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走進病房,看到只有他們兩個在病牀前急忙問道。

    “家屬來了嗎?”

    江小小搖搖頭,“家屬還沒有回來。”

    護士謹慎的望了他們兩個一眼。

    “你們兩個人無論如何都必須有一個人留在病房裏,不可以同時離開。我們也是爲了病人負責,目前你們既然答應了老太太守在這裏就必須做到。

    在老太太沒有來之前,你們絕對不要離開。”

    小護士也害怕。

    這種情況他們很多人也遇到過,病人家屬明知道病人這裏是無底洞,直接把病人扔在醫院不管了。

    現在這個病人情況尤其特殊。

    顧傑答應,“護士同志您放心,我們兩個一定會守在這裏,等待病人家屬回來。”

    看着顧傑長得一表人才,並不像是那種猥瑣小人的模樣,小護士雖然不放心,可是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好心的勸了一句,“你們兩個也不能一塊兒守在這裏,一個人去食堂趕緊打飯吧。”

    顧傑急忙攔住護士。

    “護士同志,我就想知道病人需要喫到什麼東西?他現在昏迷不醒,是不是不能喫東西?

    可是這樣長時間不進食,對病人的身體也會造成傷害,能喝水嗎?我們需要怎麼照顧?”

    兩個人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爲不知道小剛現在的情況。

    護士聽到這話,臉色終於緩和了很多,起碼這兩個人雖然不是家屬,但是是真心爲病人考慮。

    “病人雖然昏迷不醒,可是病人主動進食的功能並沒有消退。這兩天雖然一直在輸液,可是能簡單的喂一些水,也可以喂一些流質食物。

    比如說奶粉,麥乳精或者是沒有米粒的米粥。”

    “這孩子本身就有些易營養不良,必須加強一下營養。”

    這話讓兩個人終於鬆了口氣,這是名正言順可以給孩子進食的方式,不然他們一舉一動所有人都盯着。哪能在裏面做手腳?

    顧傑望了望江小小說道。

    “小小,我守在這裏,你去食堂打飯吧,去買個飯盒吧。”

    只有打飯才能在飯裏面做手腳。

    “這樣給孩子弄點兒能喫的東西。”

    江小小心領神會,立刻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包轉身往外走。

    病房裏的病人和家屬看到只有一個人還守在病牀跟前。

    立刻又盯緊了顧傑,生怕顧傑偷偷逃跑。

    江小小出去轉悠了一圈,買了兩個飯盒。

    米粥食堂可沒有。

    江小小在食堂裏打了一盒兒大米和兩個菜,另外一個飯盒準備回來之後衝一點兒奶粉。

    可是當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把桃子拿出來。

    最重要的是病房裏所有人對於他們兩個的一舉一動太關注了,以至於兩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有無數雙眼睛盯着。

    只能把桃子在食堂裏進行改裝。

    江小小藉着皮包的掩護,把桃子拿出來,假裝清洗乾淨,在飯盒裏把桃子的皮去掉。

    多虧這個桃子有個最大的功能,就是入口即化,撥掉了桃子皮,整個桃子立刻化成了汁水。

    既沒有渣兒,也沒有任何固體。

    對於小剛來說,很容易下嚥。

    江小小拿着兩個飯盒返回病房,這會兒病人們基本上已經喫的差不多,病房裏瀰漫着一股飯菜的味道。

    家屬們把兩個牀頭櫃並在一塊兒,幾個人正圍坐在那裏喫飯。

    江小小給顧傑使了個眼色,把其中一個飯盒遞給顧傑。

    “你先喫飯,我給孩子衝一點兒奶粉喝。”

    “好!”

    顧傑端着飯盒,拿着筷子來到病人家屬聚堆兒喫飯的地方。

    “沒想到醫院的飯菜還行。”

    顧傑插了進去。

    周圍的幾個家屬看到是顧傑,“你們喫不慣這種飯吧?”

    誰不知道眼前的兩個人可是滿福食品廠的廠長。

    顧傑笑道,“怎麼會喫不慣呢?我以前可是下鄉插隊的知青。在農村什麼苦沒喫過,我和我媳婦兒那會兒在農場的時候。

    黑麪饅頭照喫不誤,沒事兒還到山上採野菜,補充糧食。

    辛辛苦苦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和那個時候比起來,這飯菜簡直已經算是過年都喫不上的好東西。”

    其他幾個家屬一聽說兩個人居然插過隊,眼神立刻變得不一樣起來。

    本來還以爲兩個人是高高的上位者,這會兒忽然間就拉近了距離。

    剛纔還有人偷偷盯着江小小,這會兒被顧傑的話吸引注意力全都轉到了這裏。

    “你們兩個既然下鄉下過鄉,插過隊,應該知道咱們普通老百姓的苦。怎麼會在食品安全上面不注意?”

    “你看看這孩子多可憐呀,才這麼點兒年紀,15歲的孩子昏迷不醒。”

    “這不是造孽嗎?”

    衆人立刻紛紛開口,他們看不下去,死死盯着他們倆,也是因爲覺得這兩個人不作爲。

    更是覺得這兩個人黑了良心。

    顧傑苦笑。

    “你們大家不知道,滿福食品廠我們是剛剛接手才幾個月。我媳婦兒爲了這家廠,沒日沒夜的辛苦。而且在質量方面把關特別嚴,絕對不可能是食品方面出現問題。

    當然你們大家也別急,我知道我一這麼說的話,大家心裏恐怕會覺得我們是推委責任。實際上這個事情裏面真的有貓膩。”

    顧傑的話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好奇,畢竟如果不是食品廠的問題,那是什麼問題?

    “怎麼個貓膩法?”

    “是這樣,這孩子啊,那個媽是後媽。”

    “怪不得我就說那個媽在照顧他的時候,沒那麼盡心盡力,而且總是看他爸一個人在跟前守着。”

    “他媽最多來了看兩眼,轉身就走。”

    “那會兒我還說這是什麼媽呀,怎麼這麼狠的心。”

    “他那個後媽在這件事情裏很有問題,已經被警察留在警察局進行審問,我們屬於當事人之一也不能評論這件事的好壞。

    可是終究覺得我們的一盒月餅都已經經過警察的檢驗。一盒月餅都沒有問題,偏偏那其中的一塊兒沒了,然後孩子就食物中毒住醫院。

    你們說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照你這麼說,我也覺得不太對勁兒,滿福月餅我們也喫過,挺好喫的。

    我還特意買了一斤的散裝月餅給我父母嘗一嘗,我父母說了,月餅做的非常好喫。”

    “難不成是這後媽想要賴上人家食品廠?”

    其他家屬不說話了,因爲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事情上他們沒什麼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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