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消失的罪痕 >第190章 下鄉的知識分子
    村民家中並不富有,牆上貼着報紙,很有50年代的感覺,

    “坐。”

    村民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土炕,讓三人坐下談,隨後招呼自己的老婆:“媳婦,你把媽扶過來,我去給客人沏茶。”

    被村民稱爲媳婦的女子似乎有些怕生,低着頭怯生生的離開他們所在的屋子。

    村民拿了三個玻璃杯,上面已經佈滿了黃色污漬:“這杯子是我媳婦嫁過來時買的,裏面是乾淨的,你們別嫌棄。”

    說完,男子又掏出包綠茶,分到了各個杯子中,最後倒上熱水。

    很樸實的待客方式。

    很快,女人也攙扶着一位頭髮已經泛白的老人走進屋子,村民見狀趕忙拿了一個椅子過來。

    “娘,坐。”

    老婆婆坐在椅子上,穩了穩心神,擡頭看着三人,淺淺一笑:“三個小同志,有什麼事需要我們配合嗎?”

    “大娘,您認不認識這個人。”

    老婆婆似乎眼睛不太好,她湊近了看一眼:“有點眼熟…我得想想。”

    “人老了,腦子不好使。”

    老婆婆想了很久,盯着屏幕,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媳婦,隨後問道:“這是不是原來洛二村的喬家的小女兒?”

    “對,大娘,她就姓喬。”

    “那就是她了!”大娘很肯定:“這丫頭是個可憐人,剛結婚沒幾年就死了丈夫,又爲了養活女兒不得不外出打工。”

    “大娘,您知不知道她丈夫是怎麼死的?”

    “被毒蛇咬了,毒死了!”大娘很篤定:“當年啊,村裏就數他們家最有錢,而那錢啊,都是喬丫頭的丈夫從外面掙回來的!”

    “喬丫頭經常說,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掙錢,要攢錢一家人都搬到城裏去,可惜啊,老天不公,竟然讓一個家庭的頂樑柱就這樣沒了!”老婆婆說着,顫顫巍巍的起身。

    一旁的兒媳婦見狀趕忙上前攙扶。

    老婆婆走到一個櫃子前,緩慢的打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一個錦盒。

    錦盒長有40釐米,也很寬,高度也有10釐米左右,她將錦盒放在三人面前,將其打開,裏面躺着一條身形細長的蛇骨。

    “這就是當年咬死喬丫頭丈夫的蛇。”老婆婆重新坐回座位,很惋惜:“我們村有養蠱的人家,但是沒人見過這樣毒的蛇,這蛇應該不屬於這裏。”

    “當時有村民在路上發現喬丫頭丈夫時,有懂的人一眼看出是一種名叫三色矛頭蝮。”

    這種蛇是劇毒蛇類,被咬一口就會全身腐爛,又名粗鱗矛頭蝮,是一種大型的矛頭蝮蛇。

    其身體較細長,頭部很大呈長三角矛頭狀,頰窩明顯,瞳孔縱置,嘴很大,內有兩顆可伸縮的大毒牙,是重要的防禦和攻擊武器。身體鱗片具強棱,黃褐色或棕色,身體兩側有規則排列的邊緣白色的深棕色三角斑紋,在背部癒合成“X”形,腹部有黑白相間的條紋。

    主要生活在熱帶雨林中,是炎熱潮溼地區的蛇類。

    而洛平市位於北方,能出現這種蛇,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特意飼養。

    “在確定毒蛇種類後,我們開始展開圍捕,留它在外面太危險了。”

    對於世世代代飼養蠱的村民來說,引蛇出洞,將其馴服並不是一件難事,而老婆婆是當時捕蛇的帶頭人,所以這蛇被抓後就被她處死了。

    “只可惜,這一天畜生的命還不回那一條人命。”

    顧言看着盒子中的蛇骨,能夠想象出老婆婆口中的故事。

    她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喬老太也會養蠱嗎?”

    老婆婆點頭:“她何止會養蠱,她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孩子!”

    “那年村中選領頭人,很多老蠱師都推薦她,可她卻推脫了,那時的她18歲,剛剛成年,就和村中的愣頭青談戀愛去了!”

    “後來結婚,生了一個女兒,就是我說被毒蛇咬死的那個!”

    “可憐啊,可憐…”

    老婆婆連連搖頭,她至今都不知道這毒蛇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孔明碰觸了一下蛇骨:“那個時候,村裏很多人都外出打工嗎?”

    “沒有,我們村裏窮,思想又古板,都不想接觸外面的世界,外出打工的,就那麼幾個年輕小夥子。”老婆婆回答道。

    “都有誰?”

    “劉家,柳家,孟家,也就這三家。”

    顧言沒有聽到菲菲繼父的姓氏,不由得疑惑。

    既然喬老太不出村,那她和菲菲的繼父是怎麼認識的?

    按照菲菲的控訴來看,喬老太應該是在認識了她繼父之後才萌發了歪心思。

    “大娘,村裏有沒有姓張的,知識分子,當年應該也外出打工。”

    張,正是菲菲繼父的姓氏。

    老婆婆聽了後,卻連連搖頭:“雖然張這個姓氏是大姓,但我還真沒聽說過村裏有姓張的人。”

    “不過,你說的知識分子倒是有一個,他是從外地過來的,是調查隊的人!”

    “調查隊?”

    “是啊。”老婆婆點頭:“當年,鎮上來了一批知識分子,來到村上做考察工作,好像是要…響應什麼號召,搞大開發,全民致富。”

    “那批知識分子裏,就有一個姓張的小夥子,叫…叫什麼來着…”

    “哎,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張權山。”顧言提醒道。

    “對對對,就是張權山,那孩子,多才多藝的,特別討人喜歡。”老婆婆說着,好像回憶起了年輕時的事,臉上洋溢着嚮往:

    “我啊,懷孕晚,生他的時候都三十七了!我記得很清楚,當年那支知識分子下鄉時,我剛出月,負責給他們做飯喫!”

    “那個小夥子,胸口一直掛着口琴,時不時坐在院子裏吹奏一曲,我們都愛聽。”

    “這小子,當初還是少女殺手呢,迷倒了村裏不少小姑娘,不過啊,他年紀不小,我記得,得二十六七了吧!”

    “那,他和喬家的那個女兒有沒有什麼聯繫?”

    老婆婆似乎被問到了八卦的心,她挑眉看了顧言一眼,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一下:

    “嘿,這種事,咱不能亂說。”

    “大娘,不瞞你說,這個張權山,已經去世近十年了。”

    “什麼?去世了?”

    “是啊,心臟病,病死的。”

    “哎,也是一個可憐人啊。”老婆婆又搖了搖頭:“他和喬丫頭,那是一見鍾情!”

    “當時,喬丫頭爲了他,還鬧了幾次離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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