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司晨翻了一個白眼:“我會怕蟲子?”
話是這麼說,但司晨還是將手中的木門放了下去。
她轉身打量着整個喬家大院,雖然外面的牆是石牆壘成的,但裏面的屋子卻依舊是黃土做成。
有些地方已經因爲長期沒人住,塌陷了。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真的還能找到她害人的證據嗎?”
“能不能,找了才知道,我們分頭行動吧!”
三人選擇了各自的調查方向,暫時分開,顧言走進一間屋子,裏面空空的,什麼都沒有,能用的東西早就被人搬走了。
從屋子裏走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發現,她擡頭看了一眼,這間房子是有二樓的,可屋裏屋外都沒有能通往二樓的樓梯。
另一邊的孔明房間也同樣空空如也,他此時也有和顧言一樣的想法,正擡頭觀察房間的頂梁,尋找能通往二樓的地方。
走了一圈,他一直擡頭,並沒有注意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情急之下抓住了一旁的木柱。
站定後,孔明鬆了口氣,他靠着木柱平復心情,就在他安撫自己胸口時,位於他對面的木柱引起了他的注意。
就見木柱上有一塊顏色很深,他上前查看,摸索上去。
這塊木柱竟然還比周圍的高上一些。
他有了一種大膽的想法,狠狠往下一按,同一瞬間,房頂有一塊土掉落,頓時煙塵四起,嗆得孔明閉眼屏住呼吸。
等煙塵散去,孔明睜眼時,就見一條木梯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麼長的時間,這機關竟然還能用?”
他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唾沫,從進入這個村子開始,就一直在顛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般出現在小說和電視劇中的情節,竟然真的存在於這個世上。
聽到響聲的顧言和司晨兩人趕忙找了過來,看到孔明沒事,她們才放心。
“這是什麼?”司晨擡頭向二樓望了一眼:“你怎麼弄出來的?”
孔明看了一下一旁的機關,將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顧言這才明白,爲什麼屋裏屋外都沒有通往二樓的樓梯,原來需要觸動機關纔行。
“我先上去看看。”
顧言走在最前面,先一步爬上了二樓,二樓和一樓不同,房間還保持着原有的模樣,沒有改變,生活用具也沒有被搬走。
二樓是一個半密封的房間,只有窗戶可以透進陽光,中間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有很多器皿。
房間的角落放着幾個竹簍,不知道是裝什麼用的。
在靠近窗戶的一個牆角處放着一個椅子,上面還蓋着一張棉被,這讓顧言產生了好奇。
她走上前,輕輕掀起棉被,就見棉被下也是一個竹簍,竹簍上還擺放着幾顆白色的蛋。
孔明和司晨也跟了上來,他們一邊觀察房間的現狀,一邊走到顧言身邊,見她面前有幾顆白色的蛋,不由得好奇:“這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蛇蛋。”顧言看了一會兒,輕聲道:“你們看,這蛇蛋並沒有被孵化。”
蛇蛋的殼沒有破,裏面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條細長的黑影,很明顯裏面的小蛇已經成型,但是卻沒能見到這個世界的光景。
孔明拿出證物袋,將蛇蛋小心翼翼的裝在裏面。
顧言又查看了其他幾個竹簍,其他的竹簍裏都是空的,但裏面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黑色血跡。
她忍不住的看向兩人:“你們,有帶魯米諾的嗎?”
魯米諾是他們經常用來檢測犯罪現場的藥劑,它可以使被擦乾的血跡再次發光,進而確定現場痕跡,是痕檢科經常用的東西。
專案組由於是專門爲了破除連環殺人案而成立的,並沒有專門的痕檢隊,所以很多的東西都需要自己親力親爲,局裏也只是給配了一些必要用品。
孔明摸了摸口袋,從中掏出一個噴霧小瓶,很是不捨的遞到顧言手中:“省着點用,這還是我從孔陽帶過來的。”
他來之前有過一個現場,當時正好用上這個東西,勘察結束後就順手裝到了自己口袋裏。
顧言拿着魯米諾朝竹簍裏噴了兩下,上面的黑色污漬瞬間發出熒光藍的光芒。
是血跡…
只是這血跡由於時間原因已經氧化,發黑到她都辨認不出來。
“這些也都帶回去。”
顧言指着那些竹簍道:“裏面有血跡。”
…
勘察完現場後,幾人回到了老婆婆家中,見老婆婆坐在院子的搖椅上,閉着眼睛曬太陽,顧言心中鬆了口氣。
她上前趴在老婆婆身邊,輕輕問道:“大娘,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老婆婆沒有睜眼,也沒有理會顧言,但她聽見了顧言的問題。
“我們已經找到了一些證據,現在還差一個人的口供,大娘,這可是關於人命的大案!”
聽到顧言的再次詢問,老婆婆才緩緩睜眼,有氣無力的看着幾人,當她看到孔明手中的竹簍時,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毒蛇蠱,是喬丫頭養的,人,也是喬丫頭驅蠱咬死的。”
老婆婆嘴角微微勾起,再次閉眼。
司晨朝顧言點頭,示意已經將話錄了下來。
隨後,三人跟村民一家道別後,開車返回洛平警廳。
幾人走後,村民趴在老婆婆身邊,眼中含着淚光:“娘。”
“兒啊,這村子,一共的住戶也不過就三戶了,娘這一輩子沒見到過繁華的大都市,你和小慧替娘去看看吧。”
“娘,你說什麼呢,你要是想去,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帶你去!”
“娘不去,娘去了,就真的沒人知道這背後的真相了…十幾年了,還真有警察上門調查一個窮鄉僻壤裏的案子…他們啊,都是懲惡揚善的好人!”
“我啊,也有臉去見咱們喬家的列祖列宗了!”
“娘,三姨她…”
老婆婆拉住村民的手,在他手上輕輕拍了拍,示意村民別再說下去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她在無形之中傷害了人,以爲自己做的非常完美,以爲不會有人知道,可她殊不知,她做的事漏洞百出。
要不是自己幫她滅了那條蛇蠱,她早就受到懲罰了。
“喬丫頭這麼多年,活的也夠本了!而我…我做錯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