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廠長,外面來了兩個警察同志說找您。”

    李建軍神情凝重。

    所有人收起了嬉笑的神情,聽到這話,大家都愣了。

    怎麼會有警察找上門啦?

    對於他們食品廠來說,其實最不希望聽到的就是警察找上門。

    做食品的但凡警察找上門,意味着他們的食品出問題。

    衆人不由的神情凝重。

    “李副廠長到底怎麼回事兒?警察沒說出什麼事兒了嗎?”

    “我剛纔跟警察談了一下,警察好像說我們的月餅把人吃出問題了,有人因爲喫我們的月餅中毒進了醫院。”

    李建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頭一下就炸開。

    食品廠出了食品安全問題,可是大事兒,名聲一旦敗壞,誰還敢喫他們食品廠做出的東西?

    一旦這個消息蔓延開,他們滿福食品廠從此就要在業界消失。

    這個名聲對於做食品和開飯店飲食行業來說,是最致命的打擊。

    可是警察找上門來,絕對並不像是開玩笑。

    “大家彆着急,別擔心,我先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先跟警察同志瞭解清楚狀況。

    廠裏的事情希望大家各就各位,把工作一定要做好。

    設備安裝方面一定要全程跟進,絕對不允許出任何的紕漏。”

    江小小囑咐李建軍,老廠長和張會計。

    這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三個手下,廠子的運轉不能停。

    江小小剛要轉身走出去,顧傑卻跟了上來。

    “我陪你去見警察。”

    江小小默默的點點頭,剛纔她還答應過兩個人有什麼事情一定不互相隱瞞。

    在這個時候,她的確需要身邊有個人作爲支撐。

    李建軍看到兩人走出去,急忙招呼大家。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有顧同志陪着江廠長,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咱們爲了能讓江廠長省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這是這纔是對江廠長最大的支持。”

    “對,我們大家現在要做好江廠長最大的後盾。一定要保證後院不起火。”

    馮改花站出來,對所有的車間職工號召。

    “李副廠長,馮組長,你們放心,我們不是那種喪良心的人,江廠長是怎麼爲這個廠子殫精竭慮,是怎麼爲咱們這些職工盡心盡力。”

    “咱們廠子做的東西咱們自己心裏有數,在產品衛生質量方面,廠長那是絕對嚴格把關。”

    “我們大家有眼睛的都看到了。”

    “清者自清,咱們沒有做過的事情,誰誣陷咱們也沒用。”

    “我們現在唯一能幫江廠長的就是做好我們的工作,姐妹們,我們回去。”

    “好,我們一定支持江廠長。”

    “我們大家擰成一股繩兒。”

    李建軍和馮改花帶着所有的職工回到了車間裏認真的工作。

    而與此同時,江小小和顧傑也來到了廠長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有兩名身穿制服的公安同志,正背對着他們查看牆上的那些照片。

    原本這面牆上掛着的是食品廠歷年來得了的錦旗和獎狀,後來江小小來了之後,把這獎狀和錦旗全都取了下來。

    這一面牆作爲了一面照片牆。

    第一張照片就是記錄他們滿福食品廠經過改革之後,月餅車間熱火朝天的工作照片。

    並排三張照片能夠看出來車間的簡單狀況,還有工人們的工作情況。

    聽到腳步聲,兩個公安急忙轉回身,看到江小小和顧傑的時候,微微一怔。

    “您就是江廠長吧?我們今天的來意你應該清楚,請配合我們回局裏做一下詳細的調查。”

    警察同志態度非常禮貌。

    並沒有因爲這個事件的發生,直接一開始就偏袒哪一方。

    起碼這個態度是公正和中立的。

    江小小的心放下來了。

    一路上江小小就在想,她就害怕警察看在對方是弱者的身份上。

    一開始就認定了事件的立場,恐怕會對自己很不利。

    畢竟無論在哪個年代,人們總是喜歡站在弱者的地位上,同情弱者,無論是輿論還是人們的情緒判斷。

    很多時候消費者對於消費者更有代入感。

    “警察同志,我能瞭解一下事情的原委嗎?”

    江小小非常有禮貌地提出要求,事情什麼都不知道,去了警察局,恐怕也回答不出任何有價值的問題。

    “江廠長,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們接到報警,有人因爲喫你們滿福月餅廠出廠的月餅已經引發食物中毒,現在正在住院治療。

    中毒的是一個15歲的少年,萬幸的是,雖然少年食物中毒,可是沒有要了命。

    少年的父母直接跑到派出所去報案,我們接到報案纔去醫院進行了調查,醫院的主治醫生已經給出結論的確是食物中毒。

    所以我們必須請你回去接受調查。”

    顧傑急忙上前一步,“警察同志,怎麼能夠證明少年的食物中毒,和滿福月餅廠的月餅有關呢?”

    “同志,您是哪一位?”

    警察非常警惕。

    “我是江廠長的丈夫,我有權利知道我妻子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要配合這樣的調查?當然我也需要知道情況到了什麼地步。

    需不需要爲我妻子請一位律師?”

    律師兩個字出口,讓眼前的公安對於顧傑的身份有了疑慮。

    顯然普通人不會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目前對方唯一能夠提供的線索是男孩兒早上吃了一塊兒月餅,就是滿福月餅廠的月餅。

    並且提供了物證,那一盒月餅裏的確少了一塊兒。送到醫院的男孩兒沒有喫過其他的東西,而醫生的檢查。

    男孩兒的確是食物中毒,綜合所有的證據,我們沒有辦法排除滿福月餅。”

    “可你們有沒有辦法證明是滿福月餅造成的食物中毒?那一盒裏其他月餅,你們也進行過檢驗嗎?有沒有變質?有沒有毒素?”

    顧傑立刻抓住了重點,警察苦笑道,眼前的這位顯然專業經驗似乎比他們還嚴謹。

    “這位同志,我們現在只是在江廠長回去做調查,並不是已經認定了江廠長的罪名。有什麼事情咱們完全有解釋的機會,請放心。

    我們這並不是認定了江廠長是嫌疑人。”

    顧傑聽到這話,才鬆了口氣。

    “既然是詢問,那麼作爲江小小的直系親屬,我想我有權利陪她去?”

    “這個恐怕不行,無論你們倆是什麼關係,我們都要單獨詢問江廠長。”

    “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回兩個公安不幹了。

    江小小安撫的拍了拍顧傑的胳膊。

    “顧傑,你回去幫我找律師,我先跟着公安同志去派出所接受調查。你放心我們廠的月餅沒有問題自然會沒事兒,絕對不是別人誣陷可以誣陷的。

    不過律師很重要,這一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恐怕我想有些人會在這個事情上做文章。

    我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律師來幫我做一些事情。”

    顧傑無奈的答應下來,他也知道這會兒他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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