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嘀咕,真的要穿成這樣上臺嗎?
臺上傳來主持人激昂的說辭:“下面歡迎50號選手,給我們帶來她的對戰歌曲……”
夏以安提着裙襬往臺上走,剛剛的那個女孩又突然站到了自己身後:“我來幫你吧!”
“謝謝啊!”
夏以安點頭,禮貌說道。
“很漂亮。”
那女孩說。
夏以安回了一下頭,女孩眼底閃着真誠:“我是說,衣服很漂亮,你穿上很好看,很襯你的氣質。”
第一次被人這麼誇,她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女孩注意到她手上的婚戒,問了句:“夏小姐,你結婚了嗎?”
夏以安轉動了無名指上明顯鬆了一圈的戒指,回了一句:“嗯,結了。”
“那你老公可真幸福,能娶到你這麼漂亮的妻子。”
幸福嗎?或許吧!
夏以安尷尬笑笑,嫁給了自己曾經最想嫁的人,這應該也算得上是一種幸福吧!
女孩替夏以安提着裙襬,將她扶上臺階,握拳同她說道:“加油!”
舞臺上燈光迷幻,噴起了白色煙霧,夏以安手握白色話筒,緩緩走向舞臺中央,向着臺下歡呼的人羣鞠躬。
現場一片寂靜,舞臺的另一邊出現一架白色的鋼琴,男人低着頭手指靈活的敲擊着琴鍵,美妙的鋼琴聲傳來,在燈光的映照下,男人本就突出的五官更顯絕美,一身白色的西裝坐在鋼琴旁演奏得極爲動情。
我是一隻魚
來自深海里的魚
晚風吹來甜蜜氣息
你突然出現我生命裏
沒有一點點徵兆
我陷入你深邃的眼眸裏
溫暖的聲線搭配唯美動聽的鋼琴曲,舞臺更是美輪美奐,現場的氣氛被推向了又一個高潮。
突然,那男人從鋼琴前站了起來,帥氣英俊的臉龐惹得現場尖叫連連。
夏以安看過去,手裏握着的話筒差一點被她給甩出去。
薄景夜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娛樂活動嗎?
要砸她場子?
不過,不得不說,今天晚上的薄景夜很不一樣,在一起了那麼多年,她都不知道原來他這麼的多才多藝,藏得這麼深,還有這樣的一面。
薄景夜形象氣質好,坐在鋼琴前輕輕彈奏,竟是那麼的融洽,毫無違和,就像一個憂鬱的王子,瞬間奪走所有人的目光,比那天上的星辰更加耀眼。
腦子裏跟糊了漿糊似的,夏以安整個人傻掉,站在原地就那麼看着男人一步步向着自己走來,這個男人,他到底是要幹嘛?
“哇!好帥,兩個人也太般配了吧!”
坐在臺下的女評委小聲嘀咕了起來。
另外一名女評委也馬上接話道:“你看這兩個人穿的,白雪公主與白馬王子,天吶,我怎麼有種在婚禮現場的感覺。”
一旁的男評委目光直直的盯着舞臺上的男人,幾秒鐘後突然“哇!”一聲叫了出來。
兩位女評委同時瞟向那男評委,滿是疑惑。
“這是薄景夜,薄氏總裁薄景夜,你們倆應該很少看財經新聞吧!”
夏以陌將手裏的熒光棒給掰成了兩截。
生氣的同父親抱怨:“爸,你這是幹什麼呀,我說了不來還非得拉着我來,有什麼好看的,這舞臺,這佈景,簡直lou極了,我還不如在家裏追劇呢!”
夏海斌用力敲了敲女兒的頭:“死丫頭,說什麼呢,那上面站的人可是你姐姐,你姐姐這麼重要的比賽不來像話嗎?”
夏以陌轉過臉直面父親:“我就是覺得沒什麼意思嗎,無聊透頂,要當好父親你自己一個人當好了,反正我這個妹妹在她眼裏什麼都不算。”
說完裝模作樣往舞臺上看了一眼,男人已經走到了夏以安面前,站定幾秒後牽起來她的手。
臺下氣氛更加高漲,尖叫聲如浪潮涌動,快要刺破耳膜。
夏以安怔怔了幾秒,低聲問男人:“你怎麼會來?”
薄景夜貼過去,脣覆在耳邊似笑非笑的道:“我老婆這麼重要的時刻,作爲老公,我當然得來一起見證了。”.七
夏以安撇過了臉,輕推了他一把,往前一步,同他保持距離。
老婆?
他要真把她老婆,她也不至於連小命都差一點給搭進去。
他要真的當她是老婆,就不會那樣的侮辱,詆譭,折磨,他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卻不能。
夏以安握緊話筒,準備唱歌,那邊主持人上臺,將另一隻話筒悄悄的遞給了薄景夜。
我脫下美麗外衣
魚尾幻作雙腿
沉醉在愛的謊言裏
自我安慰說沒關係
可是泡沫它終會破碎
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
爲此我流光一生的眼淚
只求在你心上留下姓名
“難聽死了,走了。”
夏以陌最後往臺上看了一眼,當看到並排唱歌的兩人,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幾乎用盡了全力,可她並不覺得疼。
恨,從心底深處涌出來的恨全無掩飾的浮在了臉上。
夏以陌惡毒的目光落在舞臺上正在唱歌的夏以安身上。
得意吧,你就儘管得意吧,夏以安,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毀掉你所擁有的一切,是你先對不起我的,我所遭受到的痛苦,我要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我們等着瞧吧!
夏以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父親夏海斌跟過去,扯着嗓門問:“以陌,去哪兒啊,這還纔剛剛開始,你相信爸爸,你姐姐她肯定能拿到冠軍。”
“姐姐,姐姐,姐姐,你眼裏只有夏以安,跟本就沒有我這個女兒,還管我做什麼,沒意思,我回去了。”
夏以陌走得很快,夏海斌不由得擔憂,回頭往舞臺上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夏以陌滿腔的怒火,一個勁兒的往外衝,在走到門口時,冒冒失失的撞到了一個人。
男人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身材修長高大,帥氣俊朗的臉龐,渾身上下散發一種柔和的氣質,正一動不動的望向舞臺上的夏以安。
夏以陌正愁怒火無處發泄,朝着男人就狠瞪了一眼,還衝他翻了一個白眼,才氣沖沖的離開。
她做夢都想不到,這個無辜的男人會在日後同自己有着怎樣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