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你……你跟蹤我?”
夏以安喘着粗氣問身旁的人。
“噓!別說話,人跟上來了。”
傅行琛輕聲的提醒她,手緊握住了方向盤。
他的技術很好,哪怕這裏到處都是亂石雜草,車子左拐右拐還是開了出去。
夏海斌陰鷙的目光一直盯着身旁這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面前的這一個人,氣度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說話談吐溫文爾雅,一點都不比薄景夜差。
這死丫頭,她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有錢人?
夏海斌很想問幾句什麼,但現在正是逃命的關鍵時刻,他問不出口。
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問,要是夏以安真跟了面前這人,自己說不定還能跟着享幾年清福呢。
總之,怎麼樣都比跟着薄景夜那個無情無義的人要強。
突然一個急剎車,尾燈還故意在阿坤面前閃了一下,車子順利開了出去。
一幫小弟們這才後知後覺:“坤哥,車上坐着的,是那個丫頭,她,她有同夥。”
“操!”
阿坤罵道,撿起來地上的一塊磚頭向着前面那車子砸去,可傅行琛車開得太快,那磚頭並沒有砸到車。
阿坤氣得腮幫子兩邊都是一鼓一鼓的。
問身旁一小弟:“上次那老廢物是不是說他還有個女兒?”
“好像是,不過坤哥,咱就是抓了她也沒用啊,那還只是個孩子,正上初三,學校還是封閉式的,咱不好直接到學校裏搶人的啊?”
阿坤可管不了這麼多,直接下達了命令:“我不管,你想辦法把人給我抓來,今天的這口氣不出,心裏憋得慌。”
車子一路前行,開回了小旅館內。
銀行卡里還有一些錢,夏以安用這些錢租了一個兩居室。
幾個人從下午兩點一直看房打電話,到下午六點才最終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又適合養病的地方,緊挨着敬老院的後面,平時沒事的時候她可以推着父親進裏面同老人們一起下下棋,聊聊天。
夏以安十分滿意,當場便定了下來,交付了押金。
傅行琛問她:“你接下來有些什麼打算?”
看一眼夏海斌,她心裏也是犯起了愁。
現在的夏海斌手廢了,腿也殘了,身邊必須有個人照顧,可銀行卡里剩餘的錢並不多了,如果再不想辦法出門工作,她們兩個人就只有等着喝西北風了。
夏以安想到什麼同傅行琛說:“我記得,你之前有問過我,願不願意進傅氏去工作,如果我告訴你,我願意的話……”
“你要是願意的話,隨時歡迎。”
傅行琛心裏高興,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還打斷了夏以安的話。
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對,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傅氏很久都沒招過新人了,早都是求賢若渴了。”
夏以安覺得好笑,她都沒正式工作過,傅行琛他怎麼就知道她是不是人才了。
“傅行琛,謝謝你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你也看到了,我爸爸他……
我要是就這麼出門工作了,把他一個人給留在家裏,我總覺得,覺得有些不放心。”
傅行琛淡笑,替她出起了主意。
“這有什麼啊,我找個人幫你照顧叔叔就是了。”
“可……”
夏以安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夏海斌脾氣有多壞,她比誰都清楚,又有幾個人能受得了他這臭脾氣。
多半是幹不了多久,就得氣走一個,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她親自照顧,可沒有了錢,兩個人的日子也是舉步維艱。
還有以陌,她現在初三了,馬上就面臨着中考,中考是人生當中很重要的一個階段,作爲姐姐她幫不了她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打幾個電話關心關心她,除此之外就是不停的給她塞錢,多叮囑她要好好喫飯,跟上營養。
還有母親,一提到李夢嬌,這纔是令她最頭大,也最無奈無助的。
仔細想一想,母親的醫藥費已經是拖了很長時間了,怕是過不了幾天,醫院又得打電話來要她續上。
夏以安啊夏以安,你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放心,絕對靠譜。”
傅行琛看出來她的心思,十分認真的道。
“那,好吧!”
夏以安終是點頭,傅行琛這個人一向靠譜,就相信他這一回吧!
而且傅氏是大公司,像她這樣沒有什麼工作經驗的人能進入傅氏工作,那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她應該珍惜的,而且她一個新人在工作中難免會遇到困難,被人刁難,有傅行琛在,也能照顧着些,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傅行琛勸解道:“以安,你還那麼年輕,難道真的要把自己有限的生命全部都用在……”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
此時的夏海斌並沒有睡着,反倒是豎起了耳朵認真的聽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一聽傅行琛這話頓時是火冒三丈,怎麼現在嫌棄他是個殘廢,嫌棄他人老了是個累贅,想隨隨便便就找個人來應付了事了。
果然是個不孝女。
夏以安當然聽得懂他話裏的意思,有些不樂意了。
“你的意思我懂,我也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而且我也並不覺得自己有多辛苦。
我答應過爺爺,要好好的守護夏家,守護夏家的人,夏家我沒能守得住,但夏家的人我希望能好好的守護,這是我對爺爺的承諾。”.七
傅行琛拗不過她,無奈的道:“那好吧。”
過了兩分鐘後,他又說:“那就休息兩天,兩天後來傅氏面試,可以嗎?”
“兩天?會不會太快了。”
夏以安看一眼沉睡中的父親,他剛剛纔從那樣的地方出來,遭受着那些人非人的折磨,她需要好好的去安撫他的情緒,若是不能徵得他的同意,她就是出了門也不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