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冬至待春歸 >第十七章 醉酒(一)
    安書情喫完飯又跟朋友去唱K,十點半纔到家,知道安書緣把什麼都說了,她炸了!

    要不是安媽攔着,估計她當場就能手撕了安書緣。

    安書緣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她姐就這麼在意她離婚這件事,她自己都沒這麼在意啊!當然難過是有的,傷心也是有的,但做人總得向前看,事情已經發生了,不依不饒有用嗎?

    眼下母女三人呆在安書情的房間裏,安書緣自然是不敢說話的,事情她已經說了,等她姐罵完,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吧?

    安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嘆着氣。

    最後,還是安書情打破了沉默,她冷笑着瞧了安書緣一眼,譏諷道:“沒想到安家還出了個女英雄了,天不怕,地不怕。”

    安書緣莫名覺得她姐笑得陰惻惻的,讓人心裏不爽,撇撇嘴道:“離個婚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這話一說,安書情騰地站了起來,指着安書緣,“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多了!你得瑟什麼?啊?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嗎?”

    “你好好的日子不過,往死了作,于飛他爲什麼要把那事告訴你?啊?就是因爲他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他一回?你是女王嗎?”

    安書緣也火了,“他知道錯了,我就要原諒他嗎?不原諒難道不是我的權利嗎?”

    “對!你有權利,你當然有權利啊!你有權利不原諒他,有權利不管孩子,有權利傷害父母,你多了不起啊!誰敢侵犯你的權利啊!”

    安媽摁着激動的安書情,勸道:“你好好跟小緣說,她會聽的,着急上火的也沒用啊!”

    “媽,你看她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好好說,估計就跪着求她也沒用!”

    安書緣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大姐,這是我的事,我是個成年人了,我可以爲我決定的事負責,你這說的什麼求我之類的,就很讓人想不通啊!”

    安書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就是有病!”

    安書緣也生氣了,“你纔有病!”

    沒想到她就這麼一懟,安書情直接暴走,推開一直攔着她的安媽,指着安書緣罵道:“說你有病你就是有病,你沒病能幹出這個事來?婚是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的嗎?回Z市馬上跟于飛復婚,不然以後就別進這個家門!”

    安書緣無語至極,看着安書情,也發狠道:“好!不進就不進!”說罷擡腳便走。

    安媽緊追慢趕,都沒能拽得住風風火火衝下樓的安書緣,趕緊回頭叫大女兒,安書情卻跺腳罵道:“腦子有病!有本事就別回來!”

    安書緣衝下樓,上了車方向盤一拐就開上了大路,漫無目的地飆了一會兒,在一處岔路口停了下來,氣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只想找個東西狠狠發泄一下!

    想了想,轉頭去了鎮上,一路找過去,看到一家便利超市還沒關門,進去買了瓶白酒,開車去了老房子那裏。

    小鎮沒有大城市繁華,入了夜的豐收鎮安靜得讓人覺得壓抑。

    出了鎮中心,車開上向陽北路的時候,就沒有路燈了。黑漆漆的馬路上,只有安書緣的車孤零零的緩緩行駛。

    白日裏的暖風碧浪全都消失不見,入目只有一束車燈射出的光,只照得見一小段路就被強勢的黑夜吞沒了,開了一會兒,安書緣漸漸有點害怕了……

    原本是賭氣跑出來的,眼下也沒臉回去,她看了看四周,隱約能見到石橋就在不遠處了,已經到老村了啊!要不然,今晚就在老房子的外邊過一夜算了!

    安書緣摸了摸一旁的酒,下定了決心,停下車,擰開瓶蓋,咕嚕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白酒嗆得她瞬間猛咳了起來,“咳……咳,臥槽!咳……也太辣了吧!要……死啊!”

    安書緣咳得滿臉通紅,猶豫了下就想把手裏的酒扔掉,可又覺得這樣很慫,不就是一瓶酒嗎!

    幹了!反正今晚肯定要在車裏睡的,怕什麼?

    安書緣一手打着方向盤,拐上了石橋,一手抓着酒,屏着呼吸猛灌。

    車裏不時傳出低聲咒罵的聲音,伴隨着時不時的嗆咳,安書緣邊哭邊罵,揣着一肚子火把一瓶白酒乾了個底朝天……

    將車停在了老房子門前的路上,安書緣熄了火,斜躺在座椅上,甩了甩空瓶,頓時就覺得自己贏了。她得意地晃了晃瓶子,“你這個肚皮空空的廢物,滾蛋吧……”

    漸漸的,頭開始昏沉起來,安書緣甩了甩腦袋,喃喃自語:“明明,明明我纔是……被,被傷害的人啊……”

    她摸索着打開車門,用力把空了的酒瓶子甩了出去,嘟囔道:“都沒有人……安慰過我……”

    夜半時分,一隻玻璃瓶砸在了水泥路上,發出“咣噹”的脆響,只是安書緣此刻腦子一片混沌,根本聽不見了。

    她踉踉蹌蹌地下車,將整個身體掛在車門上,哼哼嘰嘰,“你根本……不會,嗝!當姐姐……你都不護,不護着你的妹妹!嗚嗚……”

    “我纔不回家,哼,我沒有家了……我的家人,嗚嗚,把我趕……趕出來了!”安書緣歪着頭,已經沒有眼淚了,卻還帶着哭腔唸叨着。

    “今天,就,就在這兒睡了,我要我的,小毯子,我的,小毛毯……”

    鬱春修是被那一記酒瓶子砸碎的聲音驚醒的,他睡眠一向淺,況且這個時間點纔剛躺下。

    打開大門,見路上停着輛車,鬱春修走到車跟前,看着月光下軟軟地掛在車門上的安書緣,一時竟有點兒恍惚,畢竟,方纔躺在牀上,他滿腦子想的,正是眼前這個女人。

    安書緣眯着眼,看見一大塊黑色的東西在跟前,伸手,喃喃道:“毛毯,我的小毛毯……”

    擡手抓了個空,她順勢就滑了下去。鬱春修伸手撈住她,卻發現這女人已經閉上了眼,彷彿睡着了。

    事實上,安書緣真的睡着了。

    鬱春修將她扶正,儘量的保持了禮貌的距離,可手微微一鬆,人就又滑了下去。

    “安書緣!”

    “安書緣!”

    “安書緣,你給我起來!別睡在這兒!”鬱春修咬牙切齒。

    地上的人毫無反應……

    鬱春修無奈,只好蹲下,推着安書緣。

    “安書緣!起來!這裏是馬路!”

    “安書緣!”

    “安書緣!”

    安書緣平時根本不喝酒,這氣頭上,一瓶白酒下肚,原地躺平已經算不錯的結果了,至少一點都沒有鬧騰,眼下睡得像只死豬一樣!

    鬱春修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試着叫醒她,叫了一會兒,居然真的把她給叫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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