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七十四章 簡單的難題
    趙修文怒道:“你這是在爲難我,你的問題太過簡單,難道還怪我答得少了。”

    溫婉兒譏諷地翹起嘴角道:“不是我的問題簡單,是你的想法太過淺薄了。”其實有時過於簡單的問題並不好回答,因爲簡單而讓人不會去產生更多的思考,比如蘋果熟了爲什麼會掉到地上而不是飛到天上,比如人爲什麼會說話爲什麼會呼吸,千百年來沒有多少人會去思考這些看似簡單的問題,這似是一種本能,一種天經地義的存在。

    同樣的,盛世是什麼樣的,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什麼統一的標準,看的也無非是誰能把他描繪得更具體更形象,更能引起衆人的共鳴。

    趙修文以傲慢的態度加上簡單的思路應對溫婉兒這動了小心思的題目,他不能說得更出採就是輸了,而溫婉兒要做的很簡單,描繪出一副具體的安樂景象就好。

    面對衆人疑問的目光,溫婉兒緩聲道:“朝廷選賢與能,講信修睦,天下一統。世間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爲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始天下大同。”

    “當然,這種盛世只是一種理想,非千百年努力所能達到,但我大周朝廷若能讓百姓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這也就離盛世不遠了。”

    溫婉兒的話震懾了許多人,特別是那些學子,平時可能都說過讓大周昌盛,讓百姓生活安樂,但究竟怎麼樣纔算安樂呢,很多人心中並無概念,有些甚至認爲喫飽穿暖就是福了,而今想來卻覺得太過淺薄,溫婉兒幾句話卻指明瞭他們日後努力的方向。

    百姓們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態,從內心深處叫了一聲好。溫婉兒描述的一切完全說出了他們的心聲,而這話也只有真正瞭解百姓生活困苦的人才能說得出來。原本他們看溫婉兒覺得她厲害,威風,是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卻覺得她十分貼心,至少不再高不可攀。

    趙修文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大意了,簡單的問題大家都能答上兩句,所以要答得足夠出彩才能贏,而他剛纔沒有多想就答了,中了溫婉兒的計了。當然,即使他真的絞盡腦汁去答也未必會有溫婉兒答得好,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堪。

    溫婉兒看了看趙修文,也學他剛上來時的樣子,高昂着頭斜着眼看人,然後冷冰冰吐出兩個字:“不過!”輕鬆把趙修文淘汰出局。

    望着趙修文低垂着頭走下擂臺,溫婉兒繼續請下一個人上來,然後又恢復了一貫提問的方式,而其它人可都是小心翼翼作答,沒有人敢有一絲懈怠,所以反而快速地順利過關。

    即使每個人只說幾句,三百人都打完擂臺已到了午時,三百人中,溫子昂棄權,趙修文不過,其它人都有入宮面聖的機會,於是,當宮門打開之時,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十年寒窗苦讀終於結了碩果,一段全新人生這旅將在他們面前展開。

    其實每屆朝廷取仕通常不到兩百人,有資格面聖者也就甲榜那五十來人,只是這兩年朝廷官員缺口較大,因此增加了一百來人,且皇上對這些朝廷新人比較重視,因此才決定都要見見。

    見學子們都入了宮,百姓們也都散去,溫婉兒喝了口茶水,決定去找張詩雨聊聊天,今兒大哥入宮面聖不知會得個什麼名次,想來她也很焦急,自己剛好去安撫一下。

    張詩雨如今卻是不肯出來了,一是上次的事情讓她害怕,另一點也是要準備嫁妝,溫景明高中後就會迎娶她進門了,她自是不好再拋頭露面。

    見到溫婉兒到來,張詩雨心中高興,拉了人過來笑道:“我已聽丫鬟說了你在宮門前擂臺上的壯舉,我們婉兒真是個才女啊。”

    溫婉兒調笑道:“我們婉兒?原來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啊。”

    張詩雨臉立馬紅了,佯怒道:“你就會取笑我,我就不能把你當成自家姐妹嗎?”

    溫婉兒輕推了她一下道:“別口是心非,姑嫂就是姑嫂,過不了兩天我就要改口叫大嫂了。”

    張詩雨也推了下溫婉兒,轉移話題道:“你今日對你姐夫那樣,固然出了一口惡氣,難道就不怕他回去找你姐姐撒氣,讓你姐姐喫虧嗎?”

    溫婉兒嘆了口氣道:“喫虧也是她自找的,不瞞你說,這個姐夫我可一直沒認可,他與姐姐的親事也是武寧侯夫人硬定下來的,爹爹一直反對卻沒攔住,回了京後,不論是趙家爲人處事,還是姐夫的人品德行,我爹是一點兒都沒看上,若不是姐姐堅持,早在爹爹第一次動手打趙侍郎時就讓他們和離了。”

    張詩雨也嘆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就這樣不管她嗎,老實說我聽人傳言,她現在的身子很不好,怕再折騰下去人就沒了。”

    溫婉兒一驚,她最近沒見過大姐,只聽人說起過她身子不好,卻不知已是這樣兇險,急問張詩雨道:“你是聽誰說的?”

    張詩雨掙扎了下最終決定明說,於是道:“給我娘看病的李大夫曾被請去給你姐姐看病,他說你姐姐的身子虛耗太大,要平心靜氣,好好休養纔行,可趙家卻並不理會這些,只是讓他開些虎狼之藥讓人迅速好起來,實則會傷了壽數。他不肯害人偷換了方子,但也不敢再去趙家看病了。只是以趙家這樣的態度,真擔心你姐姐可別出事纔好。”

    溫婉兒坐不住了,想了下告辭離去回了西南王府,找到正在練武的溫亦輝把這事告訴了他,如今姐姐這樣不是她修理趙家人出氣的時候,而是要爹爹親自出面把姐姐帶出那個火坑纔行。

    溫亦輝聽了之後也是心頭火起,讓人套了馬車帶着溫婉兒就向外走去,寧氏追出來想攔卻那裏攔得住,只能眼看着他們父女二人氣沖沖直奔趙府。

    見到西南王府的車隊到來,趙家門房問都不問直接向府內衝去,少爺回來後內院就亂成了一團,再趕上西南王過來,這是要出人命的啊。

    溫亦輝與溫婉兒父女哪會在門口等通報啊,兩人直接推開門就走了進來,一路只見下人慌慌張張地跑卻沒有人敢上前攔,父女二人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就走進了內院那處最嘈雜的院落。

    這是溫婉珍的院子,溫亦輝來過一次,原本是個雅緻的地方,如今卻是遍地狼藉,花落枝殘,就如他們的女主人一樣破敗不堪。

    此時溫婉珍倒在地上,額頭鮮血流出,人雖睜着眼睛卻沒有絲毫動作,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蜷縮在地上。趙修文雙目如赤,高舉着一個鎮紙被趙夫人用身子攔在了溫婉珍一步之外,那個本該躺在牀上的趙侍郎此時青着一隻眼晴令人去請大夫。

    溫亦輝衝上前甩開趙夫人直接給了趙修文一巴掌,罵道:“混蛋,在我面前還想打人,我大女兒要是有個好歹,我就讓你一家償命。”

    溫婉兒也上前檢查了一下溫婉珍的傷勢,好在血雖流得多但傷口不深,只是皮外傷,但溫婉珍卻是在發燒,人也十分虛弱。

    溫婉兒叫翠兒過來一起扶她起來,卻被溫婉珍一把推開道:“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溫婉兒知道此時和她說理也說不通,只是上前一步硬把人扶起,溫婉珍再推卻是沒有推動,於是只得不甘心地放棄。

    溫婉兒拿出娟帕和傷藥把溫婉珍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又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塞在了溫婉珍的嘴裏,溫婉珍反抗無效只能把藥喫下,只覺胸腹之間溫潤舒適,呼吸順暢起來,人也精神了一些。

    趙修文被打了一巴掌後氣焰更盛,指着溫婉兒道:“你個悍婦,你個掃把星,都是你害得我落榜不說,還成了天大的笑柄,你怎麼敢踏進我的家門,來人,給我打死她,打死她。”

    溫婉兒翻了個白眼給他,拉住了還要再揍一拳的爹爹道:“爹,姐姐身子虛,不能在外面站太久,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今兒已鬧到這個樣子,打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把話都說開了吧。”

    溫亦輝覺得女兒說得有理,於是一把拉過趙侍郎的衣領,把所有人都帶到了前院的正堂。雖走了點兒路,但實在是他一個外男在人家內院呆着不像話,所以還是回到了正常待客的地方。

    一路走來大家的心氣平和了一些,坐下之後也找回了一些理智,趙侍郎令下人上茶,然後問溫亦輝道:“王爺今兒來究竟何事,不妨直說吧。”

    溫亦輝冷笑道:“我來這是爲了何事?你們不覺得應先給我一個交待嗎,我這個大女兒究竟犯了什麼錯,你們竟把她折磨成這樣,還弄得滿臉是血的,總要給我個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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