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周曉昆能不能成功,是否真的這樣做,都是未知。
拖車隊將許穆閆的車託運到加油站,許穆閆加了油後開車前往醫院。
許州不在,黎苑的事他不能做主,只能讓在外尋找周曉昆的警方留意溫萌萌。
能找到人更好,找不到的話,也沒辦法。
現在沈川就躺在醫院,不知如何。
小護士帶他去了沈川的病房,交代許穆閆:“病人傷的很重,十分鐘後請自覺離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謝謝。”
沈川身上有五六道傷口,每一處都很深,發現他時,他已經失血過多奄奄一息了。
送到醫院後,每一道傷口都縫合了二十幾針,此時的他戴着氧氣罩,躺在病牀上艱難呼吸。
許穆閆看着他,有些心疼,昔日裏活蹦亂跳的沈川,此時卻躺在這裏,靠吸氧續命。
那幫愚蠢的村民,也真下得去手。
許穆閆坐到沈川身邊,幫他整理了一下被角:“溫萌萌失蹤了,生死不明,你可要撐下去。”
剛說完,許穆閆感覺自己身下的被子動了一下,他快速起身,看向沈川,見他半睜開一隻眼,朝許穆閆艱難的咧開嘴,笑了一下。
“我去幫你叫醫生。”
沈川無力的抓住要走的許穆閆,朝他眯了一下眼,他沒有說話,也說不出來。
“怎麼,你不想叫醫生?”
“嗯。”
看他艱難出聲的模樣,許穆閆握住他的手:“我問你問題,如果是,你就動一下手指,好嗎?”
沈川閉上眼,手指動了一下。
許穆閆感受到後,握住他的手:“想喝水嗎?”
沈川沒有動。
“喫點東西?”
他還是沒有動。
“你是不是擔心溫萌萌?”
這一次,沈川的手動了一下,許穆閆就知道,沈川放心不下溫萌萌。
“警方也在留意溫萌萌的行蹤了,只要她還活着,就一定會露面,你們是不是瞭解到了關於hshi的情況。”
沈川的手又動了一下,他的手指在許穆閆手心划動,似乎是某個字的筆順。
【他,在,立,何,市。】
“他在立何市?”
沈川皺眉,他緩慢搖頭,繼續在許穆閆手上划動。
只是這一次,許穆閆還沒感覺到沈川想說的話,沈川就鬆開了許穆閆的手。
他想說的太多了,單單幾個字是描述不出來的。
許穆閆繼續握着他的手,問道:“怎麼了?累了嗎?”
沈川手指動了一下。
“那你先休息,我叫醫生過來。”
這一次,沈川沒有阻攔許穆閆,他閉上眼,靜靜地躺着。
許穆閆找來了護士,小護士幫他檢查了傷口,又測了體溫,最後將所有數據報給醫生後,才告訴許穆閆診斷結果。
“目前來看,傷者的傷勢很穩定,沒有出現感染的情況,但是虧血有些多,所以沒什麼力氣,氧氣還需要繼續供着。”
“他大概什麼時候能恢復?”
“他體質應該不錯,大概兩三天就可以撤氧氣了,剩下的我也說不準。”
看出小護士的心思,許穆閆也沒聲張,告訴她一些關於沈川的事後,就先離開了醫院。
當然,他告訴小護士的都是沈川好的一面。
…
回家後,許穆閆發現顧言已經先一步到家,她雙手環胸,盯着沙發一言不發。
“怎麼了,你怎麼回來了?”
顧言聽到許穆閆的聲音轉身,將他拉進自己的臥室。
看着顧言嚴肅的模樣,許穆閆不禁好奇發生了什麼:“發生什麼了?”
“家裏有人進來過,不過我搜了一下,沒有丟東西,也沒有被人安裝東西,不過…”
顧言將手塞進口袋,從中摸出一個U盤:“我事先在門鏡上安裝了監視器,你看看是誰來了吧,反正我的東西沒丟,你的…就不好說了…”
這樣的人,品行有問題,她已經報告給陳局長了。
許穆閆很疑惑,他走到顧言電腦前,打開電腦,打開U盤後,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屏幕內,正是馬萱萱。
“她來做什麼?”
“能做什麼,來看看你唄。”
顧言滿腹醋意,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要防備的人,竟然會是她。
許穆閆看着馬萱萱很從容的拿着鑰匙開門,進去十分鐘後纔出來。
十分鐘,足矣做很多事了。
“她剛通過考試,還在實習期,沒有進入正式的編制,你打算怎麼做?”許穆閆話中有暗示的意味。
“品行不端,這一條就足矣剝奪她成爲公務人員的機會,法不容私,我已經將視頻內容傳給陳局長了。”
顧言說着坐到牀邊:“我就是好奇,誰能悄無聲息的進入我們家,安裝監視器,所以我先一步在門鏡內卡了微型攝像頭,沒想到還真讓我蹲到了。”
“你不看看她,拿走了什麼嗎?”
許穆閆冷笑,她拿走什麼都無所謂,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某樣東西,而是一個人,那個人…就在他眼前。
只要家中沒有再次被監視就好。
“你確定,家中沒有被裝東西?”
顧言點頭,她查了半個多小時,都沒聽到掃描儀響,這一點倒是可以放心。
她眼眸很低,表情嚴肅,似乎在想什麼。
她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馬萱萱,她相信馬萱萱…可事實,似乎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
許穆閆伸手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安慰道:“別亂想了,我早就看出她有問題了,她看你的眼神裏,全是嫉妒,這種嫉妒已經持續很多年了。”
他不會看錯的,那種眼神上的轉換,只是沒想到馬萱萱竟然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
似乎…精神上存在問題。
不過…顧言今天是要留下來嗎?
“那個,你…還去齊曼那嗎?”許穆閆試探性的問道。
“啊,我就是回來拿點東西,你一個人注意安全,畢竟她能隨意進出…”顧言聳聳肩,拿起自己事先收拾好的揹包,出了房門。
還不等顧言出自己房間,一條手臂就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許穆閆順勢將身體壓了過來,一把將顧言推到牆邊:“天黑了,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