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安痛苦不已,好在一切都將結束了。
等到這一次的選拔大賽結束,等到救出了夏以陌,她就帶着一家人離開雲城,徹底的離開,逃離這個傷心之地,到時候,所有的痛苦就都不復存在了吧!
幾分鐘後,雪姨將小心包裹好的一塊黑色的布拿給夏以安,並且告訴她,這裏面就是她要找的東西。
夏以安將黑色布條一層層的打開,確認裏面是五根斷指之後,十分感激的同雪姨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順手就將黑色布條給塞到了衣服的口袋裏。
雪姨簡直都要看呆了,太太她,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那可是五根帶血的人的手指,她只要再回想一下,都忍不住全身顫抖,太太她竟然就那麼將那東西給塞到了自己的外套裏。
夏以安從地上站起來,兩個人出了儲藏室。
出去之後,她並沒有回房間,而是徑直着就往樓下走。
雪姨將她給攔住:“太太,太太你要去哪裏啊?”
去哪裏?
夏以安在心裏面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不過她是不會讓雪姨看出些什麼的。
有一些慌,忙問:“還……還有什麼事嗎?”
雪姨說:“先生吩咐過了,等你醒來,要親自看着你把薑湯給喝下去。”
好端端的喝那玩意兒幹什麼,她又沒病。
“太太,你還是跟我回房把薑湯給喝了吧,對身體好,你都不知道,下午的時候你發高燒,可把先生給急壞了,一直守在你的牀邊,照顧了你好長時間,直到燒退得差不多了才離開的。”
照顧她?誰,薄景夜嗎?
是他自己願意的,她又沒拿刀逼着他照顧,怎麼,現在倒成她的不是了?
如今這個形勢,今天這碗湯看來是躲不掉了。
那就不躲了,不就是一碗湯嗎,反正對身體又沒壞處,喝就喝了。
夏以安跟在雪姨後面,回了臥室,又當着雪姨的面將那碗湯給喝了下去。
將空空的碗揚起來拿給雪姨看,雪姨很滿意,隨即說道:“太太,你好好休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不打擾你了。”
休息個屁的休息,再這麼躺下去,再好的身體都得變成乾屍不可。
等到雪姨一走,夏以安就偷偷的跟在了後頭,踮起腳尖不讓自己發出來聲音,當看到雪姨拿着碗進了廚房,她便一溜煙的跑出了別墅樓。
撒丫子的跑到門口,心想着雪姨應該是還沒有發現,不會追來了。
一擡頭,一個身穿黑色制服,頭頂黑色帽子的保鏢站到了自己面前,高高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向着她微一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面前的人不是黎叔,也不是阿強,是一個她從來都沒見過的人。
這別墅裏,什麼時候戒備這麼森嚴了?
難道是因爲她回來了,所以這些人是薄景夜喊來專門守她的?
他還真當她是一隻鳥,設了這麼大一個籠子要來關她。
夏以安“嘿嘿”乾笑了兩聲,對着面前的保鏢隨意的伸了幾下腰:“我就隨處,不,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太太,你……你是要出門嗎?”
她擡起臉尷尬笑笑,既然都被看出來了,也實在是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了,掂了掂腳,湊近保鏢說道:“我……我那個用完了。”
話一完,夏以安是調頭就往大門外走。
但卻聽到身後面的保鏢說:“太太,如果你真的那麼急着用的話,我……我可以出門幫你去買。”
不,不會吧,薄景夜這都是招的些什麼人,居然不上當。
一個大男人,穿成這樣出門去買那東西,想想還是夠刺激的。
還,還是算了吧!
夏以安搖了搖頭,並沒有停下來腳步。
在走到門口時,另兩名保鏢過來將她攔住,全是陌生的面孔。
“太太,你,你是要出門嗎?”
夏以安來了氣,完全不客氣的說道:“怎麼?我不能出去嗎?”
其中一名保鏢解釋說:“不是不能出門,只是先生交代過,太太你要出門的話得先同他打聲招呼。”
出個門還得他同意,這不是軟禁是什麼?
看來自己的這一段婚姻果然是不怎麼樣,早點離了是對的。
像薄景夜這麼變態的男人,誰喜歡誰拿走唄,她絕對不哭不鬧雙手奉上。
“那個,我……我就出去一小會兒,就幾分鐘,幾分鐘後我指定回來。”
那保鏢有些爲難:“對不起太太,哪怕只是一小會兒,也得徵求先生的同意,不然我們不能放你出去,而且……”
他擡眼看了看門外:“而且現在天已經黑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太安全。”
夏以安鐵了心要走,這牛脾氣一上來是誰都攔不住的。
好幾次強行往大門外走,但都被保鏢給抓了回來。
“對不起太太,這是先生的意思,請你理解。”
理解個屁,無法理解。
夏以安腦子轉得飛快,突然,一把美工刀被她從外套裏給掏了出來,美麗的大眸子一轉,那把刀被她抵到了自己的脖頸處。
“放我走,不然我就死在你們面前,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看你們怎麼跟薄景夜交代?”
這把刀是剛剛在儲藏室裏找到的,夏以安用它拆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快遞箱,之後隨手揣進了兜裏,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處。
“太太……你,你別這麼爲難我們啊!”
爲難?
他們將她困在這裏,不許她出門,誰又曾體諒過,她也失去了自由啊!
“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在你們面前。”
夏以安情緒激動,那把刀已經在脖子上拉出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從脖子流出,滴到了衣領上。
她在賭,賭在這些人的心裏,究竟是薄景夜的命令重要,還是一條鮮活的年輕女孩的命更加重要。
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只勸解道:“太太,太太你別激動,你冷靜,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