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咬着自己的牙忿忿不平的說道。
“夏海斌,你現在就是一個廢物,還敢同我們談條件,還是說,你另外一隻手也不想要了?”
阿坤正在氣頭上,擡起腳踹了夏海斌一腳。
夏海斌這便也再不敢說話了。
幾個人圍了過來,準備將夏海斌給胖揍一頓,被阿坤給制止了。
隨便指了一個人將密封袋子遞過去吩咐道:“去查一下那丫頭現在住哪兒,將這東西快遞過去。”
“是,坤哥。”
那人應了一聲,提着東西出門去了。
阿坤伸手往夏海斌臉上拍了兩下,嗤笑着問:“你說,你女兒要是收到了你的斷指她會來救你嗎?”
“會的,一定會的,你放心好了,我女兒她一定會來救我的。”
夏海斌深信不疑,一雙老眼中閃出淚花。
在心裏低聲道:以安,我的女兒,你會來救爸爸,你會救爸爸的對不對?
…………
下午,雪姨買菜回來,進門的時候,保安室的黎叔叫住了她,說是收到了一封夏小姐的快件,要她幫忙給轉交上去。
雪姨雖心有疑慮,但沒多想還是將包裹接到了手上。
一邊往樓上走她一邊想,會是什麼樣的人給夏小姐寄這個快遞呢!
自從來搬到這個別墅以來,還從來都沒見有什麼人過來看望過夏小姐,雖同這位夏小姐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也聽說了一些她與先生間的事情,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很少同外界有接觸,也從未聽說她有什麼朋友。
徑直上了三樓,雪姨往大廳裏走去,隨後敲響了夏以安的房門。
她扯出一個笑容,安慰自己道:想什麼呢,有人關心夏小姐,應該高興纔是。
夏以安剛剛睡了一覺,覺得有些冷,找了身睡衣直接套在了衣服外面。
近一段時間一直中藥調理,她整個人氣色好了很多,興致也很高,坐在窗前畫起了畫,剛落了幾筆就完全沒有了心思。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心裏很不安,很久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又恰好門外響起來了敲門聲,雪姨站在門口大聲的喊:“夏小姐,夏小姐你開一下門,有你的快遞。”
快遞?
她根本就不認得些什麼人,同學大多都已經工作了,誰會想到要給她寄快遞。
夏以安在心裏想着,莫不是雪姨搞錯了吧,但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往門口走去。
開了門,雪姨站在門口,將一個快遞盒子遞給了她。
“夏小姐,你的快遞。”
夏以安想開口問些什麼,但沒問得出口,最終十分有禮貌的同雪姨道了一聲“謝”就回了房間裏。
東西包裹得很嚴實,她用刀片拆了好長時間才拆開,外面一個盒子裏面還有盒子,盒子裏面還有盒子,那麼大的一個快遞箱拆到最後就只剩一個手掌般大小的方盒。
夏以安將盒子打開,裏面又用一層黑色的布緊緊的包裹着,她搖了搖頭,一抹淡笑浮在了嘴角。
這麼神神祕祕,不知道會是什麼。
快遞盒子上沒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只寫着“夏以安收”幾個大字。
所以,她不由得在心裏想,難不成是因爲聖誕節快要到了,薄景夜給自己買了禮物,又不好直接拿給她,所以纔會以這樣的方式,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帶着一探究竟的複雜心情,夏以安將黑色布條打開。
下一刻,刺耳的尖叫聲從房間裏傳了出去。
雪姨聽到聲響,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來。
“夏小姐,怎……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以安一張小臉慘白一片,臉上掛着淚珠,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咳嗽着,地上是她剛剛咳出來的血。
像一朵又一朵的花,寂靜開在了地板上。
“夏小姐,你……”
雪姨走到了她身邊,伸手要去將她從地板上給扶起來,入冬了,地上冰涼,夏小姐身子骨弱,經過那麼長時間的調理纔剛剛好轉了些,可不能再病了。
在夏以安旁邊是她剛剛纔拆完了的快遞,在那黑色布條下面,是一個白色的透明密封袋,裏面裝着的竟然是五根帶血的手指。
另外還有一封信,那一封信現在正被夏以安拽在手裏。
雪姨也嚇壞了,做夢都沒想到這盒子裏裝着的會是這樣的東西。
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會開這麼大的玩笑。
別說是這夏小姐了,就是自己看了,都是忍不住的一陣嘔吐。
不過,姜畢竟是老的辣,雪姨蹲身在了夏以安面前,用黑色布條將東西給蓋了起來,假裝鎮定的同夏以安說:“夏小姐,這麼不吉利的東西,我幫你拿去扔了。”
夏以安搖了一下頭,止住哭,小聲問雪姨:“雪姨,你的手機能給我用一下嗎,我打一個電話。”
雪姨怔怔着從懷裏掏出手機遞過去給夏以安。
她手指顫抖着撥下了一串數字,對雪姨說:“行了,雪姨,你先出去吧,我沒事了。”
“可是,夏小姐……”
夏小姐現在這個樣子,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她有一些擔憂,目光一瞟到那一個紙盒,就忍不住的心口一陣噁心。
“出去!”
夏以安用命令的口氣吼道,雪姨不得不先出去,沒了手機她也沒辦法將情況報告給薄景夜,只得是站在門口乾着急,耳朵緊緊的貼着門縫,緊密關注着裏面的動靜。
電話撥出去了好幾分鐘才被接起,夏以安心急如焚,對着電話裏喊了一聲:“爸!”
隨即淚水如泉涌一般,是止都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以安,以安,你救救爸爸,你快救救爸爸啊!”
電話裏,夏海斌帶着哭腔尖聲喊着。
“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夏以安已經是哭到說不出話來了,過了很久才抹了一把眼淚,啞着嗓子對着電話講話。
“爸,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啊,你缺錢你跟我說啊,你爲什麼不跟我說,你應該跟我說的,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夏以安坐在冰涼的地面,一邊說話一邊不停的小聲抽泣,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墜落。
手緊緊捂在胸口,痛。
“夏海斌,你這個大傻子,你爲什麼不跟我說。”
夏以安哭着哭着,對着電話裏是一通罵。
夏海斌聽着電話裏女兒崩潰的哭聲,心裏比吃了蠟還要難受。
眼眶瞬間溼了,想說幾句話安慰一下女兒,手機卻被阿坤給一把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