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門,進了隔壁的特護病房。
見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
“嫂子,過來喫早餐。”
坐在餐桌上的厲小輝起身,幫她拉開椅子,溫柔笑着招呼道。
宮晴雪走過去。
發現自己的位置緊挨着厲瑾年。
紅木椅子上,放着厚厚的冰席坐墊。
一旁的厲瑾年穿的人模狗樣,正襟危坐,在翻看手裏的文件,眼皮都沒有擡。
宮晴雪彎腰,撫摸着冰席坐墊,心裏一暖,衝厲小輝勉強扯出一絲苦笑:“小輝,謝謝你。”
正要緩緩坐下,就被厲瑾年長臂一撈,狠狠地按在椅子上。
“啊!”
她痛到失聲驚叫,雙手扶在臀部位置跳起來,手裏的牛奶盒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始作俑者厲瑾年,事不關己地看着地上的牛奶,撇撇嘴嘲諷道:“笨死了,連這點事都幹不好?再去拿一盒牛奶給我!”
宮晴雪氣的胸口劇痛,真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怒視着狗男人,秀眉蹙起,滿臉厭惡道:“我又怎麼惹你了?你不知道我身上有傷,這會疼得要命嗎?”
“你不去拿牛奶就別想喫飯!”
厲瑾年滿是責怪地瞪了宮晴雪一眼,抱着雙臂冷冷道:“要不是爺爺交代叫你一起喫,我才懶得看見你,老是苦着一張臉像誰欺負了你似的,我們厲家是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
“去你大爺的!我不吃了行不行!”
宮晴雪再也壓不住心裏的怒火,將椅子一把推回去。
雙手扶在腰上,倒吸着冷氣,緩慢挪着步子往外走。
聽見狗東西冷厲的聲音響起,帶着洶涌的怒火:“宮晴雪,你要是敢走,我馬上把小輝送回軍事學校,取消他的成人禮!”
她心裏一驚。
立刻收回邁出門的步子。
忍着腹內的飢餓,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宮晴雪暗暗告誡自己,爲了小輝的計劃順利進行,自己能早日逃離這個狗男人離婚,一定要忍耐!再忍耐!
兄弟倆喫完早餐,撤了餐桌。
厲瑾年去檢查室做喉部功能的測試,點名要厲小輝跟着去。
房間裏就剩了宮晴雪和厲小五。
“少夫人,趁總裁這會沒在,你快過來喫飯吧。”
厲小五打開包裝盒放在茶几上,娓娓道來:“剛纔您謝錯了人,所以總裁才那麼生氣,這冰絲坐墊是他命我凌晨五點去買的,不是二少爺。”
“以後總裁在的時候,您跟二少爺還是保持點距離爲好。”
看着茶几上琳琅滿目的菜品。
宮晴雪意外發現,不是殘湯冷炙。
看起來像是單獨撥出來的菜,還冒着絲絲熱氣。
她不禁對這位厲瑾年的特級助理,好感倍增。
這麼細緻周全的人,怎麼會選厲瑾年這種魔鬼當主子。
真是可惜。
想到父親,她神色一動,擡眸,看着厲小五期期艾艾道:“厲特助,我想看看我父親,你說我做點什麼,厲瑾年會答應?”
聞言,厲小五如臨大敵,諱莫如深地搖搖頭:“總裁的心思深如海,我不敢亂說。”
“反正,您這會要是偷偷點外賣,他絕對會生氣。”
轉着手機猶豫了良久,宮晴雪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妥協。
爲了順利逃跑,就勉強當幾天溫順的小綿羊。
她拿起筷子,開始風捲殘雲。
心滿意足地喫完。
宮晴雪摸着圓滾滾的肚皮起身,無意中看到窗戶外面有個修長挺拔的人影!
定睛一瞧,正是脖子帶着護具的厲瑾年!
也不知道他在窗外站了多久,深不可測的黑眸裏,滾動着晦澀難懂的情緒。
忽然,他邁着大長腿走進房間來了!
兩人一進一退。
宮晴雪的下巴被猛地挑起,發現厲瑾年修長的手指,在自己脣角揩去了一顆米粒,冷哼道:“上牀躺着,給你抹藥。”
“嗯。”她垂眸,一臉溫順地說道。
厲瑾年黑漆漆的眼眸裏閃過幾分驚異,很是懷疑這個死女人,根本沒有聽清楚自己說的話。
她一向倔的要死,怎麼可能乖乖聽話。
“知道了。”
宮晴雪緊咬着紅脣,探手拉起懸掛在病牀上的藍色簾子,緩緩挪動身體上牀,躺好。
用雙手捂着住臉。
聽見男人冰冷的嗓音響起。
“腿分開!”
“躲什麼!”
“叫你別動!”
她的身體某處傳來一絲清涼,蟄疼的感覺消退了不少。
藥終於抹好了。
有輕薄的被子蓋在身上。
她擋在眼睛前的手被厲瑾年強勢拿開,男人黑亮的眼眸裏閃動着暗光,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脣角上,重重碾壓着,冷冷審問道:“宮晴雪,你今天爲什麼這麼聽話?吃錯藥了?”
“我想跟我爸視頻一下,行嗎?”
宮晴雪帶了幾分期翼看向厲瑾年,小手扯住他的襯衣,眨了眨眼睛:“瑾年,我很擔心他,你能不能”
“唔唔。”
男人俯身,以吻封脣,滾燙又熾熱,堵住了她所有想說的話。
察覺他的喘息聲漸重,全身的肌肉緊繃,宮晴雪心中警鈴大作,用手撐在他的胸膛上,軟語道:“不要。”
厲瑾年掀開被子上牀,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皮帶上,點了點,聲音啞的不像話:“滅火。”
屋裏一陣旖旎風光。
終於結束,宮晴雪的手痠困的要命,累癱在牀上,聽見身旁的男人掀開被子下地,進了浴室。
有細密的水聲響起。
片刻。
他眉眼舒展,人模狗樣地走出來,俯身捏了捏宮晴雪的臉頰:“你說,你想跟你父親視頻?”
“你同意了?”
宮晴雪神色一喜,不禁覺得自己剛纔的付出十分值得。
天知道,她的手都要斷掉了。
她趕緊翻身坐起,用手攏着披散在肩頭的髮絲,輕聲說:“等一下,我重新梳下頭髮。”
厲瑾年的大手離開她的臉,跟看傻子似的,劍眉一挑冷冷道:“誰說我同意了?做夢!”
宮晴雪:
大爺的!
又白乾活了!
一連七日。
宮晴雪身上的傷口被厲瑾年抹藥的時候,總被他剝削幹活。
一番操作下來。
手都酸困的不是自己的。
晚上。
因爲有厲小輝守在門口,她可以放心的睡覺。
偶爾刷一刷熱搜新聞。
見媒體開始大篇幅的報道厲小輝成人禮。
說這場成人禮,會有各種新奇好玩的娛樂節目。
現場還會送出神祕盲盒。
抽中的賓客可以任意帶走一件厲家的藏品。
於是蘇江市各界名流,都以能參加成人禮爲榮。
很快就到了厲瑾年出院這天。
天色陰沉,細雨濛濛。
一大早起來,宮晴雪就收拾好自己的貼身衣物。
跟着厲瑾年進電梯。
出電梯。
醫院門口聚集了大批的記者,舉起閃光燈瘋狂拍攝。
厲瑾年脖子上的護具取了,穿的西裝革履,只是裏面的白襯衫換成了一件黑色高領t恤,看起來更多了幾分生人勿近的冷傲。
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撐着藏青色的大傘,與宮晴雪並肩而行。
在兩人將要上車的時候,忽然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醫院門口。
車上下來兩位保鏢,大步跑上前,看着厲瑾年,神色肅然道:“總裁不好了,基地那邊”
“住口!”
厲瑾年插在褲兜裏的手猛地蜷起,狠狠地剜了眼衝上來的保鏢,厲聲喝止道。
他居高臨下地冷睨了宮晴雪一眼,語氣淡淡道:“你先上車,回臨月湖別墅等我。”
“基地?”
宮晴雪心裏暗驚,抓着他的手催問道:“基地那邊怎麼了?是不是我爸出事了?你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