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一百八十章 皇上收銀票
    溫景明震驚道:“婉兒,你是說左相,這…難道又是與儲君之爭有關?”

    溫婉兒也嘆了口氣道:“老實說,我實在不明白皇上想些什麼,於家的女人本就是先太子的太子妃,經歷過先太子宮變之後,爲何皇上不處理了於家,即使於家抽身較早,也不應該再讓於家女子入宮,還生下皇子,於家原本的野心就不小,不打壓反而任其做大,如今又要掀起風浪不是很正常嗎!”

    溫婉兒是聽東方青雲說過於家在前世也曾策劃過宮變,還險些成功了,因此對於家的野心十分清楚,以至於於家會做些什麼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但對於局外人的唐雲天與溫景明而言卻是十分震驚。

    東方青雲卻不得不爲永德帝辯解一二,長嘆一口氣道:“這事兒也怪不得皇上,宮變後先帝受了重傷,皇子也是殘的殘,死的死,除了錦元王爺還未成年,只有皇上一個完好的成年皇子。可惜先太子對其它皇子打壓得太狠,皇上身後沒有絲毫根基,這纔不得以替皇上安排了四大家族的女子入宮爲貴妃,藉着四大家族的技持,這才讓皇上得以順利登基。”

    溫婉兒撇撇嘴道:“爲何先帝不在六大世家中各選一個入宮呢,這不更熱鬧些。”

    東方青雲苦笑不答,其實也很好理解,六大世家之一的顧家爲記錄史實更加客觀,特立有祖訓,女子不入後宮,至於溫家爲何沒有女子能入宮爲妃,當然是武寧侯錯待了溫亦輝的母親,使得皇上與皇太后對溫家不滿,所以把溫家排除在外了。

    唐雲天皺着眉頭感慨道:“沒想到皇家也有這些不如意之處,唉,老實說,於家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還不錯,他們一直在各地開有善堂,還資助了不少貧寒學子,只是沒想到會有不臣之心。”

    溫景明卻是換位思考了下,倒也能對於家的想法理解一二,任何事物都逃不開一個由盛而衰的命運,六大世家皆是如此,特別是他們在看到武寧侯溫家的敗落,甚至都到了爵位不保,要靠娶商戶女來度日的窘迫時,也對自家的處境有了深深的危機之感。

    胡家倒了,李家崛起,同樣的,不知有多少個李家這樣善於投機鑽營的家族在等着替換掉他們,他們明白,家中若是有出類拔萃的子孫或可以再讓家族延續幾代,可這樣的子孫不是那麼好培養的,至少在家族繁盛時,那些生於錦繡膏粱之中的子孫難有大才,可若是能讓家族再上一個臺階呢?除非改朝換代,否則皇室的尊榮無以改變,所以,讓皇室子孫的身上流着家族的血液無疑是個好的選擇,而更有野心些,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不是不可以,條件成熟了也可乾脆取而代之。

    當然,這些事情溫景明只是想想並沒敢說出來,他更好奇溫婉兒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溫婉兒望着唐雲天笑道:“這事兒若我們想悄悄做,自然不能動用官家的人,甚至王府的人我也不想動,唐大哥安排些可靠的人啊?”

    唐雲天點了點頭,確實,這事兒既然要暗地裏來,那最好由自己的人出馬,以後那些村民也好歸到自己這邊來。

    溫婉兒接着道:“我也沒什麼想法,只一點等着,等胡家的人回來,只要他們進了村子我們就封了村子抓人,然後一把火把村子燒了,讓這個村子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至於這些人能做什麼,怎麼用還要看情況再定。”

    溫景明追問道:“那胡家的人要怎麼處置,不把他們交到刑部嗎?”

    溫婉兒冷笑道:“不交了,問出口供就都殺了,既然已經有胡家的人在邊關服刑了,那他們就是這個世上多餘的人。”

    溫婉兒能明白溫景明的想法,但她不認爲只憑胡家人的口供就能扳倒於家,以左相處事的老辣,他不太可能給胡家留下證據或是把柄,而若不能把左相的罪名直接訂死,那就不要去打草驚蛇。張詩雨被劫之事給了溫婉兒一個很深的教訓,她與爹爹不怕被蛇咬,但其它人怕,他們的親朋好友怕。

    幾人達成了共識後,便都散去各自做準備,溫婉兒高興地回了家中,偷偷地把剛到手的二十萬兩銀票塞給了溫亦輝,爹爹最近在忙着買馬的事正缺銀子,做女兒的自當孝敬。

    溫景明回了府中,找了個沒人的時候,把剛到手的意外之財也交給了溫亦輝,當初入股之時就是想着爲西南軍預備些糧餉物資以備不時之需,如今雖不是戰時,但既然有了這份收入也還是應交由爹爹處置。

    溫亦輝一下子得了兒子、女兒兩份大禮高興地合不攏嘴,溫婉兒的銀票他已經收下了不好退回,但兒子的卻不好再拿,於是對溫景明道:“你是王府世子,能爲西南軍考量自是應該,但現在西南軍不打仗了,消耗也少,軍資全都夠用,這銀子爹不能收。要不你自己留着花吧。”

    溫景明拒不收回,堅持道:“爹,老實說生意我沒出什麼力,而且入股之時也是因考慮到西南軍才佔了二成股,我若自己收下就成什麼了。再說家中並未短了我的喫喝花用,我留着也是無用。”

    溫亦輝想了下乾脆收下,你們都覺得銀子燙手沒用,可有人一直很窮,十分需要銀子啊。

    當晚,溫亦輝提了兩壇酒就進了宮,雖然夜裏入宮有些奇怪,但西南王與皇上向來親近,時常在一起喝些小酒,溫亦輝又向來隨性,酒癮犯了找皇上喝兩杯倒也不是不可能。

    永德帝此時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聽說溫亦輝拿着酒來見他,笑罵了一句胡鬧,但還是讓人去弄了幾碟小菜,並把人給請了進來。

    行過禮後,溫亦輝隨便和永德帝聊了幾句,然後就把那一疊銀票擺到了酒桌上,笑道:“皇上,臣來除了找您喝酒,也是給您送禮來了,這是臣剛得的四十萬兩銀票,還請皇上收下。”

    永德帝挑了挑眉,自我檢討了下,平時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很窮,所以一個個的都跑來給自己送銀票,早些時東方青雲丟了二十萬兩來,說是孝敬他的,這時表弟又一次送來了四十萬兩,一向都是他賞賜別人,如今這感覺有些奇怪啊。

    當然,銀票永德帝還是想要的,因爲他這個皇上真的很窮,內庫裏東西是不少,但又不能拿去換銀子,他有心把父皇與母后的陵寢重修一遍卻一直苦於無錢而無法動工,有了這些銀子,這事兒倒是解決了。

    不過在收銀票之時,永德帝還是謹慎的問了句,“這些銀子怎麼來的,你真就這樣白送給朕了?”

    溫亦輝嘻嘻一笑道:“皇上放心,銀子來路絕對沒問題,是婉兒和景明他們幾個與唐雲天合夥做生意賺來的。”於是溫亦輝把溫婉兒幾人合夥做生意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又道:“婉兒說銀子給我買馬用,我想了一下,馬場裏的馬可是國家的,自然應向戶部撥款纔對,臣自己掏錢算什麼啊,難道以後這馬只能西南軍用,不能給其它的軍隊嗎?”

    永德帝點頭道:“確實,馬養好了,各軍隊都是會用到的。”但你能不能從戶部要出銀子就要另說了,戶部這兩天可是一直在叫缺錢。

    溫亦輝高興地道:“就是,所以我覺得這錢不能這麼用。景明說是讓我用在西南軍身上,臣覺得也不妥,西南軍可不是臣的私軍,一應用度自然由國家承擔,這以前實在週轉不開臣出點兒也就出了,但現在物資充足也用不上。”

    永德帝再次點頭,心道:西南軍的兵器已是所有軍隊中最好的,聽說西南軍的伙食比御林軍都強,以後戰馬也不必說,這馬場表弟可不會白管的,西南軍若再多些軍餉出來,反倒會讓其它軍隊不滿引出矛盾。

    溫亦輝見得了皇上認可更來勁了,接着道:“臣覺得把這些銀子給皇上最好不過了,皇上可以用來做些大事,臣只有個小小的要求,臣的小女兒是縣主,臣的大女兒卻沒個封號,您看能否也給賜個?”

    永德帝一口酒差點兒沒噴出來,這是個什麼要求,溫婉兒得封縣主是因其有功,溫婉珍有什麼功勞,無緣無故的怎好封賞,但轉念一想,堂堂王爺的嫡長女,封個郡主什麼的也不奇怪,當年語歆郡主就因爲給奶奶守孝三年,孝名遠播而請了郡主封號,這麼看給溫婉珍一個封號也沒什麼。而且他也能理解表弟的難處,和離回家的女兒畢竟名聲不好,若有個封號以後也好再找婆家,表弟是有私心,但也是爲人父母的一點兒苦心。

    當晚溫亦輝與皇上喝酒直到三更,最後紅着眼眶回去的,沒有人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只知道第二天皇上把幾個兒子叫到跟前關愛了一番,還把三位皇子的婚期定了下來。

    然而沒過兩天,永德帝收到了許久不見的大兒子來信,信中除了一封家書,還有厚厚一疊銀票,仔細一數剛好二十萬兩,這次換永德帝溼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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