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四十一章 師徒之間的賭約
    帶着不安與疑惑衆人回到了莊子裏,溫婉兒實忍不住問大先生道:“老師,是這冊子裏的人數不對嗎?難道聞人天宇少報了?”

    大先生點了點頭道:“是的,他不僅少報了,重點是少報了我軍那些驍勇善戰的將士,按我估算,這兩年被俘的將士至少會有上萬人,但這上面卻不足七千,沒在這冊子上的三千多人估計有一部分已經不在了,還有一部分就是聞人天宇並不想放人。”

    永德帝氣道:“這些燕國人太過狡猾了,他們這是寧可換不回多少燕國將士,也一定要扣下我方精銳,不行,這次機會難得,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大周將士都換回來。”

    衆人心情更爲沉重,大先生拿過記錄着被俘燕軍的冊子仔細看了起來,他在記錄之時,已把其中燕國將領和士兵分列開來,但他可沒學聞人天宇那樣把部分人名隱去,如今原本似佔到便宜的二換一已變得沒有了優勢,想把大周所有被俘將士換回來更是困難重重,還需從長計議纔行。

    衆人接下來商討良久卻仍無良策,喫過晚飯後,溫婉兒就拉着大先生退了出去。

    望着女兒和大先生離去的背影,溫亦輝卻反而輕鬆下來,拉着永德帝和東方青雲到饕餮居的大院子裏喝茶閒談。

    永德帝好奇道:“表弟你怎麼不着急了,還是說你已想到了什麼法子?”

    溫亦輝呵呵一笑道:“老實說,這種和聞人天宇玩心眼的事我還真比不過大先生和婉兒,有他們兩人在,我就不費那腦筋了。而且看婉兒和大先生離去時的樣子,他們應該是有什麼想法了。”

    永德帝點了點頭,卻突然挑着眉問道:“大先生是何人啊,竟是如此足智多謀,我怎麼沒聽過這個人,還是說我聽說過,只是表弟故意瞞着我?”

    溫亦輝嚇了一跳,慌忙站起來道:“皇上,您…您都知道了吧,我可真沒瞞着你啊,我又沒把人藏起來。再說他就喜歡人叫他大先生,我…我只是沒有特意明說罷了。”

    永德帝把人按坐下去道:“你瞞不瞞我有什麼區別,朕德行淺薄,無法招攬名仕爲我所用,這又怪不得你。”

    屁股剛沾到椅子的溫大將軍忙又站了起來,慌張道:“皇上,不是這樣子的,你聽我說,這個三緘先生脾氣又倔又擰,我可搞不定他,是婉兒,婉兒和他打了一個賭,他輸了,這才答應到軍中幫我的。”

    永德帝仍是挑着眉看着溫亦輝,心中卻是有些猶豫,這個小悍女再厲害,能贏得過三大奇人之一的三緘先生?再說這三緘先生在此應有幾年了,那時小悍女纔多大,但表弟又實在沒有理由這時還要騙他啊。

    東方青雲卻是對大先生與溫婉兒的賭約十分好奇,問溫亦輝道:“不知婉兒妹妹是如何結識三緘先生的,又是如何拜入三緘先生門下?”

    溫亦輝答道:“瑞靖王稱呼他大先生就好,他不喜人提其它的稱呼。說起大先生,他和我的岳父有些淵源,岳父過世之時他來拜祭,當時正是燕軍兵臨城下的關頭,我缺兵少糧,焦頭爛額之時見到三大奇人之一的大先生自然不肯放過,於是我硬拉着他到軍中幫忙,可他說他曾立下三不言的誓言,一點兒忙都不肯幫。”

    “我求了他兩個月,他都不肯開口,最後我的爆脾氣也上來了,他不肯給我當軍師,那就到府裏給我女兒當個西席教她識字好了。”

    說到這裏溫亦輝似是想到什麼嘿嘿一笑,這才接道:“當時的婉兒還不到四歲,正是活潑好動十分頑皮的時候,一見面拿着她舅舅給的小木劍去割大先生的鬍鬚,他舅舅也縱着她,竟把大先生綁了讓婉兒隨便玩兒,婉兒就一根一根地拔大先生的鬍鬚。”

    永德帝覺得下巴有點兒疼,對那個常被他罵不實好歹的三緘先生有些同情,落在這小悍女手上還不如接了自己的旨意入朝爲官呢。

    同時永德帝也很好奇,問道:“羅門主怎可如此對待大先生?”

    溫亦輝笑道:“因大先生推了婉兒一下把她弄哭了啊。”

    幾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東方青雲聽出了興趣催促問道:“然後呢”

    溫亦輝道:“大先生自然是要想辦法逃走的,而且他也實在受不得拔鬍子的疼了,於是就勉強答應給婉兒啓蒙,但事先也說了,如果孩子太笨學不會可不能怪他,實際還是想找理由拒絕。”

    “他不知道婉兒有過目不忘之能,且早熟聰慧,找了很多難題都未能難住婉兒。然後兩人就較上了勁,結果越鬥越親近,最後他實在是喜愛極了婉兒,這才決定收她爲徒。”

    “婉兒這孩子貼心,知道我身邊缺少個出謀劃策之人,於是就和大先生打了個賭,她問個問題,看兩人誰解得好,如大先生輸了就做我十年軍師。”

    永德帝問道:“婉兒問了什麼問題竟然難住了大先生?”

    溫亦輝笑道:“婉兒的問題是關於送糧的,她聽說每次京中運送軍糧過來都要損耗大半,因爲軍糧要從各地先集中在一處清點分裝,然後再運送,軍糧從出發點運到目的地要花很長時間,且有近一半損耗是被運糧的人吃了,可這樣將士們就不夠喫,她就問有什麼法子能讓軍糧不損耗或少損耗。”

    “大先生的法子之一是讓運糧的人自備乾糧而不能動用軍糧,之二是讓皇上下手諭讓附近的府縣直接送糧,免去路上花費的時間及人力,減少軍糧損耗。但他也說這些都不是最好的法子,運糧人自備乾糧也就是把運糧的數量加大而已,府縣送糧更有難度,路上不僅有損耗,還要考慮安全,軍糧的數量和時間也不好把控,操作起來要花較多心思。”

    永德帝點頭,這些問題朝中也爭論過幾次,但都沒有較好的辦法,大先生提的法子只是可行,實施起來改進效用不大,最終是溫婉兒獲勝,這小丫頭應是有更好的法子了。

    溫亦輝面現驕傲之色,接着道:“婉兒的想法是從天時、地利、人和三處着手。天時是要朝廷給出邊關部分田地由將士們自己種糧,特別是在不打仗的時候,將士們除了早晚操練,其餘時間就可以種田,這至少可以解決一部分軍糧的需求,也可爲朝廷省下一筆支出,而朝廷只要給出一片田地就行。”

    永德帝道:“此法可行!”土地大周不缺,就像這裏一樣,臨近邊關的田地不少都是荒蕪的,大部分的將士又都會種地,此舉可說是一舉兩得。

    溫亦輝點頭笑道:“我也覺着可行,只是這法子太平時能用,打起仗來就不行了,所以婉兒又講到了地利,大周什麼多,江河湖泊多啊,如果能打通各個河流形成一條能通行大船的運河,用船來運送糧草,那可要比走陸地快很多,而且少了風吹日曬,自然損失就小了。”

    永德帝沉吟許久道:“這個法子想得很好,但工程很大,且在短時間很難達成。”

    溫亦輝卻道:“大先生也說這個法子可行,工程確實很大,從長遠看卻是必定要達成的。其實這不僅僅是運送糧草的問題,這也是大周抵禦天災的法子,這更是讓百姓富起來的一條道路。”

    幾人疑惑地望向溫亦輝,溫亦輝解釋道:“大周經常出現洪災或是乾旱,其問題關鍵是水路不通,就好像康樂村邊的無名河水變淺了,但慶豐莊裏的河水卻沒有變淺,因無名河水路由東而來,莊子裏的河水是從大青山上流進來的。大周的乾旱主要集中在幾個產糧區域,但洪災多發生在山巒之處,不同的是乾旱影響了糧食產量受人注目,但洪水影響不大也很少有人去管。”

    “如果水路通了,這裏乾旱但那裏水多,只要打開閘門放些水來,哪還有乾旱和洪災之說。只是要真把全國水路連通十分困難,但至少可以考慮把主要的幾條河流先打通。另外,水路通了,兩岸百姓自會增加收入,不用擔心乾旱洪災,又有了水上的便利,打漁擺渡、行船經商,能做的事多了,日子自然好過了。”

    永德帝深以爲然,修整連通水道是功在千秋的大事,若真像大先生說得有那麼多好處則沒有理由不做,只是做多久的問題,若是由他始,一代一代傳下去終有一日會修成的,且若只是先連通幾處主要水路,他在位之時定可以達成。

    永德帝想得認真,東方青雲已在好奇追問:“那人和是指什麼?”

    溫亦輝繼續講道:“修水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所以也還是要走陸地的,但不一定非要朝廷派人千里迢迢地運送,就近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如在邊關附近的州府建一個應急糧倉,朝廷每年徵收上來的糧食留下部分放在糧倉裏,由州府和軍中共同監管,急需時雙方同意則可用,當然這有導致軍隊與州府產生矛盾或舞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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