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我?我是老虎,會吃了你嗎?”
她低頭,兩隻手不安的握在一起,不停揉搓。
老虎有什麼好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人,是人心。
薄景夜他雖不至於會喫人,但比喫人更恐怖的是殺人誅心。
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夏家千金,她高高揚起的頭顱,在他的面前,永遠的低下了。
夏以安也不說話,就那麼扭着頭不去看他。
只要看不到那一張臉,她就不會有恐懼,不會害怕,她可以當他只是她接待的客人中最最普通的那一個。
突然,他向着她逼視了過來,眸光停在她粉嫩的脣瓣之上,接着細長的手指撫了上去。
“那天,他是怎麼吻你的?”
薄景夜將她壓到了沙發上,雙手有力的壓緊她的手腕,直壓得她動彈不得。
性感的薄脣覆在脣瓣之上,一下就咬破了她的嘴皮。
血液流進嘴裏,血腥味充斥在整個鼻腔,味蕾。
“他是這樣吻你的嗎?”
他邪魅笑着,有着一種報復後的快感。
寬厚的大手掌伸進衣服裏,內衣釦帶被他麻利的解開,外套也被強行脫了下來。
“離開了那麼多天,說實在的,夏以安,我還挺想你的。”
想她?
想她快些死吧!
夏以安心中苦澀不堪,在心裏小聲說道。
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你和他,你們有做過嗎?”
薄景夜壓在她身上,脣貼近她的耳畔。
“薄景夜,我來這裏不是要聽你跟我說這些話,做這些事的。”
男人的眼底燃起一團火焰。
鉗住她的兩隻手驟然鬆開,夏以安剛一坐起,又被她狠狠的甩了回去,頭重重的跌進沙發裏。
“像你這樣不乾不淨的身體,你覺得我還會再碰你一下,多碰一下我都嫌髒。”
不乾不淨,不乾不淨,不乾不淨!
哈哈!哈哈!哈哈!
薄景夜他是沒有心還是得了健忘症?
是誰逼着她走到了這一步?
是誰抹殺掉了她的過去,將堂堂夏家的千金變成了查無此人。
薄景夜說:“夏以安,我能容許你活下來,你就應該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
爲了這四個字,她活得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至少他們擁有自由。
很快,就連這一條命都快沒了,薄景夜他,到底還要羞辱折磨她到什麼時候。
“薄景夜,放了倩姨吧,這些天她對我很照顧,你放了她,我跟你回去。”
她從沙發裏撐起身,哀求他道:“倩姨她是無辜的,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不要牽連到無辜的人,我不逃了。”
反正,這輩子被他盯上,本就是死路一條,逃無可逃。
她該清楚的,她明明那麼清楚,可還是一次次的想要去反抗,去逃避,向這不公的命運鬥爭。
“真想清楚了?決定面對我了?”
不面對又能怎樣呢,由得了她去做選擇嗎?
夏以安低聲“嗯”了一聲。
“好,我可以放人,我也可以救你的父親,不過你得按照我說的去做。”.七
“好。”
她點頭答應,隨即又想到什麼,問:“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她不這麼問,他還真沒打算過要她做些什麼,薄景夜腦子轉得飛快,很快一個有些邪惡的念頭浮了出來。
“很簡單,自從雪姨離開薄氏之後,後面新招的清潔工打掃總不太用心,夏以安,我覺得你倒不錯,以後你就留在薄氏打掃兩個月的清潔,要是能讓我滿意,我會拿錢去救你的父親,否則,你在魅夜裏掙到的錢一分都別想拿到。”
薄景夜是個狠人!
他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能夠斷了別人的路,寒了別人的心,甚至毀掉別人的一生。
“兩個月?薄景夜,你知道的我爸爸他等不了那麼久。”
薄景夜他,他在故意爲難。
“那是你的事情,二個月已經是我給你定下的最低期限了,不要得寸進尺。”
夏以安擡頭,就那麼盯着面前的人,身體是一陣僵,手夾緊了肩上揹着的包。
耳邊迴響着的是在幾天前接到的一個騷擾電話,那哪裏是什麼騷擾電話,而是夏海斌打來的求救電話。
“以安,爸爸求求你了,你救救爸爸吧,他們,他們要殺了爸爸,如果,如果你再不能拿着錢過來,他們就要剁了我的另一隻手,還要打斷我的腿,把我丟到江裏去餵魚,以安啊,爸爸錯了,可爸爸也老了,受不了這份苦,受不了的啊,你什麼時候才能來救爸爸啊!”
掛斷電話之後,夏以安將卡里全部的錢,總共一百萬轉到了對方指定的賬號裏,對方這才鬆口,將時間延後了七天,剩下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父親的命在對方手上,她真的沒有兩個月那麼久可以去拖。
她很想爲了父親再去爭取一些什麼,可薄景夜的脾氣她又是清楚的,再這麼僵持下去就真的是得寸進尺了。
無奈,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希望上天垂憐,更希望夏海斌可以撐得到她去救他的那一天。
第二天一早,早飯是她和雪姨一起做的,薄景夜吃了很多,也逼着她喝下去了整整一大碗的白粥和兩片全麥切片面包。
薄景夜甚至十分貼心的給她遞了紙巾,就連她出門要穿的衣服鞋子都是他給她搭配的。
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這一個早上,他都爲她做了。
薄景夜他,好像變得不一樣了,表現上仍舊冷若冰霜,該怎麼毒舌還怎麼毒舌,可卻會突然冒幾句暖心窩子的話。
比如剛剛早飯的時候,薄景夜突然說:“你胃不好,喫飯別那麼急,嗆到了不好。”
出門的時候,他會突然將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肩頭,等到上了車,又會在第一時間將車內的暖氣調好。
車子在路上緩緩行駛,漸漸的,她越加覺得不對勁,這……這不是去薄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