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劉大爺,你可不能悔棋啊!快放下快放下。”
顧言指着面前一個老人的手,讓他放下手中的棋,周圍一片歡聲笑語,很是熱鬧。
“嘖,你這丫頭,就不能讓讓我這老頭子嗎?”
“哎呀,說好的我贏一局就給我講一個故事,又不要你房地,這還耍賴。”
劉大爺笑了笑,無奈的放下手中的兵:“你大爺我是輸不起嗎?我是丟不了這個面子!我混戰棋場這麼年,竟然被你一個毛丫頭打敗了。”
“行吧,你想聽什麼故事。”
“我想聽一聽,關於孟小林和向軍的故事。”顧言也放下了手中的棋,看着在場的全部老人,表情嚴肅:“聽說孟小林很兇悍,是怎麼回事?”
提到向軍一家,在場的老人都沉默了,原本歡聲笑語的小廣場也安靜了下來。
劉大爺嘆息:“哎,其實我不怪小林。”
“他們兩人啊,一開始感情很好,很恩愛,兩個人還一起經營起了一家火鍋店,只可惜,小林從鄉下來的,身體不好,結婚三年還沒能懷孕,他們就去醫院檢查,查出是小林的問題。”
“是啊,那一陣子,我經常聽到夫妻倆吵架。”坐着輪椅的老婆婆順着貓咪的貓,也跟着道。
其他老人也都帶着自己的板凳圍坐過來,聽故事。
劉大爺搖頭,伸手輕輕拿起自己的兵:“向軍家人聽說此事,也過來鬧過,想讓兩人離婚,可是向軍不同意,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這麼看,孟小林又怎麼會脾氣暴躁呢?”顧言看着劉大爺將自己的兵換了一個位置,棋局瞬間被解開,她沒有做聲,只當沒看見。
自己的想法得逞後,劉大爺露出了已經掉了差不多的牙齒,繼續道:“人嘛,有了糟心的事,都會崩潰的。”
“雖然向軍對孟小林依舊那樣好,可不能生育這事在孟小林心裏紮了根,情緒經常崩潰。”
“也就經常吵架了。”
“他們兩個人啊,求了很多醫生,醫院,去治孟小林的這個病,一直沒有結果,直到一個月前。”
那天劉大爺一個人在樓下遛狗,看到孟小林笑容滿面的出門,還和劉大爺熱情的打招呼:“劉大爺,遛狗呢?”
劉大爺先是一愣,隨後應和:“啊,這麼開心,有好事?”
“找到能治病的醫生了!先走了劉大爺!”
看着孟小林離去的背影,劉大爺替她高興,回想起來,孟小林近兩年都沒和自己打過招呼,每天都是苦着臉,如今像滿血復活了一樣,不禁感嘆:“還是開心點好哦。”
“我當時還替她開心,誰知道,這才一個月,就出了這樣的事。”
顧言笑而不語,或許孟小林在某種意義上說了謊,至少她隱瞞了一些事。
“最近,他們夫妻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劉大爺想了想搖頭,他家離向軍家遠,並不在一個單元樓內,所以不瞭解更多的情況。
顧言點頭,起身:“謝謝大爺大媽們的款待,我先回去了!”
“小言啊,下完這盤再走唄!”
顧言看着劉大爺,輕輕撇嘴:“劉大爺,你都悔棋了,真當我沒看見啊!”
周圍又是一陣笑聲,顧言在笑聲下走遠,快走到小區門口時,還被一隻二哈擋住了路。
身後劉大爺朝顧言揮手:“小言,有空多來陪陪我們。”
顧言也朝劉大爺揮手,在二哈的互送下出了小區。
沒想到她還挺討老年人的喜歡。
…
她回到局裏時,已經是下午,許穆閆帶了一副眼鏡坐在辦公桌前,視線一直盯着辦公室門口。
手中的魔方已經拼好了六個面,他有些急躁,直到看見那道熟悉的人影,才放下魔方起身。
病歷被捏的褶了一角,見顧言越走越近,許穆閆像做錯事的孩子,將手背到身後。
“顧隊長回來了,怎麼樣,還順利嗎?”
顧言繞過許穆閆,坐回自己的位置,視線停留在魔方上,擡頭看了一眼許穆閆,見他戴着眼鏡,才問:“去過醫院了?”
“去過了。”許穆閆將病歷放在顧言面前:“醫生說眼底發生了病變,開了藥,恢復的時間可能會有些長,不過不礙事。”
看着病歷上的字,顧言才放心,正想開口告訴他自己的調查結果,就見許穆閆坐到自己身旁,一臉期待的問自己:“我可以和顧隊長一起查案了嗎?”
這奶裏奶氣的動作讓顧言一愣,她記得有一次,休假回家,與許江安鬧了脾氣,不讓他跟着自己,當時的許江安晚上給她打了熱水,端到自己面前也是這樣的表情問自己:我給言姐打洗腳水,明天可以邀請言姐一起看電影嗎?
一樣的面孔,一樣的神情,顧言伸手摸上許穆閆的頭:“好。”
顧言收回手,兩手放到口袋中,和許穆閆講述自己調查到的事。
“我們今天也有發現,王琪的家人知道王琪遇害後,很傷心,哭了很久,不過多半不是因爲王琪的死,而是因爲王淼失去了治療的機會。”
想起回來時,齊曼對自己說的,許穆閆就替王琪覺的不值:“聽王淼的主治醫生說,最開始時王琪因爲患有很難控制的低血糖,並不適合做骨髓手術,後來是王琪請求醫生告訴她有用的方法控制血糖,經過一個月的調控,纔將血糖穩定下來,配型成功後一直在等家裏籌備手術費用。”
“聽說最近也籌夠了錢,不過是王琪未婚夫給的彩禮,正準備婚後進行骨髓移植手術。”
這是王琪未婚夫要求的,按照他的說法,要先領了證,才能給全部的禮金,因爲王琪之前有男朋友,怕她悔婚。
“得知王琪遇害後,她的未婚夫便找來局裏,現在還在接待室坐着呢。”
許穆閆說着聳肩,從桌子下的白色手提袋中拿出一份蛋糕,是醫院對面那家蛋糕店的新品。
“你看這個蛋糕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