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山村土路,人煙稀少,難免不會給人一種落魄之感。
“付大哥就住在村尾張爺爺家,他買了張爺爺的房子,說等張爺爺去世後就在這裏長住。”
小男孩一邊說着,一邊拿着木棍在身前沒有章法的擺動:“他們都覺的付大哥是個好人,但我不這麼認爲,我有一次,看到他的眼神,特別兇狠。”
“你胡說,那明明是你把付大哥的罐子打碎了,付大哥生氣,可也只是讓你道歉而已,也沒有讓你賠償。”
“那他也兇!”
面對同伴的反駁,小男孩覺的很沒面子,頓時脹紅了臉。
顧言和許穆閆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小男孩很有趣。
幾人走了很多條土路,終於繞到了小男孩口中的村後,入目的是一間只供一人住的小磚房。
“付大哥!有人找你!”
小男孩朝着院裏喊了一句,屋內的付青年走出房子,朝着大門外望了一眼,看清來人後瞬間調頭,撒腿就跑。
顧言和許穆閆見狀趕忙追了上去。
看這反應,就是他無疑了。
付青年又跑又跳,跳過一道圍牆,正要上下一道圍牆時,被許穆閆一把抓住後背,用力一扯,將他整個人拽了下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顧言從後面趕過來,看着跪地求饒的付青年,皺了皺眉:“不是他。”
看他這幅模樣,肯定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hshi。
行爲不像,眼神不像,給人的感覺更不像。
“你跑什麼?”
“我…我,你們追我啊!”
“你不跑,我們能追嗎?說吧,犯了什麼事!”
“我…我偷了一個村戶的錢,我以爲你們是他找來的!”
顧言和許穆閆相互看了一眼,正要放手時,付青年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粉末,拋向兩人。
許穆閆鬆開付青年,第一時間伸手護住顧言,用自己的後背擋住粉末。
“你們,都是笨蛋!”
付青年的表情突然很證明,他攤開手,彎腰看着顧言兩人:“你們別想抓到我!”
說完,付青年像是得逞了一般,大笑着轉身跑開。
他邊跑邊仰天長嘯,情緒似乎已經崩潰:“哈哈哈,哈哈哈,我報仇了,終於報仇了!媽媽,我報仇了!”
或許是太過高興,付青年跑到小路上時,竟然一個臺階沒站穩,直接摔了下去。
許穆閆將顧言從懷中拉出,仔細檢查顧言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好的變化:“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顧言搖頭:“我沒事,他人呢?”
兩人順着付青年跑開的方向尋找過去,看到趴在地上的付青年,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
靈山內,幾批警員和五人依舊打成一團,原本處於上風的五人也由於警員源源不斷的支援過來而感到乏力。
最後周曉昆一棍子打在一人肩膀上,那人應聲倒地,這場打鬥才進入尾聲。
齊曼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揮手道:“銬起來!”
三三兩兩的警員掏出手銬,走上前將五人以及周曉昆銬了起來。
周曉昆看着齊曼,又看了一眼井裏,眼中帶着期盼。
齊曼不敢看周曉昆,她心中也不是滋味。
原本幸福的家庭,卻突然同時失去了雙親。
換誰,都無法接受這件事實。
齊曼一行人和顧言一行人基本是同時回到警局的,醫院給付青年做了檢查,除了腿部骨折外沒有大礙。
爲了快點結案,顧言直接將審問室搬到了醫院病房。
骨科病房內,付青年手上腳上都銬着手銬,目光呆滯看着天花板。
此時的他似乎無慾無求。
張小生搬了一個椅子放在付青年牀邊,顧言和許穆閆進入病房,看着付青年第一眼,顧言就按捺着揍人的衝動。
她坐到椅子上,攤開筆記本,準備親自做筆錄。
而審問的工作,就只能交給許穆閆了。
“hshi?我原本以爲會是一個多麼成功的人士,原來是一個鄉下佬。”許穆閆冷哼,他俯視付青年,滿眼蔑視,試圖激起付青年的情緒。
“哼,成功人士?”付青年冷笑一聲,將視線從天花板上移向許穆閆:“我拿什麼去成功,我的未來早就被你們毀了!”
“毀你未來的,是你的父親,關他人什麼事!”
“他有他的錯,你們不分善惡,抓我母親,就是你們的錯!”付青年依舊固執,反正他想做的都做了,周曉昆毀了他的一生,他也毀了周曉昆的一生,他們兩人,算是扯平了!
許穆閆實在不明白付青年爲什麼會如此固執己見,想法還會如此偏激,他甚至覺得應該給付青年做一個精神鑑定。
“你母親殺人,抓她是天經地義。”
“她是過失殺人,最不致死!”
顧言停下筆,看着付青年,一字一句道:“你父親的屍檢報告上寫着,他身受二十幾刀,刀刀深至內臟!過失殺人?你告訴我,是什麼樣的正當防衛能讓她對你父親做出這樣的事!”
付青年瞪向顧言,無法反駁,他無法忘記現場的模樣,可是…可是他就是覺的那個人渣該死!
“說吧,爲什麼要傷害那麼多人。”
許穆閆見付青年對自己是hshi的身份沒有否認的意思,直接問道。
“沒有爲什麼,夏天琦該死,他和我父親一樣,雖然他沒有家暴鞏鈴,但他背叛了他,我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所以你就要殺了他一家?”
許穆閆表情冰冷,雙手緊握,強忍着不對付青年動手。
“那,你爲什麼還要傷害那兩名警員。”
那兩名警員,只是按照吩咐去押送罪犯而已,他又憑什麼結束他們的生命!
付青年搖頭:“沒有原因,復仇路上的犧牲品罷了。”
“犧牲品?”許穆閆伸手抓起付青年的衣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顧言也很想揍他,但她不能,她伸手拽住許穆閆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動手。
許穆閆看了顧言一眼,鬆開了手:“那秦館長呢?又是爲了什麼?那個替你辦事的女子,又憑什麼結束她的生命?”
“秦館長啊,沒什麼,只是那個女的過來找我幫忙罷了,至於那個蠢女人,哼,我本來就沒打算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