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躁甩開了她的手臂。
夏以陌嘟起了脣,他好像是弄疼了她,揉着自己的手腕,目光還是那樣癡癡傻傻的望向他。
心中燃起一團火,憑他的精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夏以陌是在裝傻,要不是現在是在學校裏,不能隨便同人動粗,他早將她給甩出去了。
更重要的是,夏以安十分寶貝這個妹妹,他同她關係剛剛緩解,他不想再因爲夏以陌讓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加緊張。
“行了,先回去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拖着夏以陌往樓下走,粗暴的將她塞進了車。
一路上,夏以陌坐在車上也是十分不安分,這裏摸摸那裏抓抓,同她說話她也跟聽不懂似的,嘴巴里嚷嚷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來是真傻了。
車子開到了一半,夏以安打來電話,問他到哪兒了,大概還有多久才能到。
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夏以陌突然在車上是又蹦又跳,他煩透了,順手開了車門,將她給推了出去。
夏以陌一下子是撒丫子的跑,跑了幾步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將腳上的鞋子也給脫了下來,光着腳在地上跑,邊跑是邊哭又邊笑。
前面紅燈,車又多,他不得不下了車將她給逮回來,要正出了些什麼事,回去後夏以安還不得將他給吃了。
夏以陌跑得極快,見他跟來,是更加快了步子,完全是不要命的節奏。
“以陌,快回來,聽話,你要出什麼事,我沒法同你姐姐交代啊!”
他跟在後面,邊跑邊大聲的喊了起來。
是的,他會這麼不要形象的在大街上這樣跑,陪她玩這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完全是因爲她夏以陌是夏以安的妹妹,她若死了,自己沒有一條命可以拿去賠。
終於,夏以陌停了下來,站在了麥當勞的門口,好像是故意站在哪兒等他,等到薄景夜一走近,她指了指門上張貼着的宣傳單,是一份雙人套餐。
“要喫這個?”
他問,想了想,又搖頭道:“還是別吃了,這麼油膩,容易長脂肪。”
夏以陌不依不饒,攥着他就往裏走。
她好像是真的餓了,薄景夜點的是一份全家桶套餐,她一個人全喫光了,他簡直要看呆了,第一次見一個那麼瘦瘦乾乾的小女孩,會有那麼大的胃口,這一點同她的姐姐是完全不一樣。7K妏斆
不,夏以陌除了同她名字只差一個字以外,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或者性格,完全是不一樣。
喫飽喝足,薄景夜開車將夏以陌送回去,公司裏還有事情,他簡單的同夏以安聊了幾句之後就先回去工作了。
夏以安溫柔的摸了摸妹妹的頭:“以陌,餓不餓,姐姐給你做好喫的好不好?”
“喫,喫,漢堡,漢堡!”
夏以陌說不清楚,只用手在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上劃了好幾個圈。
她明白過來,笑着問道:“姐夫帶你喫漢堡包了對不對?”
她就知道,不然怎麼可能會去那麼久。
薄景夜也真是,怎麼能由着以陌的性子,去喫這些垃圾食品,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會消化不好。
夏以安用鼻子使盡嗅了嗅才察覺到這味道是從夏以陌身上傳過來的,衣服,發臭了,又酸又臭,這一週裏,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身上臭成這樣也沒個人管她嗎?
“以陌,來,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姐姐幫你洗。”
夏以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夏以陌彆扭起來,左看一看,右看一看,她不會脫。
可讓夏以安給她脫,她又認生,總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可自己又實在不會,倔強了半天,最終身上的衣服還是脫了下來。
夏以安給她放了滿滿一缸子的熱水,給她泡澡。
一邊洗一邊自責說道:“以陌,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忽略了你的感受,太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姐姐害了你。”
說着說着竟是沒忍住,低聲哭了起來。
夏以陌像看怪物一樣看她,兩隻手捧起來水潑到她身上,顯得特別的興奮。
不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溼透了,頭上,臉上,全是水。
可夏以陌仍舊覺得是不夠盡興,直接從浴缸裏站了起來,伸手將花灑取下來,對着夏以安的頭是一陣猛衝,整個浴室裏,到處都是水。
“以陌!”
她有一些生氣,高聲呵斥了起來。
夏以陌就只當是聽不到,笑得是越大聲了,花灑裏的水是越流越多,剛開始是溫水,現在是滾燙滾燙的了。
夏以安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快要焦了。
“哈哈哈,哈哈哈,痛打落水狗,落水狗,哈哈哈!”
夏以陌大笑着,手中的花灑變成了武器,變成一把水槍,水花嘩啦啦的衝到夏以安身上。
終於,她忍無可忍,一躍從地上站了起來。
搶過妹妹手上的花灑,關了熱水器。
“就這麼喜歡玩,那你自己一個人玩吧!”
夏以安氣極了,轉身就走,回房間裏換衣服。
衣服換到一半,浴室內傳來夏以陌的哭聲,跟一個得不到糖喫的孩子,在那兒撒潑打滾。
十幾分鍾後,裏邊安靜了,她輕手輕腳走進去,夏以陌靠在浴缸的邊沿上,睡着了。
找了條浴巾將妹妹的身子裹住,這丫頭,怎麼這麼重,夏以陌睡得很沉,她費了好大的力又是拖又是拽,纔將人給弄到了牀上,蓋了被子。
呼,呼!
她大口大口吐着氣,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快要耗盡了,好累,比跑了幾千米的馬拉松還要累人。
輕輕合上門,她走了出去,是真的累了,她得回房間裏去補個覺。
屋內,牀上躺着的人,突然張開了眼,往門口看一眼,而後坐了起來,眼中,狡猾狠毒的目光一閃而過,隨之,笑了一笑。
三天之後。
薄景夜加班到很晚纔回來。
他告訴夏以安,自己要出一次差,廣州那邊的工廠出了一些事,必須得他親自出面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