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母親見到外公外婆!
這是初宜送走虞家二老後唯一的想法。
等初民起回家,初宜立刻和父親說了自己下午趕走虞家二老,並提議送他和母親到南邊海島度假過冬,避開虞家人。
初民起也擔心虞家人的出現會讓妻子爲難,影響妻子的心情和身體的康復,晚上就和初宜一唱一和說服了古一梅。
爲避免夜長夢多,初民起當晚就收拾好行李,次日一早就去機場。
結果一下樓就看到兩尊‘大佛’。
周嘉年和駱恆站在樓下,兩個人離得不遠,似乎看着也不太熟的樣子?
不僅不太熟,似乎還有一點無聲硝煙、劍拔弩張的意思?
看到周嘉年,初宜想起自己和周嘉年一起回帝都的約定。
“周老闆,我得先送我爸媽去機場,得晚點回帝都,如果你急的話,就——”
“不急。”周嘉年道。
他纔不想一個人先回去!
“駱總,你找我是有事?”初宜又問旁邊杵着的駱恆。
“沒事。”駱恆下巴朝周嘉年擡了一下,“來陪我表弟。”
周嘉年:“……?”
誰特麼要你陪?
登月碰瓷了這屬於!
他們倆分明就是在小區門口碰上的!
沒等周嘉年說話。
駱恆突然站得有了正形,散漫慵懶的態度裏多了幾分謙遜:“叔叔阿姨,早上好。”
初民起推着坐在輪椅上的古一梅出來。
周嘉年也跟着叫叔叔阿姨好,瞥了眼駱恆。
他倒是動作快!
初民起不待見駱恆。
古一梅回道:“駱先生,好久不見。”
隨即看了眼周嘉年,問初宜:“這位是……?”
“爸媽,這是周嘉年,我家附近一家寵物店的老闆,煤球經常就是託他照顧的。”初宜給雙方做介紹,“周老闆,這是我爸媽。”
駱恆眼底帶笑,挑釁的瞥了眼周嘉年。
寵物店老闆?
這個頭銜真不錯!
一聽就不是親密關係!
“周先生,你和駱先生是表兄弟?”
初民起聽到了剛纔駱恆的那句‘表弟’,看周嘉年的眼神有幾分不善。
周嘉年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風評被駱恆給拖累,連忙撇清干係:“一表八千里那種,不熟!”
“哦,這樣。”初民起點點頭。
“……”初宜看出了老父親的滿意。
初宜讓父親想推着母親上車,她一會兒就去。
駱恆也不介意初民起的態度,說:“阿姨剛出院,乘民用航空舒適度不夠,不如用我的私人飛機。飛機就在臺城機場。”
初宜不想和駱恆有更多的牽扯。
但是,駱恆的提議,讓她不得不考慮。
她原本打算買頭等艙,可今天去海島那邊的飛機沒有頭等艙,這個時候了,商務艙不一定買得到。
見初宜猶豫,駱恆宛宛如誘敵深入的惡魔,加重籌碼:“飛機上有私人醫生。”
初宜:“……”
像是看出她在想什麼,駱恆又道:“初宜,你沒有必要爲了和我拉開距離而讓你母親受苦吧?”
周嘉年咬牙切齒的看向駱恆。
這人實在太狡猾了!
……
“這飛機怎麼和我們平時坐的不太一樣?”
古一梅和初民起上飛機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飛機內倉非常的寬闊,沒有密密麻麻的座位,內部反而像是一個奢華套間。
“這是私人飛機,比民用航空舒服。”初宜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初民起和古一梅對視一眼。
“誰的私人飛機?”初民起問。
初宜訕訕一笑,“……駱恆。”
初民起深吸一口氣,眼看着要發脾氣。
初宜先一步道:“爸,這是爲了媽好!”
妻子是軟肋,初民起偃旗息鼓。
最後還是古一梅做主,就乘駱恆的私人飛機。
等初宜離開。
古一梅對丈夫說:“你還不知道吧?我生病當天進醫院,是駱恆幫忙辦理的住院手續,主刀醫生也是駱恆聯繫的在院聖手。如果沒有他,囡囡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初民起沉默了幾秒。
“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女兒沒有主動提起,說明女兒以爲古一梅不知道。
“護工以爲駱恆是我女婿,說給我聽的。”古一梅嘆了口氣,“孽緣啊!”
孽緣本人才買了回帝都的機票。
駱恆跟在初宜和周嘉年身後,不作聲,只是那眼神讓初宜感到有些後背發涼。
機票買得晚,三個人的位置各自分開。
初宜一連幾天沒有休息好,上飛機就戴着眼罩睡覺。
誰知,剛閉上眼沒多久,突然感覺身邊的人變了!
初宜身邊原本坐的是一個年輕女人,身上有淡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而此時,女士香水變成了熟悉的冷杉味。
初宜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她拿掉眼罩一看,身邊的人果然變成了駱恆!
高大的男人偏頭看她,眉梢微挑。
隔着一條過道的位置,周嘉年坐在另一邊,看駱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卑鄙小人。
他剛纔也想換座位,但是原乘客自然更願意去商務艙!
早知道他就不爲了離初宜近點,特地買經濟艙了!
“你怎麼會坐在這裏?”初宜瞌睡瞬間清醒,“你和我身邊的人換位置了?”
駱恆調整好坐椅的幅度,一雙大長腿在狹窄的經濟艙座位無處安放。
“你旁邊的乘客懷孕了,坐這裏不舒服。”駱恆的謊話張口就來。
孕婦就可以從經濟艙換到商務艙嗎?
就算可以,那也應該是升艙,而不是換位置!
就算換位置,駱總怎麼看也不像助人爲樂和人換位置的人!
初宜懶得拆穿他的小動作,重新戴上眼罩睡覺,彷彿駱恆只是一個不認識的鄰座。
可是,無論如何都再也睡不着。
身旁男人的存在感太高,就像是一隻蟄伏的野獸盤踞在側。
而她,就是野獸的獵物!
“叔叔阿姨到了之後,我會安排人送他們到酒店。”安靜的機艙內,駱恆的嗓音低沉悅耳。
初宜扯下眼罩,定睛看着男人。
駱恆微微一笑,並不覺得自己以初宜父母爲話題點,軟性逼迫初宜和自己主動交流,有什麼可恥。
“不用,酒店會安排車接送。”初宜悶悶的說。
她覺得自己被他算計了。
駱恆被初宜的單純給可愛到,修長的指尖在扶手上敲了一下。
“初初,你覺得你父母坐上了我的私人飛機,這些事情還是由你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