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衛國把筐放到小廚房。

    江小小根本就沒回知青點兒。

    她空間裏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只好把劉爲民打發回去,讓他喊姐姐來。

    趁着劉爲民走了,急忙從空間裏拿了不少的乾菜出來。

    順手拿盆兒打水泡上木耳,黃花菜還有幹豆角,茄子幹什麼的。

    當然,臘肉也拿了一塊出來。

    既然已經真心和人家搭夥喫飯的時候,就不能喫兩樣。

    姐姐這些臘肉,臘腸最終也得和大夥兒一塊兒分享。

    那還不如干脆第一頓飯就拿出來,表現出他們的態度。

    江苗苗趕到廚房的時候,江小小已經活好了面。

    中午準備做拉麪,手擀麪條第一費勁兒不說,而且這裏也沒有現成的案板什麼的。

    案板,擀麪杖還留在原來的廚房裏,現在他們去拿,恐怕又得跟王曼費口舌。

    江小小準備中午這頓飯多做一點兒,順帶着請林場的老師傅也喫一頓飯。

    這樣的話請老師傅給姐姐打幾個傢俱,順帶着把廚房差的這些東西也能補上,當然未嘗不是想讓姐姐和林場工人之間的交情深厚起來。

    萬一到了夏天發水的時候,人家工人看到了能搭把手。

    自己又不差這點兒糧食,雖然說用這種方式賄賂別人有點兒不堪,可是這個年月請別人喫飯,這就是天大的恩情。

    要知道一塊兒窩窩頭,能活一條命。

    林場也沒餘糧。

    江苗苗可不知道妹妹有這樣的心思,看到妹妹和了那麼一大團白麪,不由得心疼。

    她知道妹妹拿來了糧食,可是那白麪沒多少,她本來還想讓妹妹去大哥那裏的時候,給大哥拎上一點。

    結果照妹妹這麼個禍害法,這白麪根本給大哥沒留多少。

    “小小,你怎麼做這麼多白麪?不行,就摻和一點兒玉米麪,做成二和麪的麪條也能喫。”

    “姐,你就別心疼了,咱們這也算是第一頓暖家飯,這個小學也得暖暖吧?再說了,咱們在屋子裏喫打滷麪,讓人家三個師傅在外面幹看着合適嗎?

    人家還給你們學校裏做東西,真不合適!再說了,姐,我還指望着讓人家師傅給你做點兒案板兒,櫃子之類的東西,把這裏收拾收拾。

    您就別心疼,別小氣,咱們就喫這麼一次,以後也沒這種機會,也就是你妹妹在才能這麼禍害,要擱你自己。哼,你這白麪,說不定留到明年過年都捨不得喫。”

    江苗苗被妹妹逗樂了,當然,妹妹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知道了小管家婆,我可說不過你,對!咱的暖家飯,好好做,姐不心疼。”

    心裏暖暖的,妹妹所說所做的事情都是爲了自己,她當然知道妹妹的目的是什麼。

    這孩子是怕她走了,自己再被人欺負,這是提前給自己鋪路。

    江苗苗忽然覺得內疚,她這個當姐姐的,不光沒辦法保護妹妹,還要讓妹妹這麼操心。

    以後自己的性子的確得改一改。

    有了江苗苗的加入,兩個人做飯快多了。

    打滷麪是最合適,最方便大家喫的。

    尤其是把臘肉炒過之後,兌上水,再把各種材料加進去煮上,那香味兒一下子就飄散出去。

    三個在操場上幹活兒的師傅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媽呀,這是做啥呀?這麼香?”

    他們每天下來幹活兒都是帶乾糧下來,基本上帶兩個饅頭,然後到知青點兒問知青們要點兒熱水。

    這就算是對付一頓。

    聞到這股香味兒,難免飢腸轆轆。

    “誰知道啊,這做飯的味道,比我這婆娘做的好喫多了。”

    三個師傅看了一眼食堂的方向,不過還是默默幹自己的活兒。

    這年頭可不興去別人家蹭飯,因爲別人客氣不起。

    劉爲民三個男知青一起來小廚房的時候,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

    不由得吸吸鼻子,他們在知青點已經七八年,這麼香的味道還真沒聞過。

    當然那天人家白菜豬肉餡兒的包子,散出來的香味兒,他們是聞到了,還有那天蘿蔔乾炒臘肉的味道也聞到。

    可是前兩次聞到了香味兒喫不着,這一次應該有他們的份兒。

    不由的三個男知青互相之間對視一眼,眼神裏帶着喜悅。

    看來他們沒做錯決定。

    就沒人不想過上好日子。

    高高興興進了廚房門兒,看到江小小正在桌子上拉麪。

    沒案板,只能把桌子上擦了擦,不過拉麪足夠了。

    看着江小小拉出來又勻又細的麪條,幾個人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們還真沒見識過拉麪這手藝。

    “哎呀,妹子!你咋啥都會呀?這拉麪我可第一次見,看這麪條又勻又細。看起來不比那刀切出來的差。”

    馮建設這會兒嘴巴也甜了,主要是人家女知青,比他們可厲害多了。

    打人第一名,幹家務,做飯那更是頭一名。

    江小小咧嘴笑了,“行了,三位大哥趕緊坐吧,順道着把外面的三個師傅也叫進來。咱們一塊兒喫,今天這個面是我姐姐出!我來的時候,給我姐帶了一百多斤玉米麪,還帶了三十多斤白麪。

    咱們今天就喫我姐的白麪,你們的白麪還沒打開,在那裏放着。人家師傅在這裏辛苦了半天。總要叫進來大家一塊兒喫頓飯,咱們在裏面熱火朝天的喫着,讓人師傅在外面啃冷饅頭,這也說不過去。”

    剛開始說叫三個師傅進來喫,三個男知青都愣了一下,因爲白麪沒多少。

    本來一人白麪又不多,再加上被王曼那裏糟蹋了不少,他們這一次分到手的白麪一人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五斤。

    三個人才十五斤白麪。

    哪架的住這麼大喫二喝,還請外人喫。

    聽到這話的時候,大家心裏不由的還膈應了一下,生怕又遇到一個王曼,結果沒成想人家姑娘敞亮,不光說的明明白白,而且還指出來他們白麪放在那裏沒動。

    幾個人瞅了一眼,果然白麪袋子上的繩子,還是他們原來扎的樣子,紋絲未動。

    不由的三個人臉都紅了。

    也難怪他們小肚雞腸,這年月糧食就是命。

    正是因爲這樣,臉上更加無光。

    “這白麪咱們一塊兒出,哪用得着你姐姐一個人貼補啊!”

    劉爲民急忙站出來說。

    他一個大男人可咽不下去,喫別人家的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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