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反問道。
檢測人員搖頭:“應該不是他,畢竟他有母親,我懷疑,被貓帶大的,是他的母親,而且,他和她母親都是三角嘴,很可能是一種遺傳現象。”
關於三角嘴的事,過後進行基因檢驗會得出答案。
這樣懷疑確實有理有據,顧言蹲下身,看着溫順的小男孩,問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她記得,他的母親開口說過話。
小男孩謹慎的盯着顧言,嘴裏還是哈哈的怪叫聲。
“我們是來幫你的。”顧言伸手,學着檢測人員的樣子摸索他的下巴,樣子很像在挑逗一隻貓。
男孩似乎聽懂了顧言的話,乖巧的看着她,還伸出手按住顧言的另一隻手。
顧言發現,男孩的指甲也很長,很尖,甚至邊緣處已經陷進肉裏。
看的顧言不由得心疼。
“從兩人的胃部,檢查出大量的…”檢測人員看着電腦上的檢測結果,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
顧言順勢看去,鏡頭上出現半截手指…
這…
難怪檢測人員說不出口,這樣慘絕人寰的事,一時都會無法接受。
很難想象,男孩長這麼大,要…
原本顧言還可憐小男孩,現在看來,他就是個食人的惡魔。
“真正罪惡的不是他們母子,而是背後幫助他們做這一切的人。”顧言低喃着,走出病房。
徐警官看着帶着戾氣而出的顧言,一時楞在原地,不知在裏面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檢驗人員出來,將那份報告交給徐警官,他才明白,顧言是因爲什麼憤恨而出。
顧言隻身一人回到SS酒店,掀開門前被拉起的警戒線直接進入。
裏面剛剛接手的警員見顧言回來,以爲她忘記了什麼東西,上去尋問:“同志,現在正在做現場勘察,禁止他人入內,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我幫你去辦。”
他知道顧言同是警員,可以進入,可他心中一直沒把顧言當做自己警廳的人,她只不過是個被調人員。
顧言沒有說話,擡頭怒視那名小警員,眼中盡是殺氣,嚇得小警員抿嘴放下了攔着顧言的手臂。
他沒有再阻攔,徵愣的看着顧言離去。
顧言語氣冰冷:“柳子意呢。”
“在…在他的辦公室休息。”警員有些磕巴:“他見到我們就暈了過去,我們想送他去醫院,可有一個自稱劉叔的人不同意…”
原本是要帶回廳裏審問的,可柳子意對陌生人有過敏反應,只好作罷。
“知道了,我去審。”
她和柳子意見過面,那個時候柳子意也只是輕微的顫抖,並沒有出現暈厥的現象。
一路乘坐電梯到達頂層,兩名警員正守在執行總裁的辦公室門口,她直接推門而入。
裏面,一名年老的老者正端着酒精,用棉籤不停蘸取,塗抹在柳子意的太陽穴上。
他看見顧言進來,立馬怒聲道:“出去!別在這迫害小少爺!”
“什麼叫迫害,他爲什麼害怕生人,難道你不清楚嗎?”顧言一步一步靠近老者,最後視線定在柳子意身上:“恐怕,他不是看見生人會過敏,他是看到肉就會過敏吧!”
“13層的母子,是誰在用生肉供養?柳子意,還是你們的柳老闆。”
“什麼女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樓道的鑰匙只有柳子意一個人擁有!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你還在替他隱瞞?”
鑰匙是柳子意給他們的,如果柳子意是背後供養者,那他定然不會放他們進去。
“是我在供養的,你抓我吧!”老者起身,他伸出手湊到顧言面前,示意顧言將他的手銬住。
顧言沒有動,她並不相信他說的話。
“劉伯。”柳子意半眯着眼,靠在椅子上,聲音有些弱,他看着顧言:“警官。”
顧言點頭:“醒了,說說吧,怎麼回事。”
柳子意看着那個被稱爲劉伯的人,小聲道:“劉伯,你先出去吧,我和警官說說話。”
劉伯不放心柳子意,眼神中帶着擔憂,又對顧言道:“警官,小少爺的身體一直不好…別說太多刺激他的話。”
什麼算刺激…
如果刺激他病症的東西是那對母子,那她逼,也要逼着柳子意挺過來。
見老者離開,柳子意才緩緩起身,垂着頭,無精打采:“你說的沒錯,我並不是對生人過敏,而是因爲我看每一個陌生的人,都會看成一塊行走的鮮肉,那讓我寒慄,害怕,每一次,我都會聯想起小時所看見的畫面。”
二十年前,他才七歲,被養父帶回家中,同時被帶過去的,還有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他並不認識,只知道她是被養父從福利院領養回來的。
當時的劉伯,還是一名年輕的中年人,成熟,穩重。
“小少爺,小姐,這就是你們要生活的地方,老闆讓我帶你們熟悉這裏的環境,以及瞭解自家產業。”
劉伯笑的慈祥,將柳子意和那名女孩領進門,讓他們在沙發上坐着。
很快,劉伯拿出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畫冊,上面的第一頁,是這套別墅的平面圖。
“我們所在的房子,是老闆名下的一套私人別墅,價值一百二十六萬,一樓是大廳,樓梯側面有一個衛生間。”
“二樓是主臥和次臥,你們兩人的房間就在樓梯口處的次臥,兩個房間是對着的,往裏走是一個小客廳,你們兩個的房間面積都很大,也都有獨立的衛浴。”
“剩下的,就是廚房和後花園,這都不需要給你們介紹了,我們接下來看一下老闆名下的產業。”
“老闆也是子承父業,名下有一處五星級酒店,兩家食品加工廠,一家傳媒公司,每月的淨營業額大概是一百萬左右。”
“小少爺和小姐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學習,明天我會帶你們去各自的學校。”
劉伯說完,將圖冊送給了柳子意和女孩:“這個你們留着,好好了解一下。”
“對了,三層是老闆的書房,你們誰都不能靠近,這是老闆特意囑咐的,如果誰靠近,就把你們送回福利院!”
劉伯的表情很嚴肅,似乎他們靠近,就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兩個小孩也不懂那麼多,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聽話才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