼,以防被人偷窺!”
“宮晴雪,你什麼意思?懷疑我會篡改檢查數據嗎?”
“我就算再討厭華小楓,也不會違反作爲醫生的底線好不好!”
被內涵到的林瀟瀟氣的滿臉通紅,高聲嚷嚷道。
“我可不信。”
宮晴雪看着她,毫不示弱地懟道:“你可是曾經放話,就算在大街上殺了人,都能全身而退的人,這種時候改個檢查數據又算什麼?”
話落,在場衆人皆是臉色微妙地看向林瀟瀟。
被衆人的目光凌遲,林瀟瀟差點氣吐血。
她暗自惱恨在畫館那日口不擇言,叫宮晴雪耳朵尖給聽了去。
眼下哥哥換屆選舉在即,還是別給他惹麻煩的好。
她瞬間偃旗息鼓,看向護士語氣嚴厲道:“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病人推進搶救室啊!”
護士們不敢怠慢,將病牀推進去。
搶救室門關。
宮晴雪神情疲倦地坐在椅子上等。
發覺肩上一暖,落了件女士風衣。
擡眸,見站在一旁的翟斯爵有些侷促地笑笑,手摸着後腦勺道:“你現在懷着身孕,要小心感冒。”
“多謝。”
宮晴雪感激地衝他笑笑道:“對了,我聽厲瑾年說你父親心梗住院了,情況如何?要緊嗎?”
“我父親,明天下午兩點手術。”
翟斯爵說完,眼裏閃過一起絲驚訝看着她道:“厲總還挺八卦的,給你說這個。本來手術是明天早上九點,可惜那位心血管專家臨時改了手術時間。”
“很不湊巧,與你父親出監獄醫院的時間給重合了。”
“你放心,你父親的事我給廖隊交代過了,明天中午她來接你去監獄醫院。”
宮晴雪雙手合十,衝他虔誠感謝。
搶救室的門一直沒有開。
她等的心焦,起身站在窗戶邊看夜景。
耳畔傳來翟斯爵厚實的嗓音:“明晚就是小輝成人禮,你想好計劃了嗎?”
說到這件事。
宮晴雪立刻來了精神。
她就計劃的細節部分與翟斯爵做了商討,兩人定好了行動時間。
宮晴雪胸有成竹道:“小輝說的迦南島作爲備選方案,穩妥期間,我還是先去你說的地方安定下來。”
“翟總想要什麼謝禮?我好提前準備。”
聞言。
翟斯爵微垂眼眸,遮住眸底的流光,溫聲道:“方便的話,我有幸向你討杯20版的金桔檸檬茶喝嗎?”
什麼?
宮晴雪一臉不解,見翟斯爵眉眼帶笑,露出閃亮的小虎牙道:“厲總賊的很,上次我在商會偶然碰見,他請我喝的是齁苦的金桔檸檬茶,他自己喝的是20版的金桔檸檬茶。”
說者無心。
聽在宮晴雪耳裏,心頭涌起一股難言的酸澀。
猛然想起一件事。
厲瑾年醉酒那夜,非吵着要自己做罐新的金桔檸檬茶給他。
自己做好提到臥室。
狗男人直接拎着養生壺往嘴裏罐,像個傻子一樣。
可酒醒之後,厲瑾年就變成了冷漠疏離的魔鬼。
今晚不僅逼着自己向小三下跪!
還差點敲斷自己的雙腿!
她心裏翻滾着滔天的恨意,神色冷冷道:“那種冷酷無情的人渣,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
“你且等我會兒,我這就給你去做。”
宮晴雪起身,匆匆進電梯,去了特護病房。
沒有看到,不遠處防火門的背後,有閃爍着紅光的攝像頭。
不多時。
她提着做好的金桔檸檬茶回來。
見走廊上踱着步子的翟斯爵迎上來,毫不客氣地接過罐子,雙手捧着道:“我來提,你懷着孕不能提重物。”
宮晴雪:
要不是場合不對。
她都有種,翟斯爵纔是孩子父親的錯覺。
“宮晴雪,你懷孕了,是他的種?”
一道驚訝至極的男聲響起。
宮晴雪心裏一咯噔。
回頭,見走廊上滿頭大汗跑來的男人是白庭軒。
他停住腳步,驚愕地瞪大眼睛,視線在翟斯爵和宮晴雪之間,瘋狂掃射。
語氣一頓,不可置信地說:“賤婦!你又一次背叛了瑾年!”
白庭軒在玉璽辦完事,匆匆趕回廣安醫院。
發現特宮晴雪住的特護病房裏只有圓圓在。
護士們說華小楓昏迷,被緊急送進搶救室。
他馬不停蹄地跑下來,擔心瀟瀟與宮晴雪起了衝突。
沒想到,就撞見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
“白庭軒,你在胡說什麼?”
翟斯爵一把揪住他的領子,眸色陰暗、狠厲:“敢敗壞宮小姐的名譽,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既然不是,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白庭軒氣的臉色鐵青,手指顫抖地指着宮晴雪,怒聲道:“宮晴雪,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是要氣死瑾年嗎!”
“你知不知道520事件後,他曾經爲了你服毒自殺過?”
“因爲你的背叛,他在濱江大橋彪車,差點出了車禍?”
“他外派英國的時候,在裏德醫院遭遇恐怖分子襲擊,差點把命都丟了,你就這麼對他?”
“你竟然爲了報復他,懷了別人的孩子!”
“撲通!”
翟斯爵揮起鐵拳,打在白庭軒臉上怒斥道:“白庭軒,你再胡說一句,老子廢了你!”
白庭軒的眼鏡,被這股大力打落在地。
他彎腰,半蹲在地上用手倒到處摸索着,緊捏着鋒利的鏡片站起來。
鮮血順着他的手掌滴成一條線。
忽然,白庭軒一把脫掉外套扔在地上,表情猙獰地嘶吼道:“姓翟的,我特麼跟你拼了!”
兩人毫無章法地廝打在一起。
招招都是不要命的路數。
“咔嚓!”
宮晴雪拎起手機砸在地上,大喊道:“你們別打了!”
“這孩子是瑾年的,跟翟總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