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貪喫小悍妃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初次交鋒
    直到此時,趙侍郎夫妻纔回過味來,當初雖然趙家得劉家吩咐求娶到了溫婉珍,但與西南王結果親家卻是事實,自家是憑什麼受劉家安排與自己親家事事相對,最終把兩家關係弄僵不說,還一心想着打壓西南王,他一個依附於世家之下的小門有戶,怎麼就有了那個底氣?最後他們還敢看不上溫婉珍,折磨殘害堂堂王府貴女,終於兩人夫妻合離,與西南王這親家結成死仇,而自家到了真正危難之時,卻是沒有一個人願伸出援手的。趙侍郎也實在想不明白,他當是究竟是着了什麼魔,爲何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本就一個吏部官員,爲可要插手探案之事,當年他站到了劉家與李家的一側,結果…真是走了一步死棋。可嘆此時想通已是悔之晚矣。

    而趙修文卻不覺後悔,反而滿腹怨恨,他恨自已父母,當年操控他的婚事,讓他娶了本就不喜歡的溫婉珍,後又受他們影響,弄得夫妻不睦最終合離;他恨溫婉兒,是溫婉兒數次膽大敢教訓他,還讓他在擂臺出醜,仕途受阻;他更恨溫婉珍,恨她爲何不是以淚洗面,悽慘度日,她每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世人面前,都會讓人嘲笑他一次有眼無珠,她每獲得一波良善美名,都會讓人痛罵他一輪不實好歹,她的存在,只會讓世人嘲笑他,鄙夷他,所以他恨她,恨不得讓她去死。

    如今戰亂,趙侍郎一家原本都出了京城,但趙修文不甘心,於是又偷偷折返回來,整日混跡於貧困百姓之中,每日來到這裏窺探自己的前妻,然後,他有了殺死她的想法,是的,他要殺了那個毀了自己一生的女子。

    趙修文拿起地上的破碗,低着頭走到領粥除伍的末尾,看着前面那突着素靜,溫柔含笑的女子遞給一個小孩饅頭,而那小孩子的父親不斷道謝,心中有過一絲恍惚,曾經她也是這樣溫柔的爲自己斟茶倒水,噓寒問暖,而今…而今她是高高在上的縣主了,可以假仁假義的把自己踩到腳下,讓自己輪爲京城笑柄。既然他已經毀了,那她也別想好,大不了大家一起去死。

    隊伍緩慢的移動,不久趙修文已是來到了溫婉珍面前,當他擡起頭的了一刻,所有人都呆了一下,望着溫婉珍與趙修文的目光帶上了玩味。

    溫婉珍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嘆了一口氣道:“你怎麼弄成了這樣,要不過後邊來坐吧。”

    趙修文嗤笑一聲道:“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嗎,看我這樣,你滿意了吧。”

    邊上有侍衛要過來,溫婉珍揮手製止下來,然後對趙修文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

    趙修文冷笑道:“我沒什麼話和你說的,我今日就是來討一碗粥的,怎麼,你現在身份高貴了,不肯給我盛粥了是吧。”

    溫婉珍又嘆了一口氣,拿起邊上的勺子盛了一碗粥向趙修文遞去,卻見趙修文伸出的手上卻赫然有一把小巧的匕首,直向溫婉珍胸口刺去,事發突然,周邊的人已是反應不及,眼看着趙修文手中的匕首就要刺入溫婉珍身體,卻見一道黑影直奔趙修文後背打來,撞得他身子一歪,剛好讓手中的匕首擦着溫婉珍的肩膀劃過,只劃破了一道血痕,卻並無大礙。

    邊上的侍衛也反應過來,一腳把趙修文踹倒,兩人壓了上去把他擒住,再看那道黑影,卻是一條馬鞭,不遠處,逍遙王帶着巡防營的官後正快步走來。

    溫婉珍上前拾起馬鞭遞交給逍遙王,又伏身施了一禮道:“今日不成想遇到這種事,多謝逍遙王施以援手。”

    逍遙王下了馬匹接過馬鞭道:“縣主客氣了,維護京中治安也是本王職責,當得不一聲謝,只是如今京城已亂,縣主還是不要拋頭露面,這些事都交給下人就好。”

    溫婉珍卻是搖頭道:“謝逍遙王美意,只是我卻不能答應。如今強敵環伺,我父兄都爲國事操勞,妹妹都親自己去守着城防,我也想爲大周百姓盡一份心力,而我之能也只能做些施粥、安撫百姓的小事,怎可因這一點意外而退縮。不過王爺放心,我會注意自己安全的。”

    逍遙王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看了一眼被捆起來的趙修文,揮手讓自己的手下押了起來,對溫婉珍道:“此人當街行兇,本王帶走處置了,縣主日後注意些,告辭。”

    溫婉珍欲言又止,最終目送逍遙王把趙修文押走,她本想問問,自已可有何處對不起他,他爲何要殺了自己,但又覺得不必要了,她看見趙修文那一刻就已經釋然了,她不再愛這個男人,也不恨他,對他已真的形同陌路,原因什麼的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溫婉兒知道這事時已是傍晚,城門前一場攻防戰讓駐軍見識到了京城守軍的實力,幾個時辰的進攻更是沒能打開一個缺口,最後只能先收兵整頓,再想良方。溫婉兒得了消息後也沒多思忖,直接給逍遙王送去一封手書,然後又忙於軍士修整,兵力佈置上,如今戰事爲先,趙修文的事她沒時間細問,所以託逍遙王直接處理了,這種時候死一兩個人也是正常。

    左相此時也在頭疼,大周能征善戰的將領大都被派去了邊關,其它的要麼是自己人,要麼不堪一擊,可唯有一人讓他頭疼,溫婉兒縱武功不如溫亦輝,但謀略手腕卻一點兒不比溫亦輝差,而溫亦輝是什麼樣的存在,當世名將,三國之中,也就聞人天宇能與之一博。

    今日這一戰明顯讓他感覺到了駐軍將領與溫婉兒的差距,四路大軍,二十萬人只一仗就折損了一成,守軍卻傷亡不大,且攻守有矩,士氣正盛。

    而且他憂心的還有一事,四皇子還落在了溫婉兒手中,這就讓他陷入了被動,原本他的計劃是以四皇子的名義起兵圍城的,他們準備好的說辭是永德帝被溫婉兒所控制,溫家父女意圖謀反,四皇子拿了永德帝求救的詔書調駐軍予以討伐,至於詔書的真假?他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而已,永德帝總不成到城牆上喊,朕是自由的,朕沒被控制吧。

    當然這個理由也牽強,但會更便於他們以後的行事,等攻下京城後,這大周皇位由誰來坐,自然是四皇子啊,永德帝禪位也好,還是死了也罷,只要他們贏了,立的新君也是皇子,那各地駐軍與邊關守將都不會有太大的反彈,畢竟只是皇子奪位,又不是改朝換代,哪個皇子當皇上對大家影響並不大,即使有人反抗也不會太嚴重。

    但現在不同,他們沒有合適的理由,而且即使他攻下京城,但若四皇子死了,他讓誰登上皇位?於家的人若敢坐上龍椅,各地守軍都會討伐他,既然在改朝換代,那這個皇位大家都可以爭上一爭。若是他讓其它皇子得了帝位,他於家辛苦一場卻是爲他人做嫁衣裳,這又讓他怎麼甘心。

    他的當務之急,攻下京城是一方面,救下四皇子是另一方面,只是攻下京城不易,救人更難,到現在,他都沒打聽出四皇子被關押在哪裏,更不用說派人去救了。

    第二天一早,兩軍又一次在城門上下列好了陣勢,不同的是此次城牆上的守軍有一個嗓門特大的人拿着個大喇叭在喊話,聲音傳得震天響,城裏城外都能聽得清楚,說的是左相條條罪狀,說他勾結錦元王造反被發現,這才着急了匯聚了幾方駐軍,趁着大周邊關生亂之時發動政‘變,下面參與的駐軍可要想好了,一旦參戰非死即傷不說,且還要被打成叛軍,日後定然要受株連,這可是你們願意看到的,堂堂大周男兒,國家有難之時不去上陣殺敵,卻來京城隨人造反,這是何道理?

    溫婉兒安排的喊話可比昨日左相說的那一堆好理解多了,不少將士聽聞都面帶遲疑之色,他們只是聽軍令行事,可沒想過要造反啊,若是真因自己所行,讓家人日後被株連可就得不嘗失了,這還要留下嗎,嗯,至少不必真用力拿命去拼,看看風向再說。

    駐軍將士也不等這士兵把話喊完,直接下令開始攻城,但任何人都能看出,這些士兵已不似昨日那樣拼命,而是拖拖拉拉,似在應付差事。

    駐軍將領急得怒罵連連,這纔是第二天,初次交鋒已是這般狀態,以後的仗還怎麼打,若是不能儘快攻下京城,過得時間久了其它駐軍來援,他們將會腹背受敵,更難成事了。

    左相暗中嘆了口氣,他們還是操之過急了,本來就沒準備妥當,一切都是匆忙應對,疏漏之處太多,看來,原本的算計怕難呈現,他不得不再退一步了,至少這可以保證他不輸,至少可以保下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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