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虐死夫人後,薄爺他瘋了 >第284章 扎誰的心
    薄景夜寬大的手掌一下接一下輕拍在她是後背,紅了眼眶,淚水也在頃刻間滾落了出來。

    “別怕,你還有我,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以後我會是這個世界上你最親的人。”

    喉結滾動着,將夏以安摟緊懷裏,他安慰說道,扶住她幾乎搖搖欲墜的身。

    夏以安微微擡了一下眸,頭埋進他的胸口。

    “薄景夜,她死了,她死了,她那麼好,她爲什麼要死,該死的人是我,是我啊,是我啊!”

    手慢慢的從另一邊繞過去,剛要將她手中的那一把刀給抽出來,夏以安一下反應過來,一下將他給推開。

    “薄景夜,我說過欠白初煙的那兩條人命我會還,我會還給你,我知道你恨夏家,恨我爺爺,恨我,你要討債你衝我來,你爲什麼要讓人停了我媽媽的藥,我媽媽她……她……她……”

    兩隻手緊緊抱在一起,捂在胸口,夏以安站都有些站不穩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悲傷全部涌作一團,堆成了一股氣聚在胸口,快要,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好痛,好痛!

    薄景夜,無論何時何地,你總是有辦法讓我這般的痛,這般,這般的痛。

    “安安,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你先別激動好嗎,你別這樣,別這樣,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好嗎,你這樣我……我看了心疼。”

    握住刀子的那把手緊緊按在牆上,用力的撐着身子,不讓自己倒下。

    “哈……哈……哈……哈……”

    她大聲笑着,淚水不爭氣的滾落,視線掃向面前的男人。

    “爲什麼,爲什麼,我媽媽她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做過壞事,她那麼可憐,她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愛,也從來都沒感受過世間半分的溫暖,她這一生都活在別人的欺騙和謊言之中,她已經那麼可憐了,她只剩這一口氣了,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你爲什麼偏偏要對這麼可憐的一個人對手,這一次是我媽媽,那下一次呢,你準備對付的人又是誰,是我嗎?”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真的,安安,你相信我。”

    薄景夜脣色泛着白,高大的身軀往後退了一下,身體軟軟的靠上了牆。

    一個反手,重重的耳光甩在自己臉上,他就像是瘋了一般,一個耳光接一個耳光的拍在自己的臉上,不管阿強怎麼拉他,他都沒有停下來。

    另一邊的夏以安,頭重重的磕在牆上,大聲的笑着,這笑聲斷斷續續,伴隨着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淚水混合着額頭的血水,白色的牆壁被蹭紅了一片。

    薄景夜停下來,一步步向着夏以安走過去。

    “別這樣,別這樣,夏以安,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這樣傷害你自己。”

    夏以安哽咽了幾聲後,緩緩轉過了身,他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額頭,她往後退了一步。

    手中的那一把刀揚在兩人中間。

    “薄景夜。”她的聲音很輕,已經是沙啞到不行了。

    “你說你不想傷害我,可你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往我的心口上扎刀子,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一個人,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我有血有肉,我會痛,我會痛啊!”

    “對不起!”

    他伸手要去抓夏以安的手:“是我一時糊塗,纔會打那個電話,但是你聽我說,那天我打那個電話的時候,你媽媽她就已經快不行了,他們告訴我說,是夏海斌偷偷的給她換了藥所以你媽媽她纔會,當時我就想告訴你的,我想跟你說,可我找不到機會,你總是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每次同你說話,我都要在腦子裏過好幾遍,我怕你生氣,怕你不開心,我怕我說錯了些什麼,你會將我推得越來越遠,讓我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去靠近你,我不是不說,我只是不敢說,我沒有機會同你說啊!”

    夏以安勾起了脣角,就連笑都透着無盡悲傷。7K妏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喘息聲一聲聲加重,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着,她背過身去,他看過去,兩隻肩膀在自己面前劇烈的抖動着。

    夏以安扶着牆根就這麼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等到情緒稍稍穩定一些後,她轉身,一臉淡漠的望向對面的人:“薄景夜,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薄景夜嗎,自己做了錯事不敢承認,還要推到別人身上,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這眼神之中,有輕蔑,有嘲諷,但更多的,是失望。

    薄景夜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頭,解釋說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你信我這一次好嗎,真的是夏海斌,是他給你媽媽換的藥。”

    說完,上前要去奪她手裏的刀:“乖,聽話,我們把刀放下,別傷到自己,嗯?”

    他動作輕柔的捧着她的手,十分溫柔的哄着她:“好嗎,我們把刀放下,放下好嗎?”

    握住刀的那一隻手狠狠的抖了起來,慢慢的鬆開,但也只是幾秒之後,手又用力的將刀給握住,握得很緊很緊。

    她用力的將男人握住自己的手給甩開,笑了一下,揚了揚刀。

    “薄景夜,你還記得這把刀嗎,是你送給我的,我一次都沒有用過,我將它好好的保存起來,我希望自己永遠也不會有用到它的那一天,可是不能啊,我欠了兩個人的命,我得還啊,薄景夜,你不用親自動手,我自己來。”

    重吸了一口氣又問:“當初你給我這把刀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想好了,你是要拿着這把刀去扎誰的心,你的還是我的?”

    這一句話她說得十分平靜,但明明心被什麼東西給撕扯着,撕得粉碎粉碎。

    “薄景夜,我有時候在想,我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本來就是錯的,我愛的人都要來傷害我,愛我的人都要離開我,或許上輩子,我是一顆災星。”

    夏以安揚着粉嫩的脣角,薄景夜心頭卻是爲之一震,這些話她是怎麼笑着說出來的。

    原來一個人真正悲傷到了極致,不是哭泣不是流淚,是笑,是以最平靜的口氣說出來最傷痛的話語,那樣的雲淡風輕,就好似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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