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很是擔心,但也只能是無奈的敲着門。
屋內。
夏以安其實已經背過身走到了門邊,正要開門,聽到夏海斌的這一聲請求,又折回去,一臉恨恨的看向男人。
“父親,哈哈哈!”她大笑着:“夏海斌,你覺得你配嗎?”
居高臨下的站在夏海斌面前,凝視着跪在地上痛苦哀求的男人,突然間想到什麼,她蹲下身去,脣瓣開合着:“夏海斌,還有最後一件事,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想了想,還是必須得讓你知道。”
“什麼,你說。”
審視着夏以安臉上的表情,夏海斌小聲問:“是跟你媽媽有關嗎?”
她沒有說話,但那表情卻是已經默認了。
夏以安笑笑着問:“夏海斌,你知道爲什麼當年爺爺一定要媽媽做你夏家的兒媳婦嗎?”
“爲什麼?”
這也是他最想不明白的地方,當年的夏家在雲城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可李夢嬌只是一個結過婚的農村女人,夏老爺子不僅容許這樣的一個女人嫁到了夏家,甚至還用林然作威脅,逼得他不得不娶了李夢嬌。
除了這個女人是心機深厚,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爺爺在過世前拉着我的手跟我說,安安,爺爺把夏家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爺爺守護好夏家,守護好夏家的每一個人,特別是你的媽媽,因爲這是我們夏家欠她的。”
夏海斌擡起頭,神情暗淡,驚訝道:“夏家欠她的,這是什麼意思?”
“爺爺跟我說,四十多年以前,那時候外婆是夏家的一名傭人,在醫院裏她同奶奶同時生下一名男孩,可是奶奶過世,沒能救得過來,恰巧這個時候爺爺在生意上出了點問題,帶着一家人逃到了北方,在這個過程中,爲了給你供上母乳自己的孩子被活活給餓死。
所以,夏海斌,你說說看我們夏家是不是欠她的,你是命是用我舅舅的命給換來的,可你,卻親自害死了自己恩人的女兒,哈哈哈……”
夏以安說完這一番話,就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傅行琛站在門口,看着她猩紅的眼眶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夏以安垂了一下眸,輕聲說:“傅行琛,我很累,你能送我回家嗎?”
傅行琛還想着要緩和一下氣氛,故意說道:“這裏不就是你的家嗎?”
夏以安態度堅決:“不是,傅行琛,送一送我,我有一點累,想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傅行琛“嗯”了一聲,隨着夏以安走下了樓。
車上,傅行琛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到現在還是不能跟我說說嗎,你剛剛跟你爸爸,你們在吵什麼?”
夏以安最終還是沒忍住,撲進傅行琛懷裏哭了起來。
“傅行琛,我媽媽死了,是夏海斌,是他害死了媽媽,我沒有親人也沒有家了,我再也沒有家了。”
傅行琛手一下下的輕拍着她的後背,想說些什麼,但始終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說,只得是緊緊的抱住她。
十多分鐘之後,夏以安冷靜下來之後,同傅行琛說了聲謝謝,給了他一個地址,要他送自己回去。
傅行琛仰了仰頭,突然說:“以安,我們在一起吧,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不會再讓你這麼的傷心難過。”
夏以安呆了,就那樣看着他,還沒反應過來,傅行琛脣就壓了過來,深深的吻住了她。
“以安,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們能在一起嗎?”
傅行琛溫柔的捧着她的臉,等着她給自己一個回覆。
“傅行琛。”
夏以安喊了一聲:“你別這樣,我……我……”
她錯愕,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知道傅行琛對她好,可此時的她腦子裏一片白,沒辦法給他答案。
“對不起!”
傅行琛向她道歉:“在這樣的時候我好像不該跟你說這樣的話,顯得我有些趁人之危,可是,以安,感情的事情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得了的,你不是已經決定同薄景夜離婚了嗎,那麼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走進你的心裏,可以嗎?”
夏以安說:“傅行琛,你很好,可能是因爲你太好了,才讓我捨不得去害你,我也不能害了你呀,像我這樣的人,誰同我在一起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又是何必呢?”
傅行琛輕輕的握住她的兩隻手,這樣大熱的天裏,夏以安卻是冷到渾身發抖,嘴脣都發紫了。
他所有想說的話就那樣卡進了喉嚨裏,開車將她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裏。
輸了整整三瓶的營養液人才慢慢的甦醒過來,一醒來就吵着鬧着要回家,傅行琛拿她沒有辦法,只得將她送回了家。
極其難熬的一夜過去,第二天中午。
夏以安剛剛睡醒,門鈴響了,艱難的爬起來去開門,門口站了兩名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他們介紹說:“你好,請問你是夏以安夏小姐嗎?”
“嗯,我是,有什麼事嗎?”
站在面前的兩個人十分有禮貌:“我們是受薄先生的委託將離婚協議書帶過來給你。”
“哦,那請進來吧!”
夏以安將兩名律師請進了屋。
“夏小姐,請在這兒籤個字就可以了。”
其中一名律師指着空白的簽字一欄,要她簽名,夏以安發現本該男方簽字的地方薄景夜並沒有簽字,她擡了擡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兩個人。
像是看出來她心中的想法,律師解釋道:“夏小姐,這是薄先生的意思,他希望能由你先簽字。”
夏以安沒多想,拿起來筆,龍飛鳳舞一般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兩名律師剛準備離開,她又突然想到什麼,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大聲的說:“等一下,請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