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子到底是經歷了一些什麼,竟會對人有那麼深的芥蒂和防備。
恰巧這個時候,服務生推着車將果盤一盤盤的送到包廂裏。
傅行琛點了很多,夏以安餓得很,也不同他客氣,一陣囫圇吞棗,直到肚子漲得是再也撐不下去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對着傅行琛表示了感謝。
夏以安這些天裏一直沒什麼胃口,喫不上幾口就喫不下了,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喫過一頓飽飯了,明明很餓,但就是什麼都喫不進去,實在忍受不了就喝水來充飢。
也因此,她對傅行琛的感激之情是真真切切也是實實在在的。
兩個人在包廂裏呆了兩個小時,就像正常的朋友一般,一人一隻話筒,有時候獨唱有時候對唱,除此之外,他並沒有過任何過分或者越界的行爲。
這讓她安心了不少,對於傅行琛這個人,也放鬆了警惕,兩個人相處得十分融洽。
臨走之前,傅行琛從黑色公文包中取出一疊錢拿給夏以安。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以安滿臉的不解與疑惑,好端端的他爲什麼要給自己錢。
“小費,你就拿着吧!”
她這纔想起來,剛剛那麼輕鬆愉悅的時光,只不過是她在爲他服務。
夏以安嘴角扯出一絲淡笑,將錢接了過來後,從裏面抽了幾張,剩下的全部還回去給了傅行琛。
“這些就夠了,剩下的你還是自己拿着吧!”
傅行琛意外,一個嘴上說着自己愛錢,缺錢,爲了錢什麼都肯做的人,卻不貪財,讓人還真的是有一些意外。
結束了工作,夏以安將錢塞回到往休息室裏走。
這錢她本來是不想要的,這麼輕鬆容易就掙到了這些錢,她總覺得有些受之有愧,另外,可能因爲傅行琛幫自己撿回來了一條命,這錢拿在手上總覺得滾燙無比。
可是如果真的不拿的話,傅行琛會不高興,想了想她便做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回到休息室裏,女孩們正圍坐在一起聊天,至於聊天內容,在進門前她便已經聽清楚了,自然是繞不開她夏以安。
在這些人的眼裏,她夏以安去了六樓,這事情的殺傷力不亞於“嫦娥一號”發射上空。
夏以安心內一陣自嘲冷笑,回到沙發上,她準備是拿了東西就離開,人多的地方事端就多,她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可這些卻沒有這麼容易就放開她。
“以安姐,聽說,你去了六樓,是真的嗎?”
一個女孩緊挨過來,目光裏全部寫滿了羨慕。
姐?
哈哈!
夏以安在心裏面想,她可沒有一個快滿三十歲的妹妹。
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出於禮貌,她還是回了聲:“嗯。”
“以安姐,六樓都是些什麼樣的客人啊,是不是特別的變態,特別的……”
女孩兩邊肩膀同時抽動了一下,臉上表情更是怪異到有些扭曲了起來。
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還好。”
嘴長在別人臉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唄,反正她就裝聾作啞,不往心裏去就好了。
同這些人計較,不值得。
她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夏以安走到樓下,穿過了一條馬路,一輛車停到了她的面前。
傅行琛將車窗搖下來,輕笑了一下後衝着她招手:“夏以安,快上來。我捎你一程。”
夏以安站在路邊,猶豫了一下,這個時間點這個地段,很難打到車。
最終,她還是往車上走去,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車開了一半,夏以安突然肚子疼,剛開始只是輕微的刺疼,慢慢的便是越來越難以忍受的鑽心般的疼。
夏以安捂住自己的肚子問:“傅行琛,這個位置,是胃嗎?”
“啊,什麼?”
傅行琛轉過身來,夏以安掀起來自己的肚子,手按住疼痛的地方,問:“這裏是不是胃?”
“是,是胃。”
他回答着,這才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對。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夏以安疼到不想去說話,見她一直捂在自己的胃上,有些擔心:“你是不是胃疼,很難受嗎,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夏以安太難受了,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十分鐘後,夏以安被送進了醫院。
做了胃鏡,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得出的結果是:夏以安胃部輕微衰竭。
原因是小腸有異物堵塞。
而至於小腸爲什麼會堵塞,醫生沒有明說。
又等了十五分鐘,醫生將拍出來的片子拿來給兩個人看,並順便向她諮詢一些問題。
“夏小姐,近一段時間排便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困難?”
這樣私密的問題當着兩個大男人的面,夏以安有些難以啓齒,但她還是如實回答到:“是有一些,我以爲那只是便祕,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
醫生淡笑了聲指着片子上的胃部圖同夏以安說:“這是你現在胃部的情況,可以明顯看到有異物,從圖上看,是類似於顆粒的異物,我的建議是洗一下胃。”
“好的,謝謝醫生。”
傅行琛向着醫生禮貌道謝。
帶着夏以安去洗胃。
整個過程用了不過二十分鐘。
醫生看着從胃裏清洗出來的異物問夏以安:“夏小姐,你的胃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狗糧,是你自己喫的還是有人逼着你喫下去的?”
傅行琛站在旁邊簡直看傻了眼,他無法去想象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胃裏被這樣的東西堵得嚴嚴實實是怎麼樣的一種概念,而且誰沒事會喫這種東西?
夏以安明顯不是很想要去回答這一個問題,擡眼望着門口:“醫生,我沒事了,可以走了嗎?”
“可以,回去後多注意休息,胃部已經有衰竭的趨勢了,可千萬不能再胡亂喫東西了,飲食上還是儘量清淡爲主。”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