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長點頭後,將一份卷宗交給顧言,讓她幫着帶到省裏。
三個小時後,顧言和許穆閆在動車站碰面,一同上了一輛去往省裏的動車。
剛入坐,顧言就打開卷宗,瞧了兩眼,是近一個月來渝林警廳處理的刑事案件,一共就兩起。
“無痕案件”與“夏天琦案”。
“要入檔了?”許穆閆湊過來,見她手中是案子的卷宗,問了一句。
“嗯,不過…”
看着上面的一些細節,顧言總覺得遺漏了什麼,又想不起來。
“如果不是抓錯兇手,就不要想了,沒什麼意義。”許穆閆說着起身:“我去一下衛生間。”
他的不無道理,目送着許穆閆離開,顧言收起卷宗,合上眼,準備小睡片刻。
閉上眼很久,顧言都沒有感覺到許穆閆回來,又過了一會,顧言才恍惚間感覺有人坐到了自己身邊。
應該是許穆閆回來了。
同伴回來後,顧言放鬆些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顧言被一陣驚呼和喧雜的吵鬧聲吵醒,她半眯着眼看向聲音的來源,就聽有人說喊了一句:“死人了!”
死人了?
顧言精神了不少,站起身時才發現許穆閆不見了。
顧不了那麼多,她一邊掏着警員證一邊走向人羣,對那些人喊道:“別吵別吵,警察,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不要破壞現場!”
羣衆回頭,見到顧言手中的警員證,紛紛向後退去,給顧言讓出一條路。
顧言湊近一看,確實有一個人滿頭是血的受害人躺在衛生間裏的,許穆閆就蹲在他旁邊,戴着手套和鞋套檢查傷者情況。
片刻,許穆閆擡頭看向顧言,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顧言揉着眉心,想了一會,看向一旁穿着制服的列車員:“聯繫站臺,整個動車裏的人都要接受排查後才能出站,並且都要留下自己的身份證號,姓名,聯繫方式以及家庭住址。”
“明白。”
出了這樣的事,列車員不敢不配合。
通過溝通,這列列車提前停靠在臨時站臺,還分派了一批工作人員前來處理乘客信息。
停下後顧言才發現,列車已經快進省市了,看來自己睡的時間也不算短。
“死者三十多歲,男,頭部受到撞擊後失血過多死亡,死亡時間在一小時前…”
許穆閆退出衛生間,摘下手套,走到顧言身邊俯身道:“半小時前,我才從衛生間出來…”
顧言看了一眼時間,沒錯,他們是十點上的動車,從紂陽城到省內的站點,動車只需要一個半小時,現在的時間是十一點十分,也就是說列車已經行駛了70分鐘。
許穆閆三十分鐘前才從衛生間出來,也就是在列車行駛的40分鐘時…
他至少在衛生間呆了近三十分鐘。
“你爲什麼去了那麼久的衛生間。”顧言記得剛上車沒多久他便去了衛生間了,爲什麼那麼久纔回來…
“這節一直鎖着門,我就往後走了幾個車廂,發現門都是鎖的,就回來了,等了很久裏面的人才出來。”
顧言看了一眼許穆閆:“你最後在這節車廂上的廁所?”
怎麼可能,這個人的死亡時間已經一個過了小時,如果許穆閆當時用了這節車廂的衛生間,會沒有發現?
許穆閆卻是點頭,他很確信,所以才提醒顧言。
屍體一定是剛剛纔拋屍在這裏的。
顧言眉頭緊皺:“你不是專業的法醫,等法醫來吧。”
這不屬於紂陽城的管轄範圍之內,只能等當地警員過來調查吧。
許穆閆咂舌,他這是被懷疑了嗎?她懷疑自己的專業能力?
不過好像確實沒辦法反駁,驗屍方面他確實不是專業的,但是…
“兇手男性,身高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受害人撞擊時應該是坐着的狀態,兇手右手持力,一擊致死,但兇手力量應該非常小,可以從瘦小的人羣中確定嫌疑人。”
許穆閆姍姍道來,只接說出了兇手的特徵。
表情很自信,判斷這一塊,他還沒出過錯。
“你…”顧言本來想讓許穆閆將這些話說給一會趕來的警員,想到他還在停職中,便改口道:“你還是低調一點吧。”
讓陳局長知道自己帶着許穆閆出來,估計自己要受牽連了。
想起陳局長曾提起的連環殺人案,顧言沒忍住問了一句:“你知道省裏發生的連環殺人案嗎?”
問完,顧言有些後悔,隨即補了一句:“我聽陳局長說,省裏要成立專案組。”
“我知道,也不算連環殺人案吧,是模仿作案。”
模仿作案?
顧言看着許穆閆,他爲什麼如此肯定,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當時沒能接手這個案子,只是聽其他警員說,是模仿了十幾面前的連環殺人案。”
聽到許穆閆的解釋,顧言鬆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顧言不想許穆閆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想,所有人都不想許穆閆知道。
“可惜了,局長不讓我接手那個案子,不然應該早就破案了。”
“噗,別自戀了!”顧言嗤笑,擺手看向登上列車的幾名人員,迎了上去。
來的人身穿警服,應該是當地的警察,他們聽說列車上有別的城市刑警維持秩序,見到顧言便行了軍禮。
顧言也站立,回了一個軍禮:“紂陽城渝林警廳刑警隊第二支隊隊長,顧言…”
“五華鎮刑警大隊程天燁。”
兩人從軍禮改爲握手,算是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我們先看一眼受害人。”
程天燁帶了專業的法醫團隊,揮手示意後也跟上去查看受害人。
過了一會,他從衛生間出來後對身邊的警員吩咐了一二,纔回到顧言面前:“同志,可以說一說細節嗎?”
程天燁是個老警察了,對查案有獨特的方式,他尋問顧言,也只是想證明自己的猜測。
顧言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程天燁便點頭讓下屬去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