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慌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那人卻讓我走到窗戶旁看樓下。”
“結果我看到染染一個人站在風中,我想把她帶上來,可電話那頭的人卻說,我不可能無時無刻的保護她,勸我不要做無用的掙扎。”
當時的廖醫生已經開始害怕了,他能感覺到有人在監視他,於是他拉上了窗簾,開了燈,又將門關好:“你到底想做什麼?”
電話那人的聲音懶散:“威脅你…她快死了,如果有警方調查,你要將劉琳的確診時間說成今天,你知道該怎麼做…”
廖醫生只覺得對方莫名奇妙,隨後電話那頭告訴了廖醫生具體的做法,最後告訴廖醫生:“你的筆筒裏已經被放了竊聽器,我也會時刻盯着你,如果想讓你的染染平安回去,就按我說的做…”
接下來的事,就是顧言所調查到的事,廖醫生隱瞞了事情的經過,直到廖染染被警方送到了醫院,他才鬆了口氣。
“放心吧廖醫生,我們會派人保護你女兒,不過,你知道那個人爲什麼這麼做嗎?”
廖醫生搖頭,他不敢多問,只要能確定廖染染是安全的就可以。
那個人很明顯沒有想傷害廖染染,只是想通過這件事誤導他們查案,可他怎麼知道劉琳會遇害?
廖醫生交代完這些事後,急着回去照顧廖染染,顧言便讓周曉昆護送廖醫生回去,待病房內只剩下顧言和許穆閆後,顧言看向許穆閆的方向:“這個人…”
“這個人不是兇手。”許穆閆很肯定自己的判斷:“但是,他很可能是幕後主使。”
藏的這麼深,想揪出來恐怕要費些功夫。
半小時後,醫生又帶着眼藥水過來,幫顧言和許穆閆上了藥,兩人睡了一會,再醒來時顧言的眼睛已經完全可以視物。
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她看着一旁目光呆滯的許穆閆,關心道:“恢復的怎麼樣?”
“拿些藥便回去吧。”
許穆閆知道顧言想回去跟進案子,他眼前依舊白茫一片,那藥水似乎對自己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不想讓顧言看出什麼,通過聲音判斷顧言的動作。
張小生開車帶着兩人回到局裏沒多久,齊曼也帶着另一名警員回來,警員看着顧言,有些不好意思:“都怪我拖了後腳。”
“人沒事就好,齊曼你去看看倪東那邊審的怎麼樣了。”
“技術科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怎麼沒看到林法醫?”
“整理一下心情,五分鐘後到會議室開會。”
顧言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在位的工作人員頓時感覺到了壓迫感,聽到要開會整理瑣碎的案情,各個都來了精神。
將以有的線索進行梳理,可以確定倪東就是這次惡性案件的兇手,可他們並沒有發現有力的證據。
五分鐘後,會議室內坐滿了人,許穆閆是最後一個進會議室的,他扶着會議室的玻璃門,故作輕鬆的靠在門上,目光看向顧言。
“報告上記錄了倪東於劉琳殺害劉爽的過程,可關於裝修工人以及劉琳的死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既然已經認了劉爽,就沒必要再隱瞞其他的了,可他卻一口咬定,其他人與自己無關,且態度堅定,所以他們並沒有逼問,而是等顧言他們回來做二次審問。
顧言點頭,看着手中的記錄:“我們瞭解到,有人暗中威脅廖醫生阻礙查案,這次圍捕計劃也失敗了,張小生你來彙報當時的情況。”
“是。”
“當時我們守在門外,先見周曉昆和一名同事揹着廖染染離開,隨後沒過多久就聞到一股茉莉花的味道,那人緊隨着走出,我們與他開始了短暫搏鬥,那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很瘦,但力量很大,動作很快,明顯是專業的格鬥術,同時一輛車牌號爲9963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那人只對我們說了一句裏面的人有危險,便以很快的速度上車離開了,之後我們只能選擇先救人,再做打算,那輛車我們正在追蹤,周圍的監控也正在排查。”
“彙報完畢。”
張小生參與到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顧言也准許張小生繼續負責這一部分的調查。
她看向靠在門邊的許穆閆:“許專家下午的時候送過來一份血液樣本,化驗結果如何。”
“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樣本屬於第二受害人,可通過許專家提出的問題,我們進行了其他化驗,發現血液中含有極少量的硅膠成分。”
硅膠一般是容器的成分,將血液放入硅膠容器中,可延緩血液凝固的時間。
“對此我們有理由懷疑,第二受害人遇害後,有人重新佈置了現場。”
除了這個理由,沒有更能解釋現場沒有遺留痕跡的原因了。
“齊曼,你帶着痕檢科複查第二受害人現場,注意現場痕跡與受害人的角度,一定要精準計算,不能有一點誤差。”
齊曼點頭,便是明白,顧言又環視了在場的各部門人員,依舊沒有看到林淮的身影:“林法醫呢?怎麼沒有來?”
各部門的人都來一起開會,唯獨林淮和法醫部的人不在,痕檢科的負責人擡頭,道:“應該是聽說現場的血液樣本中還有其他成分,林法醫正在重新檢查第二受害人的情況。”
顧言點頭,起身對大家道:“感謝各部門對二組的配合,再堅持一下,我想很快就會真相大白了。”
看着他們臉上的疲倦,顧言也是不忍,可對於案件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成爲破案的關鍵。
散會後,顧言準備親自去審倪東,許穆閆小心翼翼的跟在顧言身後,不小心撞上了突出的椅子。
看着許穆閆故作輕鬆的狀態,顧言伸手在許穆閆眼前晃了晃,見他瞳孔並沒有變化,有些急切:“你的眼睛還沒有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