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軍去報警,就說這裏發生故意傷人事件。”

    江小小臨出門的時候,扔下一句話。

    李建軍想說什麼,可是看了看,抱着懷裏妻子的腿,閉上了嘴。

    三輪車到了醫院。

    江苗苗被送進了急救室。

    一個多小時以後,大夫把人送出來,腿上已經被白色的紗布密密實實纏緊。

    “燙傷比較嚴重,好在你們當時處理的比較及時,沒有把衣服和皮膚粘在一起。不然的話,現在要受大罪,不過要天天過來換藥。

    最近這幾天,她這個腿也不能走路,如果走路多傷口還會更嚴重。”

    李建軍連連點頭,急忙抱起妻子沒敢讓她走路。

    兩個人又問了半天注意事項,纔算回去。

    回了家裏,把江苗苗送進隔壁屋,讓她躺下好好休息。

    江小小一出門,卻看到了江少軍。

    “你杵在這裏幹什麼?我剛纔讓你報警,你報了嗎?”

    江少軍有些爲難的,看了一眼堂屋。

    “爸不讓報警,爸說了到底這也是姐夫的養父母。這件事情只能算是無意中造成的傷害,最多隻能算是誤傷。要真的報了警,姐夫那裏不好辦。”

    江小小嘆了口氣,知道父親說的對,她雖然衝動之下那麼說。

    其實是嚇唬對方,也不是真的要報警。

    如果真的報了警,畢竟這件事情裏面還有李建軍,報了警對誰都沒有好處。

    “那兩個人呢?”

    “那兩個人躲在咱爸屋裏死活不出來。而且臉皮也太厚了。把二姐弄傷,就這樣咱爸讓我給他好喫好喝的供着,他倆居然還有臉喫,有臉喝。”

    江少軍一臉地不耐煩,他又不會做飯,父親讓他弄點兒喫的,喝的還是讓劉姐去做的。

    問題是還讓他去買點兒熟食,當成自家親戚一樣招待。

    “行了,你回屋去吧。”

    江小小去了廚房,這會兒劉二梅正在廚房裏忙活,看到她進門急忙拿碗盛飯。

    “我剛纔就聽到你們回來的聲音,所以趕緊給你們做了點兒麪條。你們三個忙了半天都沒喫,趕緊喫飯,我給你姐送飯去。”

    給她盛了碗飯,放在桌子上,又給江苗苗盛了飯送了進去。

    喫完了飯,李建軍領着那一對男女回了他們家,在這裏留宿肯定不合適。

    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再說老丈人這裏也住不開。

    江苗苗被留在了這裏,主要是這裏離着醫院近,換藥也比較方便。

    李建軍領着一對男女,回到自家院裏。

    孩子們也被接到了老丈人家,這會兒屋子裏沒人,一進門李建軍臉色就不好了。

    “大伯大伯母,你們這到底是幹啥?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到這裏來鬧騰這麼一回。”

    李建軍心裏也不好受,大伯大伯母不是啥好人,可是到底他不在的這些年,弟弟妹妹是大伯和大伯母照顧長大。

    無論怎麼說他也是欠了人家天大的恩情。

    這些年他的津貼基本上全都給家裏寄了,就是生怕大伯和大伯母因爲覺得弟弟妹妹是拖累,對他們不好。

    希望能用這些錢來買一個弟弟妹妹的平安。

    弟弟妹妹也爭氣,上學是他供出來的。

    弟弟也跟他一樣,去當了兵。

    妹妹現在也參加工作。

    終於現在日子能鬆口氣了,可是沒成想,大伯和大伯母突然之間又冒了出來。

    雖然說弟弟妹妹離開了,可是他每個月還給大伯和大伯母寄錢雖然說是不多,可是到底是一番心意。

    大伯一聽這話,臉一下沉了下來。

    “建軍,你說的這是啥話?我和你大伯母這不是沒法子,才找了過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在家裏種地的,家裏根本沒有收入。

    你每個月原來是在部隊的時候,還寄得錢挺多。

    現在可倒好,真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每個月就給我們寄十塊錢。十塊錢夠幹啥?你又不是不知道二軍,三慶這都要結婚。

    家裏連蓋房子的錢都沒有,我們這不是走投無路纔來找你。

    知道你在城裏過的好,可是你在城裏過的好,也不能不管家裏的人吧。”

    從這番話裏就能知道,這位大伯的心性還真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

    這是把對他們兄妹三個人的恩情,當成天一樣大。

    大伯母立刻說道。

    “建軍啊,做人得講良心。我和你大伯可沒對不起你們兄妹三個,雖然說沒喫好,沒喝好,可是家家戶戶日子都這樣。我也沒餓着,你弟弟妹妹再怎麼樣,也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們拉扯大了。

    你現在成家了,翅膀硬了,就不管我們兩個人了,再怎麼樣生恩不及養恩大,你說你一個月給我們寄十塊錢,這十塊錢夠幹啥?

    原來你在部隊一個月還給我們寄30塊錢,現在可倒好越來越少。

    我看啊,就是你那個媳婦攛掇的。明明給你介紹了村兒裏的秀梅,你不樂意。

    你娶了這麼一個城裏女人,還是個殘廢,也不知道你圖啥。

    除了長得好看,哪兒哪兒能行啊?你看看他們家人今天這個態度,就差把我和你大伯直接送進派出所去。這是親家嗎?”

    大伯橫了一眼自己媳婦兒,有些話適可而止,不能什麼話都說。

    “行了,行了,你也別說建軍,他在這裏也不容易。在他老丈人家,他能說什麼,能做什麼?”

    緩了緩語氣,把態度放平。

    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

    “建軍啊,我和你大伯母這一次就是來求你的,我們實在沒辦法,日子過不下去。二軍和三慶要結婚,連彩禮帶其他的加下來,起碼要兩千塊錢。

    這麼一大筆錢,就是砸了我們的骨頭也賣不出來。你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兩個兄弟這輩子打光棍兒吧。”

    兩口子這一次來就是爲了要錢,兩個兒子要結婚是真的,但是2000塊錢這個數字的確是獅子大開口。

    李建軍一聽這話,氣的臉都青了。

    “大伯,大伯母,你們真好意思張口,一張嘴就要2000塊錢。我在廠子裏上班,一個月最多也不過80塊錢,你就問我要2000塊錢?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成家了。我還有孩子要養,還有媳婦兒要養。

    我就是不喫不喝,也得攢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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